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是說,“穀神不死”並不是一個詞或一句話,而應該分解為:穀神,不死。書趣樓()
穀,山穀,很幽深、幽靜但卻虛無並不存在的山穀,神即心神。穀神的意思,就是沉神於穀,和“沉珠在淵”要表達的意思差不多,心神沉於幽穀,珍珠沉於深淵,要表達的都是那種意境——極其幽深、幽靜,一念不起,一塵不生,心如止水。
“不死”則是相對於“不生”,不生不死,萬念俱無,但卻能沉神於幽穀,達到那種極致清靜的境界。這和當初他修煉一炁樁時的心法同出一脈,無所思,無所想,但卻能守一心神,於自然而然中修行。
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至幽至靜,不生不死,達至虛無,但“虛無”本也是一種“存在”,正所謂“一念有,一念無”,“無即是有”,這是玄妙之境的源頭,也是天地孕育宇宙萬的本源。
想到這兒,周慶總算是明白過來自己剛才修煉時錯在哪裡。
自己一心破關,行功之時便有了一份執念,隻要沒有斬卻這份執念,就做不到萬念俱無,不能達至幽至靜的境界,又如何能“玄牝之門”?
想通此節,周慶心裡一片輕鬆。這既要萬念俱無,又要守心神,對別人來說可能是個解不開的死結,但對他來說,卻是有過這樣的經驗的。
想當初他築基突破之時,心神古井無波,不刻意去追求突破,一切順其自然地達到的那種無為之境,不正和“穀神不死”的境界暗暗相合嗎?
要做到穀神不死,並不是要斬卻這份執念,而是在行功之前就不能有這個想法,既然一直都不曾有,又何來斬卻一說?
回想剛才行功的過程,周慶覺自己還是躁進了一點,大張旗鼓地用心神調大量真炁圖破關,這分明就是南轅北轍。
一想到心神,他心裡突然一跳……剛才自己恍恍惚惚地從黃庭中退出來時,似乎黃庭就有點不對勁,當時痛楚難當,也沒去仔細探查,可千萬不要出什麼紕纔好。
他念頭一,心神便進了黃庭,剛進不過片刻,卻猛地心神激,一下又退出了黃庭。
原來,他在黃庭之,竟然看到了以前修煉出來,卻在經過空間通道之後隨著修為一起消失的九分劍氣氣種,而在蠶豆大小的氣種之,一柄小劍正無聲地旋轉不停!
生生不息,人不死,種不消。
他想起了九分劍訣上關於劍氣氣種的記載,果然,古人誠不我欺也。
隻是這氣種失而復得,卻不知是好是壞。原本以為自己現在修煉開脈仙經,與以前修煉的九分劍訣徹底斷絕,不管這劍訣有沒有後患,都與自己再無瓜葛。
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它給纏上了。
周慶暗暗嘆了口氣,重新進黃庭中一看,氣種之上,還有一粒米粒般大小的小火苗,這是他從煉殿下麵的火脈中取來的地煞真火火種,現在也同樣失而復得了。
有了這玩意,以後煉丹倒是要輕鬆得多,周慶心一下好了不。
念頭轉之間,這柄被他用地煞真火淬煉過,後來取名為“飛虹”的飛劍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麵前,隨即又歡快地繞著他盤旋起舞。
還是那種悉的覺,如臂使指,沒有一滯,到了這時,他才反應過來,剛才驅使飛劍用的,竟然是他以為已經消失了的神念!
此時周慶既歡喜,卻又有幾分擔憂。
九分劍氣的氣種暫且不說,自己現在神念恢復,如果打通第七條仙脈之後,萬一兩者之間有沖突,出現什麼意料不到的況怎麼辦?
默坐半晌,周慶不得不承認一個現實:無論以後發生什麼變化,都不是他現在能夠改變得了的。既然改變不了,況且還不一定會有影響,那又何必庸人自擾?
不管了,怎麼樣怎麼樣。
周慶嗬嗬一笑,將所有想法全部拋到一旁,用久違的神念驅使飛劍玩耍起來,隻是他現在沒有真元,用真炁來勉強驅,不一會就到有些力不從心。
心頭有點,也不適合再繼續修煉,他準備外出散散心,等過兩天心平靜下來之後再回來閉關。
現在他是經堂的名人,所有弟子都知道他即將開通第七條仙脈,而後便能進院。回到經堂之後,到的經堂弟子無論門早晚,全都拱手口稱“師兄”,而他也謙和地一一還禮。
回到房舍換了一青羅道袍,信步下了碧雲峰,然後來到了菜園。
幾年過去,菜園的道人們對這位周師兄仍然是記憶猶新,但卻沒有人上前來和他打招呼,反而像是躲瘟神一樣匆匆躲避。
周慶對此並不在乎,自己雖然也算是道院之中的執事,但縣不如現管,這些火工道人在何園頭手下做事,況且本又和自己沒有什麼,對他們來說,躲遠一些纔是正確的選擇。
隻有趙致林還是一如既往地熱,邀請他到房舍坐下之後,便開口問他還要多久才能突破,那樣子比周慶本人還要急切。
重新恢復了神念,周慶對氣機的覺又變得敏銳起來,一下就發現趙致林已經開通了第四條仙脈,便笑著說道:
“再閉關一次,應該就差不多了,這事急不來的。倒是你現在應該已經開通了通明脈了吧?為什麼不轉遷個職事,難道不怕何園頭難為你?”
“幸虧有師兄的丹藥,要不然恐怕還得過一兩年才能突破。”趙致林本來想問一下週慶什麼時候再開爐煉丹,但再一想他現在正是突破的關頭,於是便將這話嚥了回去。
“天下烏一般黑,除非是轉到經堂才會好點,可我又沒那麼多錢。”
周慶沉道:“你現在才開通四條仙脈,要經堂確實還有點勉強。這樣吧,等你通了玄素脈之後,我親自去找單師叔說一說,將你遷到經堂去,想來他應該會給我這個麵子。”
趙致林笑道:“師兄能幫我,我當然激不盡,隻是等我開通玄素脈時,師兄怕是早就進院了。”
“無妨,我了院,在單師叔那兒更好說話。”
趙致林拱手道:“那我就先謝過師兄。”
“自從認識師兄以來,師兄對我幫助良多,明日正好是休沐,我請師兄到駱仙城去喝上一杯如何?”
周慶略一思索,便應承了下來:“也好,放鬆兩日,正好回來閉關!”
兩人說了一陣閑話,趙致林又將他修煉時遇到的問題拿出來向周慶請教,直到太西下,周慶才踏著月回了經堂。
我本煉炁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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