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亮之後,眾道人齊聚大殿,然後繼續分頭行事,重復昨天一樣的殺戮,然而半日過後,眾人便都發現天星道院弟子越來越,有些山峰島嶼之上竟然一名敵人都沒看見。
“難道他們準備在爛泥島上,畢其功於一役?”大殿之上,杜明森皺著眉頭,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問階下坐著的明正明圖等人。
“師叔,弟子覺得,這是他們有自知之明,知道擋不住咱們,就將人全部撤回去儲存實力。咱們現在也用不著想太多,就守在爛泥島外麵,等援兵到齊之後,再與他們決一死戰!”
“天星道院占據一座孤島,難道不怕我們將他圍而殲之?我總覺得這事不簡單。”杜明森須沉片刻,又道:“無論敵方有何詭計,最終還是得憑實力決一高下!”
“算時間宮中援兵還要兩日才能到達,這兩日隻需靜候即可!明正、明圖,爾等速去收攏門下弟子,與我同往爛泥島西百裡延澤島!”
飛宮之玄真殿主杜明森心有憂,而弟子們卻是意猶未盡。
元初宮號稱恕洲第一大仙門,實力強橫,其他門派畏其威勢,從不敢輕易招惹,因此上百年來都沒有什麼大的征伐,宮中弟子平時要想立下功勞殊為不易。
但此次和天星道院爭奪萬裡大澤珠場開戰,背後有門派作為倚仗,而且爛泥島外圍的又都是些實力低下的修士,輕輕鬆鬆就能有所斬獲,也難怪他們殺得興起,卻本沒想過這後麵有沒有什麼謀詭計。
杜殿主一聲令下,眾人不得不停止四下搜尋網之魚,匆匆上了飛宮直奔延澤島,到了島上,杜明森便將飛宮停在峰頂平坦之,又拿出四麵“四相鎮山旗”,令明正等四名明字輩弟子分赴四方去佈下陣法。
眾道人頗是不以為然,就連雷騰、周黎等院弟子也覺得杜殿主此舉太過小心謹慎,他們覺得兩日後就要對爛泥島發起全麵攻擊,此時花費力氣來佈置四相防護大陣,純屬是多此一舉。
“長老率宮中援兵還要兩日才能到達此地,誰知道這兩日天星道院會不會反撲?我倒是覺得杜殿主此舉甚為恰當,就算敵人從爛泥島上反攻過來,咱們也能憑借防護陣法抵擋。”
周慶其實還有話沒說,這兩日來他憑借飛劍之利大肆殺戮,初時還覺得非常興,但從今早開始,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甚至覺這是敵人的“敵深”之計,要不然以天星道院的實力,就算是猝不及防,也不可能出現現在這種局勢。
隻是他人微言輕,沒有人會在乎他的看法,所以這些念頭也隻能在心裡想想。
果然院幾名弟子都不贊同他的說法,雷騰指了指停在峰頂上飛宮,對他笑道:“周師弟,你可知道這飛宮來歷?”
周慶搖了搖頭。
“宮中所有飛行法寶都是天機院煉製,其中的飛舟煉製相對比較簡單,隻要進空相境便可以領取一艘,而這種飛宮卻是宮中專為征伐所造。尋常門派想有一座也不可得,而咱們宮中卻足足有二十八座,這也是恕洲第一仙門之底氣所在!”
“這種神機飛宮,哪怕是材料齊全、人手齊備,天機院一年也隻能煉製兩三座出來,其上刻印的防護陣法若是全力發,合真境真人也休想攻破!若是況急,咱們大可躲進這飛宮之固守待援,或者是一走了之,又哪兒用得著在這島上佈置陣法?”
“照師兄這般說來,有了這飛宮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隻是這天星道院既然敢與元初宮開戰,恐怕也是有所準備的,不可能連這些都不知道……總之,還是小心為妙。”
雷騰笑了一笑,卻不再與他爭論這個話題,而是向一眾院弟子問道:“各位師弟,這兩日來你們殺敵多?”
“我殺了十九個!”
“小弟斃敵二十七名!”
“……”
等眾人略微自得地把戰績報了出來,雷騰又笑問道:“諸位師弟回宮之後,準備用戰功換些什麼?”
眾人又是一陣七八舌,換功法的、換法寶的、換丹藥的,還有想換坐騎的,林林總總。
“我認為其它都可以遲一步,首選應該是換修丹,有了此丹,太玄經修煉能快三分之一,能夠早日進化炁境,甚至是空相境,隻要修為境界提升,那些普通功法和法寶都能輕易到手……”
眾人說說笑笑,毫沒有大戰在即的張,過得一會,至空師叔又來傳達了殿主的命令,讓眾弟子分為三班,在四位空相境前輩修士帶領下,番值守四麵陣旗,沒有到值守的可以到飛宮的房舍中歇息。
周慶和周黎都分到了第三,要到明日下午才換班,兩人相約一起回了池塘邊的房舍,各自在團上打坐修煉。
兩日之前周慶就已經開始修煉洗神經,今日仍然也不例外,收心靜之後,周慶便開始運轉洗神經中的“聚炁混真訣”。
功法連轉九轉,黃庭之的真元便如同巖漿一般“汨汨”翻滾起來,隻覺腦中一片熾熱。
此時便需行“天霖訣”加“采炁歸神法”煉化黃庭之中真炁,等腦中完全清涼下來,又要運轉“聚炁混真訣”聚攏真炁,如此下來,便算是行功一,這個過程大約需要兩個時辰。
行功兩之後,黃庭之能夠聚攏的真元已經寥寥無幾,周慶心知凝結新的氣種就在眼前,但他卻不為所,仍然如往常一般緩緩運轉功法。
三之後,舊有真元已經全部洗煉完,然而,那一枚蠶豆大小的、已經沒有九分劍氣氣息的氣種,卻仍然沒有什麼變化!
周慶心知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若是不能將這枚氣種徹底煉化,斬草不除,日後又得生出那種駁雜的真元出來,他集中心神,功法運轉越來越急,產生的吸力也越來越大。
終於,這枚氣種開始緩緩旋轉起來,隨著旋轉速度越來越快,這枚氣種“嘣”地一聲炸裂開來。
真元四濺,然後被迅速煉化。
一點金芒在黃庭中憑空出現,如同宇宙深一顆剛剛誕生的耀眼星辰!
我本煉炁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