「我怎麼就裝好人了?三妹妹,你倒是好好說一說,你這樣魯莽的撞我院子的門,是想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我和二妹妹在院子裡做什麼嗎?」蘇魚厲聲詰問,眸微瞇,將自己的幾分氣勢放了出來。
蘇珍寶淚眼朦朧間窺見蘇魚的眼神,五月艷天裡,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說不上來是什麼覺,隻覺得自己失了聲,竟是說不出話來。
蘇娉婷疼得厲害,方纔的一掌,已經是的失態了,此時咬著牙,晶瑩的淚珠盈於睫,「姐姐,娉婷好疼啊。」
饒是蘇魚知道蘇娉婷心底裡是個什麼蛇蠍心腸,可此時瞧見的作態,也不得不承認,蘇娉婷扮可憐,扮得已經爐火純青了。
「我已經讓婢去找藥膏了,且先忍忍,若不是三妹妹突然破門而驚了你,你也不必吃這個苦頭。」
聽了蘇魚的話,蘇娉婷自然是恨這個親生妹妹的,可更多的,卻是恨蘇魚。
若非蘇魚腰肢輕盈遠勝於,若非蘇魚讓頂著熱水的茶盞,若非蘇魚會驚鴻舞,豈會這個傷?
隻是念及還沒學到手的驚鴻舞,費了這麼多的心思,可不能白白浪費,把對蘇魚的怨懟深深的藏下去,雙眼流出難過的神。
聞訊趕來的長樂侯和尤氏,見到的就是蘇娉婷被燙得起了水泡的胳膊。
尤氏的心狠狠一跳,心疼的湊過去,「娉婷啊,這是怎麼一回事?是誰敢用熱水燙傷二小姐?」
厲聲問那些婢,婢個個噤若寒蟬,若仔細瞧,還能瞧出幾分抖來,足見尤氏的手段。
長樂侯也是一樣想法,他心疼的看著蘇娉婷,又瞧見他最不待見的蘇魚好端端的站在那兒,他便大聲嗬斥,「蘇魚,是不是你嫉妒娉婷,害了娉婷傷?」
蘇魚可一句話也沒說,就靜靜的站在那兒,如山水般淡然,可長樂侯就是見不得這樣平靜,他恨不得所有的苦痛都是蘇魚的,所有的幸福安康都是蘇娉婷的。
癱坐在地上的蘇珍寶沒有人理會,臉上還頂著一個掌印,可毫也不在乎,眼裡幾近癲狂。
父母一來,看到的就隻有蘇娉婷,分明是給蘇娉婷出頭的,卻被蘇娉婷打了一掌。
就連一直都看不起的蘇魚,也站在一旁嘲諷。
都是蘇魚的錯!蘇珍寶的眼裡閃過一癲狂,掙紮著站起來,指著蘇魚的鼻尖道,「父親母親,都是蘇魚弄出來的,蘇魚想要待二姐,竟然把熱茶放在二姐的頭上,熱茶摔下,二姐才傷的!」
幾乎是隻字未提闖進院子裡來的事,隻顧把一切的罪責都推到蘇魚的頭上。
長樂侯一聽,怒火佔據心頭,他手一揚,就想狠狠的往蘇魚的臉上扇去——
最好這一掌,把蘇魚的貌都給扇去了,讓不能搶蘇娉婷的威風纔好。
隻是長樂侯要失算了,蘇魚穩穩噹噹的抓住了長樂侯的手腕,令長樂侯的這一掌無法落下。
譏諷的笑出聲,「也不知道父親哪裡來的靈丹妙藥,短短幾日,上的傷就好了大半。父親,可還記得,你信誓旦旦的跪在外祖父的靈前,懺悔所說的那些話了?嗯?」
說完,手輕巧的用力,將長樂侯的手直接掰折了。
尤氏等人大驚失,沒想到蘇魚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和膽子,不怕別人說不孝嗎?
蘇魚把長樂侯的手一鬆,接著走到了蘇珍寶的麵前,嘖嘖兩聲,「其實,珍寶妹妹,我最是厭惡別人拿手指指著我了呢。」
話語輕,可手卻狠狠的扇上了蘇珍寶的臉頰,直把蘇珍寶打得頭暈眼花不辨方位。
真的豁出去了,不打算要這明麵上的麵了?
長樂侯氣得心口作痛,「蘇魚!你住手!」
見蘇魚真真是打算不要這明麵上的分了,蘇娉婷忍著痛,聲勸說道,「姐姐,你冷靜一些,父親,其實不是這樣的,姐姐讓我頂著熱茶,那是讓我訓練姿,其實若不是三妹,我是絕不會傷的,三妹直接就撞開院門進來了——」
當蘇珍寶比起蘇魚手裡的驚鴻舞,蘇娉婷果斷的放棄了這個愚蠢隻會給帶來麻煩的同胞妹妹。
為了驚鴻舞能夠讓一舞驚鴻,為了贏得皇子的歡心,一個同胞妹妹算得上什麼?
蘇娉婷那裡有了捨棄,尤氏卻說不出來話了,蘇珍寶也是十月懷胎生出來的兒,如今兩個兒間起了爭執,不好說話。
「是呢,父親,你聽到沒有?這事的來龍去脈,二妹妹可是如實的說出來了,父親剛剛那一掌,理論上應是打到三妹那裡去的,而不是打向我這邊,自討苦頭吃。父親莫不是還以為,您這般對我,還指我能聽你的話,乖乖的挨你的打吧?即使父親肯這樣作踐嫡長,可我自己也是不樂意的,父親,今後還敢打我嗎?」
蘇魚說話的時候,眸含笑,眸底波流轉,天生的貴氣,帶著一不可冒犯的氣勢。
一下子就把長樂侯給唬住了,長樂侯捂著被折斷的手腕,額上冷汗直流,他心裡怕自己的手出現了什麼問題,又或許是不敢對上蘇魚的氣勢了,一句話也沒來得及說,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看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蘇魚眼底笑意更深,長樂侯,也不過是個慫貨,當年,他有什麼膽子,敢謀害的母親的?
被打得暈頭轉向的蘇珍寶終於回過神來,尖一聲,「蘇魚,你竟然敢這樣打我?」
的臉,估計都腫豬頭了。
「三妹妹若是聽話一些,姐姐就不會打你了,可誰三妹妹這張不乾不淨的呢,看來二夫人管教得也不怎麼樣。」蘇魚說道。
尤氏心疼兩個兒的傷勢,可麵對蘇魚時,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神,出愁緒,「珍寶自頑皮,讓魚兒你見笑了,好在,魚兒是個多纔多藝的。」
順口捧了一下蘇魚,看起來倒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