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橙下意識地皺了皺眉,總覺得這個男人在借題發揮,故意找麻煩。
但看他沉沉的臉,又覺得他的怒氣似乎是真的。
可是,他辱也辱過了,對連更過分的事都做了,怎麼現在,他反倒是一副做了不得了錯事的樣子?
溫橙閉眼歎了口氣,看著顧雲辭近乎無奈地問了聲。
“顧雲辭,你到底想乾嘛?”
話音落,顧雲辭原本就不好的臉家又見沉了幾分。
他一把扣住溫橙的手腕,拉住不由分說一路穿過宴會廳,直接上了樓,進了酒會方特意給他準備的休息室。
溫橙一路被迫跟著他走,腳下跌跌撞撞,手上更是被男人握得生疼。
一進休息室,就一把用力甩開了顧雲辭的手,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顧雲辭,你弄疼我了!”
顧雲辭瞇起眼睛盯著,一副麵沉要吃人的表,卻始終不說話。
想到中午的事,溫橙到現在還覺得雙不適,眼下又被他這麼折騰,頓時來了火氣。
“你到底要修補什麼?快點說!若是冇有,我冇時間跟你耗!”
顧雲辭終於冷笑著發聲,“這就是你對待客戶的態度?”
“我......”
顧雲辭一揚手,手裡的袋子就扔到了跟前的沙發上,裡頭被一分為二的泥塑頓時了下來。
看到東西,溫橙頓時一愣。
那是......在工作室出神時,不小心做出來的顧雲辭的泥塑!
顧雲辭盯著詫異心虛的表,依然不打算放過,一字一頓咬牙說道。
“在工作室下單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家裡不省心的太太弄壞了我的泥塑。”
他說著抬眼看,眼中的冰鋒刀子一般襲向,“現在,你為為我服務的員工,就應該好好給我修補。”
“就現在,當著我的麵!”他的口氣裡,浸滿了咬牙切齒。
溫橙看看他,又看看已經壞掉的泥塑,良久,到底是問出了心裡的疑問。
“顧雲辭,我不明白,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
他連的人都不在意,開心時呼之則來,不高興時揮之則去,眼下不過就是一個壞了的泥塑作品,他憤怒什麼?
顧雲辭見不,眼中冷意更盛,“那是我的事。”
又是這樣。
從來都是他想,他不高興,他不想要,他想要!
溫橙看著他,眼中慢慢地積攢了越發多的怒氣,心頭的委屈更盛。
下一秒,忽然彎腰捧起沙發上的泥塑,揚手一把用力摔在了地上。
啪。
原本就被摔得一分為二的泥塑,經這麼一摔,徹底變了無數的碎片,再也半分修複的可能了。
顧雲辭眉骨一跳,鐵青的臉上瞬間寒霜四起。
“溫橙!”
溫橙無視他的怒氣,看著他忽而冷笑出聲。
“怎麼?顧總生氣了,是要懲罰我辱我?還是要讓我剛職就馬上失業?”
溫橙一不地站在那兒,心裡的難過和委屈儘數變了怒氣,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你有什麼樣的手段,我早就見識過了。不過就是一個泥塑,你在意什麼?”
“顧雲辭,既然你不在意我,更不會上我。就彆做這些個莫名其奧妙的事,讓我誤會。”
說完,冷冷地看了顧雲辭最後一眼,轉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嘭!
大門關上,走廊上很快傳來腳步聲。
顧雲辭沉著臉,太“突突突”地跳個不停,耳邊還迴響著溫橙的那句。
“既然不在意我,更不會上我,就彆做這些讓人誤會的事。”
他從來都不知道。
他一向卑微低下,溫涼謙恭的小太太,居然也是一隻有利爪的貓!
.....
溫橙一路紅著眼出了休息室。
想到自己剛職新工作,就可能會因為顧雲辭的蠻橫霸道而泡湯,心頭就越發難過委屈。
找了個角落停下,又出手機,猶豫者該不該給傅行遠打個電話,告訴自己可能搞砸了一個大單子。
結果手指剛抬起來,忽然聽到耳邊一陣刺耳的尖聲,“啊——”
溫橙被嚇了一跳,猛地抬頭看去,就見原本舉杯在宴會廳裡談笑風生的眾人,忽然尖著朝四逃竄。
溫橙後知後覺地順著眾人的視線看去,赫然見頭頂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正以飛速朝的上墜落下來。
溫橙驀地瞪大了雙眼,整個人因為突來的驚嚇愣在原地,忘了反應。
眼看著吊燈直落而下,一抹影忽然飛奔而至,趕在溫橙落地前一把撲倒了。
“溫橙!”有人在耳邊氣急敗壞地低吼。
溫橙下意識地抬起頭,顧雲辭那張沉可怕的臉近在咫尺,約間,甚至在男人的眼中,看到了一抹......驚慌?
怎麼會?
他從來不對笑,從來都是冷眼以對,從來不耐煩,從來不在意。
現在,又怎麼會關心的死活?
嘭——
落地的瞬間,顧雲辭猛地手拖住溫橙的後腦,一個大力的反轉,一把將拉到了自己上。
耳邊一聲悶哼,溫橙直接倒在了顧雲辭上。
溫橙呆呆地看著顧雲辭,似乎還冇從剛纔巨大的驚嚇和意外裡回過神來。
直到安保,阿伍和周圍的人齊齊地圍了上來。
“顧總!”
“顧總,你和太太冇事吧?”
直到阿伍難掩驚慌地喊了句,“顧,你的胳膊傷了!”
聞聲,溫橙的腦子猛一激靈,人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猛地從顧雲辭上下來,低頭就看到他一側的白襯衫被染紅,胳膊正緩緩地往外流著。
“雲辭!”
溫橙驀地瞪大了眼,撲過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傷口,“你的胳膊傷了!”
顧雲辭跌坐在地上,將上下打量了一番,確定真的冇事,才閉眼鬆了口氣。
末了,又涼涼地扯了扯說道。
“顧太太,你連我都不怕,居然會怕我傷?”
“你彆瞎說!”
溫橙一手拖著他的胳膊,一手去捂他的傷口,眼看著他的白襯衫越染越多,瞬間就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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