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時清歡過的並不安穩。

楮墨走了之後，又聯絡不上了。知道，自己隻能等著他來找。

天快亮的時候，接到施南珠的電話。

“清歡！”

施南珠的聲音，聽上就很焦急。

時清歡心上咯噔一跳，隻怕是爺爺的況更不好了。

“媽……”

施南珠問，“找到楮墨了嗎？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媽，你彆著急。”時清歡隻好安，“楮墨說了，今天會和我一起回去看爺爺的。”

“是嗎？”

施南珠明顯鬆了口氣，“那就好！楮墨呢？他在你邊嗎？讓他跟我說兩句話。”

“楮墨不在。”

時清歡這麼說時，生怕施南珠會失。

果然，施南珠聲音沉了下去，“不在，那你們……”

時清歡解釋道：“前半夜我們是在一起的，但是楮墨有事，中途離開了。他說了今天會回來，媽，楮墨說到一定能做到的……”

們都是相信楮墨的。

隻是這次，卻都不約而同的覺得心慌。

“清歡……”

施南珠略有些哽咽，顯然是強忍著的，“爺爺況很不好，從昨晚上開始，就什麼都吃不進去了……連水都喂不進去！”！

時清歡一凜，心沉到了穀底。清楚，這種況，爺爺真的熬不了多久了。

“媽，楮墨回來，我們馬上就回去！”

“……好。”

掛了電話，時清歡心事重重。抬手看了看腕錶，楮墨走了好幾個小時了，怎麼還不回來？

推開病房門，走進去。

又是一驚——病床上空的，並冇有人！

“霍……”

一個名字在邊打轉，時清歡一回頭，卻看到霍湛北從洗手間門口出來。

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淡淡開口。“清歡。”

隻這一聲，時清歡就難以自持。霍想走了，他真的走了！現在，在麵前的人，是湛北了。

難以形容的，時清歡的眼睛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霍湛北一步步走過去，慢慢抬起手來，朝著時清歡張開雙臂。

“清歡，我醒了。我是湛北。”

“唔……”

時清歡捂著點頭，知道，知道他是湛北！

霍湛北笑著，將輕輕抱住。“怎麼了？哭這樣？我好像沉睡了很久，這段時間，是不是嚇壞你了？”

“唔。”

時清歡悶聲點頭。

“不怕，我醒了。”

霍湛北微微笑著，“我這次會守住自己，不會讓他再醒過來了。”

“嗚嗚……”

時清歡低低嗚咽，不會了，知道，霍想再也不會回來了！

“怎麼了？”霍湛北輕笑，“怎麼哭這樣？很久不見我，太想我了嗎？”

“……嗯。”

時清歡哽嚥著點頭。

突然說到：“湛北，你不要恨他，好不好？”

“嗯？”霍湛北疑。“誰？”

時清歡張了張，還是搖了搖頭，“冇、冇有……”

“怎麼了？”霍湛北笑著，拍拍的腦袋，“是不是一直照顧我，冇休息好，腦子糊塗了？”

時清歡掩飾的點點頭，“嗯，應該是。”

心一片悲涼，想，除了，再也不會有人記得霍想。這世界，他曾經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