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等顧雲辭說完，一直冇什麼反應的陸聿臻猛地抬頭，清冷的眸狠狠一窒。

他死死地盯著顧雲辭，咬牙開口。

“你說什麼？”

顧雲辭涼涼一扯，遂將手裡的紙張拿近了些。

兩張，皆是有些年代微微泛黃。

他將其中一張遞給陸聿臻。

“這是我姐當時懷你們第二個孩子時，也就是在無名島上，醫生給肚子裡孩子的診斷書。”

陸聿臻著紙張的手一僵，手背上驟然凸顯出青筋。

他看向日期，是在他墜海出事的前幾天。

再往下，看到最下方的診斷語。

胎停。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刀鋒一般直刺陸聿臻眼中。

所以，其實在傅綏臣著，在他和孩子之間做選擇之前，就已經知道，那個孩子冇救了？

一直瞞他，甚至瞞所有人，隻是為了瞞住傅綏臣，不讓所有人都跟著一起去死？

陸聿臻死死地盯著那張單子，嚨裡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發不出一聲音。

他甚至不願意相信......

見狀，顧雲辭終於鬆了口氣，抬手衝他晃了晃手裡的紙張，啞聲說道。

“看到一張小小的化驗單，你就如此反應。阿臻哥，姐姐的書，就我來念給你聽吧。”

他說著，甚至不等陸聿臻反應，就低頭唸了起來。

“雲辭，我親的弟弟，真抱歉。我們多年未見，冇想到一見麵，卻要你親經曆這樣的事。”

“我是個失職的兒，也是個失職的姐姐。我冇能見上我們的爸爸最後一麵，也註定無法把你親自帶回顧家，照顧好你。”

“可今天，我依然要跟你說對不起了。姐姐會幫你爭取最大的自由，記住，彆回頭，大膽往前走。而我，已經決定永遠陪在他邊了。不管是一輩子做囚徒，還是共赴黃泉，我都準備好了。”

“我和他，一路波折坎坷，所有的生死命運都纏在了一起。他用命在我，我也想把自己的命給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們的兒茵茵，若你有幸出去，請你務必替我們照顧好。”

“若我們不幸未曾死在一，請無論如何，在死後把我們在葬在一起。我一刻，也不想再和他分開了。”

顧雲辭念著念著，忽然頭一哽，實在是讀不下去了。

他紅著眼看向陸聿臻，沙啞著聲音緩緩說道。

“那一晚，你駕車墜海，也在同一時間，拖著剛剛流產打的走進了海裡，打算自殺。”

“可傅綏臣發現了的不對勁，當時就把救了。這就是傅綏臣明明要親自送你上路，最後卻給你機會駕車墜海的原因。”

顧雲辭忽然再也忍不住，瞬間哽咽出聲。

“阿臻哥，姐姐從未想過要獨活。從一開始，就抱著和你一起死的決心。”

顧雲辭的話音剛落，陸聿臻著單子的手一抖，高大的忽然向後踉蹌著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