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兮辭靜靜地立在他後，冷冷地瞇起眼睛看著他。無論何時，總是對這個毀了一生的男人提不起一憐憫。

“收？我以為你這種人，最後的歸宿不是有人送你上路，而是暴荒野纔對。”

聽到悉的聲音，傅綏臣一震，猛地轉過來。

看到麵前的顧兮辭，瞳孔狠狠一，一雙赤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咬牙切齒道。

“我為什麼從來冇發現，你居然有如此狠心的一麵？慫恿他拿掉我的膝蓋骨，讓我失去自由，生不如死！”

“顧兮辭，你可真是狠心啊！”

嘩啦啦——

鐵鏈發出一聲尖銳的巨響。

傅綏臣說著忽然失控，整個人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雙手撐在椅子上想要起來。

可......

蓋在他上的那條毯子驟然落，他在起的瞬間就重重地跌落了回去。

巨大的力道撞翻了椅子，他仰翻著瞬間栽到了地上。

嘭！

傅綏臣從未想過，有這麼一天，他會像條狗似的，匍匐在顧兮辭的腳下。

他在地上爬行，巍巍地出手想要去拽顧兮辭的襬，紅著眼一個勁兒地咆哮著。

“你個毒婦！為什麼要這樣做？讓他直接殺了我，讓他殺了我！”

可手還冇到襬，麵前那雙就往後退去。

從頭到尾，顧兮辭冷漠疏離得像是一個局外人。

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他，眼神仇恨。

“傅綏臣，是不是覺得眼前的場景很相似？”

“當年你害我和陸聿臻，我們相隔，我想隨他去，你卻連死的資格都不給我。還記得當時，你說了什麼嗎？”

顧兮辭咬著牙，一字一頓，皆用了全力。

“你說，你就是要讓陸聿臻死不瞑目，就是要讓我每一天都過得生不如死。”

說完，忽然“嗤嗤”地笑了出來。

“現在，我也把這句話送給你。死太容易了，我要你這輩子，都生不如死。”

傅綏臣仰著頭看著，人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滿滿都是冰冷的恨意。

那隻掙紮著懸在半空的手，無聲地落了下去。

顧兮辭往前兩步，在他邊蹲下來，將掌心裡的照片遞到傅綏臣的眼前。

“這是青果，再看最後一眼吧。從今往後，僅僅隻是我的兒。這輩子，我都不會讓知道有你這樣一個辱的存在。”

傅綏臣趴在那兒，彷彿喪失了最後的戰鬥力，紅著眼死死地盯著青果的照片，齒森寒。

良久，他掙紮著，巍巍想去奪照片，顧兮辭卻先他一步收了起來。

下了狠心，便決計將一切做到底，又從包裡拿出一遝厚厚的檔案。

“你手裡的資產，還有最重要的尋人機構，我都會妥善安置。放心，反正青果是你的兒，我有的是辦法搞定這一切。”

看見一臉死灰的傅綏臣，顧兮辭冷冷地笑著站了起來。

“還有你最後的去，我也都想好了。”鎖定他的臉，忽而輕笑一聲，“你不想知道嗎？”

聞言，死寂的傅綏臣猛地抬頭，一雙紅的眼死死地看著。

“你要送我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