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秦川正在迅速離開首都。
其實,如果他不向白克清告別的話,可能還能多給自己爭取一些時間,現在也可以避免一些麻煩,降低不小的風險。
但是,在白秦川看來,有些再見,是必須要去說的,有些告別,也不單純的是告別。
首都的氣氛,似乎已經莫名地凝重了起來。
沉沉的天幕在頭頂上,讓人有些不太能得過氣來。
白秦川從醫院離開之後,並沒有乘坐自己的那一臺奧迪,而是直接招手攔了一臺普通的計程車。
「先生,去哪兒?」司機問道。
白秦川直接甩出了一遝錢,大概得有個四五十張的樣子,他說道:「往北開,一直把這些錢給用完。」
「好嘞。」那司機可從來沒見過那麼爽快的主兒,也不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直接一腳油門踩下去,高聲道:「我們一路向北!」
「快一點。」白秦川隨後便不做聲了。
看著窗外的影,他的神之中顯現出了濃濃的複雜之意。
「終究是告別了。」白秦川在心底輕輕地嘆道。
他掏出了手機,開啟了相簿。
找到了裡麵的一張領證的合照。
兩個人都穿著白襯衫,大紅的底顯得很喜慶。
「沒想到,最終是你出賣了我。」白秦川看著照片上的人姑娘,說道。
此刻,他已經得知,自己之前的住被人搜查了。
而那個將推未推的書羅紅麗,也已經被帶走問話了。
很顯然,蘇銳手了。
如果這訊息不是蔣曉溪傳遞出去的,那纔是見了鬼了。
「如果我之前對你再好一點,會不會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呢?」白秦川搖了搖頭,輕輕嘆息了一聲,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大概就是我這樣的吧?不過……真的全是我的錯嗎?」
他真的不會想到,自己這一次暴的本原因,竟然是因為自己的老婆。
其實,蔣曉溪固然優秀,但是,白秦川從一開始就沒怎麼看上,嗯,頂多是比其他的網紅高看一眼,但歸結底,白秦川對待蔣曉溪的態度,跟對待他所染指過的那些人也沒什麼兩樣。
哪怕後者取得了老爺子和三叔的信任,為了白秦川的老婆,後者也仍舊如此,本沒有任何改變自己行事方式的意思。
花花大世界就在眼前,何必要被拴在一棵樹上弔死?
白秦川知道,蔣曉溪也是聰明人,嫁進了白家之後,就已經得到了空前的地位和環,對於這種虛榮的人來說,已經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了。
然而,白秦川錯了。
蔣曉溪有很多麵,但恰恰沒有的,就是「虛榮」。
而白家大爺,也恰恰是栽在了這一點之上!
「你是什麼時候,和蘇銳走的那麼近的?」白秦川自問了一句,並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蔣曉溪已經不可能回答他了。
而現在,白秦川又絕對不可能回去報復自己的老婆,那樣無異於自投羅網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現在應該正在和蘇銳在一起吧。」白秦川搖了搖頭,眸冷冷。
「我最不喜歡接的,就是背叛……不,你這出軌。」
白秦川說罷,把手機裡這唯一的一張合影給刪除了。
其實,在譴責蔣曉溪出軌的時候,不知道白大爺有沒有想過,這一切到底是因為什麼。
事已至此,孰對孰錯,總該有個定論了吧?
計程車司機看著白秦川,笑道:「兄弟,是失了嗎?」
他賺了一大筆,心自然不錯。
「算不上失。」白秦川說道。
他此刻當然沒有多說話的興緻。
「那怎麼那麼悶悶不樂的?」司機接著問道。
「老婆跟人跑了。」白秦川接著說道。
聽了這句話,司機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
老婆跟人跑了!
這絕對比失還要嚴重的多好不好!
司機無奈,隻能試著安著說道:「兄弟,這件事,可能比你想象中要簡單一點點,要不,你試試采一采外麵的野花?」
白秦川啞然失笑,他搖了搖頭:「算了,別說這些了。」
他採摘過的野花,說也得有一個加強連了。
然而,這個時候,司機忽然踩了一下剎車:「前方修路?這條路我天天走,怎麼突然就修路了呢?」
他們正在離開首都的主幹道上。
然而,此刻,這主幹道已經被攔了起來,隻留了一條單車道。
這就導致所有車子的速度都變得很慢,其他三車道上的車輛都得往這一條車道上。
這一臺計程車隻能沿著車隊洪流,慢慢前行。
白秦川的眉頭立刻狠狠皺了起來,一不妙的預開始從他的心中浮現。
「能看清楚前麵是怎麼回事兒嗎?」白秦川麵嚴峻地問道,「是不是有警在檢查?」
「應該是便。」這計程車司機說道,「好像每臺車都用手電筒照一下,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抓逃犯。」
「便?」白秦川在心底冷笑了一下。
他當然已經意識到,這不是便。
蘇銳的反應速度,還是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白秦川認為自己已經足夠快了,可是蘇銳卻已經提前設卡在這裡等待著他的到來了。
「停車,檢查。」前麵站著幾個穿黑夾克的男人,個個強壯,手中拿著強力手電筒,至於寬鬆的夾克下麵,有沒有藏著槍支,這幾乎是顯然的。
白秦川見狀,搖了搖頭。
這當然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然而,現在,似乎必須著頭皮上了。
車子在一輛接著一輛的被放行,很快便快要到了白秦川的這一臺車了。
「看來,還真是抓逃犯的呢。」司機說道,「也不知道是個犯了多嚴重罪名的逃犯,竟然能這麼大乾戈地尋找。」
說這話的時候,他沒想到,這個被大乾戈尋找的人,就在他的車上!
眼看著,就要檢查到白秦川所在的這臺車上了。
他的眼睛已經瞇了起來,拳頭攥著。
然而,就在這一刻,幾個檢查人員後停著的一臺黑帕薩特,忽然間冒出了火。
這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那幾個檢查人員也紛紛回頭!
「要炸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
那帕薩特引擎蓋上冒出的火越來越濃烈,忽然整個車都被吞沒在!
雖然暫時還沒炸,但是已經自燃了!在夜之下頗為壯觀!
有些車輛擔心被波及到,已經開始紛紛撞開了關卡,朝著前方加速了!
白秦川也說了一句:「快點離開這兒,別被炸到了。」
這司機說了一句:「自燃歸自燃,想要炸沒那麼容易的。」
他似乎還想停下來看看熱鬧呢。
然而,白秦川不耐煩地催促了一句:「走不走?你活膩了,我還想活呢。」
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沉的神,隻是像個擔驚怕的普通人。
事實上,隻要白秦川暴出一點上位者的氣息,就能得這司機不敢說什麼了。
但是,他並沒有。
「好嘞,誰讓您是出錢的老闆呢。」這司機哈哈一笑,也踩下了油門,隨著車流一路遠去。
這種況下,那些戰堂人員想要再阻攔住車流,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了。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找到滅火的時候,那一臺熊熊燃燒的帕薩特,發出了轟然一聲響!
直接炸了!
那幾個戰堂員,全部被炸翻在地,無一倖免!
似乎連帶著整個路麵都被炸得狠狠了!
白秦川看著司機,沒好氣地說道:「是不是你說不會炸的?」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表現的這樣氣急敗壞,總之,和城府一點都不搭邊。
這司機訕訕地撓了撓頭:「這個,是意外,是個意外,哈哈。」
白秦川轉過臉來,看向了窗外,這一刻,他的眼眸瞬間變得深邃了起來。
確切的說,他看向的是某一間醫院的方向。
「看來,這一場告別,值的。」白秦川在心底輕聲說道:「三叔,保重。」
…………
君廷湖畔。
蘇無限正在吃晚餐,幾樣緻的小菜,還有一碗粥,僅此而已。
而蘇天清坐在他的對麵,看著他吃。
「我說大哥,我來都來了,你就不能給我加副碗筷?」蘇天清沒好氣地說道。
蘇無限看了看自己的妹妹,淡淡說道:「你去都去了,非得帶個鐲子去?」
「我的大哥,我那不是想要把好姑娘給咱蘇家留住嗎?」蘇天清說道。
「都什麼時候了,還得想著留住姑孃的事兒?」蘇無限沒好氣地放下了筷子:「你也不數數,這傳家寶都被你送出去多個了?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等我把那一箱子鐲子送完,我就收手不幹了。」蘇天清笑著說道。
的心看起來還算不錯,隨後站起來,自己去拿了一副碗筷,吃得津津有味。
「關於白家那小子,你打算怎麼理?」蘇無限問道。
「給蘇銳來理吧。」蘇天清喝了一小口粥,「他已經手了。」
的確,蘇銳手的訊息,沒法瞞過蘇家這邊。
不過,看來,蘇天清似乎並沒有想直接手蘇銳和白秦川之間的爭鬥。
的確,尤其是在白克清還重病在床的時候,這個時候出手是有顧慮的。
「你送出去多個鐲子了,還記得嗎?」蘇無限問道。
「記得,都有數呢。」蘇天清當然知道自己的哥哥想說什麼。
「把那些鐲子的主人,都保護好。」蘇無限搖了搖頭,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剩下的,讓蘇銳自己來吧,他破壞的規則,我們幫他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