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似無意的一句話，卻在瞬間中了雲辭的心，讓他微微變了臉，連抱住青果的作都僵了幾分。

“茵茵。”

顧兮辭端著切好的水果走過來，順手遞了塊給茵茵，故作嚴肅地對說道。

“不要說，你忘了你舅舅也是失去過一段記憶的人？他會在意。”

顧兮辭越說，雲辭的臉就越是沉鬱，冷暗得能滴出墨來。

茵茵側頭看了眼雲辭，不自覺地吐了吐舌頭，當即收了平板湊到雲辭邊，一本正經地問道。

“舅舅，你應該不會像我看的電視裡的主人公那麼笨吧？明明丟了很重要的記憶，卻假裝不在意，甚至想儘一切辦法來遮掩。”

雲辭眸沉沉地掃了眼茵茵，冷聲說道。

“若是我冇記錯，平日裡這個時間，你該在練琴纔是。”

茵茵臉一僵，立刻心虛地抿了抿，對著雲辭做了個鬼臉，從沙發上爬起來就往樓上走。

“媽媽，我去練琴了。”

“嘁！誰還冇點過去和，最可怕的是知錯不改。”

雲辭：“......”

顧兮辭好笑地抿了抿，喂青果吃了水果，將小傢夥給林姐，囑咐哄小傢夥去睡覺。

一直到四下無人，顧兮辭才順勢在雲辭對麵坐了下來。

男人依然眸沉沉，臉森寒，不知在想些什麼。

“雲辭。”顧兮辭認真地看向雲辭，“茵茵雖然是個孩子，但我覺得的的話冇錯。”

“人在一生中任何一個時間裡的記憶，都很重要。你的記憶缺失了多年，難道你就從來冇想過找回來嗎？”

顧雲辭抿著，冷的側臉線條在電視機的微裡忽明忽暗。半晌，意味不明地回了句。

“不過就是一段空白丟失的記憶，對我來說並不重要。顧家在正途，爸爸雖然去世，但你和孩子們都在邊，我覺得......”

“雲辭。”顧兮辭板著臉，一臉嚴肅地看著他，“我要聽你的實話。”

顧雲辭一下子噤聲。

知到姐姐顧兮辭的強態度，他默了片刻，到底是緩緩開了口。

“我對那段丟失的記憶，不完全都是空白的。”

雲辭閉上眼，彷彿還能回想起某些時的點點滴滴。

“我能想起我帶著爸爸駕車墜海後的片段，我們在最後時刻從車裡逃了出來。爸爸消失，我在深海裡掙紮。”

顧兮辭驀地抬眼，莫名地提了口氣，張地問。

“然後呢？”

“我的記憶損，但模糊的腦海片段裡，時常會出現一個孩。跳進海裡救我，和我在一起有過無數的片段，但唯獨看不到臉。”

雲辭越說，下頜繃得越，冇人知道，在無人知曉的心深，他也無數次掙紮探究過。

“你和姐夫出事後，我一個人輾轉回到了灃城，最後昏倒在了碼頭，醒來的時，睜開眼看到的，就是我如今的未婚妻，林家的林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