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繼續前行，錢穆一邊負手前行，一邊用心觀察著所看到的人和，在他的視線所及，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自信、樂觀、知足、激等各種緒摻雜在一起的表，冇有任何人流出自卑、麻木、沮喪等等負麵緒，由此可以看出，他們對現有狀況是極為滿意的。

“要是大明所有的百姓都能如此，那該是一種什麼樣的景象呢？前無來者是一定的！強漢盛唐也從無如此盛景！

這應該就是自己來此的目的吧，也應是宮裡最希達的願景！

若是自己能在其中出一份力，將來老去的那一天，回想起這段經曆，心裡也會無比自豪吧！”

眼前所見讓錢穆浮想聯翩，不知不覺間，兩人登上了另一座緩坡，站定腳步之後，一番熱鬨的場麵映眼簾。

“錢先生請看！

此正在開挖一個湖，預計明年四五月就能完工，到時蓄滿山泉水和雨水後，場裡將會采買各種魚苗放置其中，牛馬豬鴨飲水也方便許多，不用再多打深井，魚苗長大還可以捕獲售賣，場裡又多了進項。

殿下還吩咐下來，待湖建後，對麵那片山坡就種上桃李杏犁等等諸多應季果木，安排人手就近以湖水澆灌，果子後或是售賣，或是分給場裡工人吃，要是產的多了，還可釀果兒酒，到時又是一筆進項，哈哈！”

李大牛揚手指點著正在開挖的湖麵，以及對岸大片佈滿荒草的山坡，如同一位正在指揮千軍萬馬作戰的大將軍一般，語氣裡滿是豪邁與自信，更有對未來越發好生活的期待和憧憬，這種狀態讓錢穆及驚奇又疑。

從上午剛剛認識李大牛，一直到現在，也不過是不到兩個時辰的工夫，可這位出自底層農戶的漢子卻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論其份，不過是一個農場管事，雖說是給大明長公主殿下效力，但這個職差卻並非，並不是宮裡有品級的太監那種。

按常理來說，在與自己這種有份和品級的人打道時，會不由自主的降格到仆從這類裡，但這位李管事從開始到現在，談吐舉止之間，毫冇有以下對上那種謙卑的態度，一直是以平等的姿態與自己往對話，言辭之間既平和樸實，卻又不失文雅風範，讓人冇有一不適之。

李大牛的言行舉止好像已經遠遠超出大明社會現狀，那種待人接間眾生平等的心態彷彿來自於另一個世界一般，這與錢穆心目中那種大同世界應有的樣子極為相似，也使他對自己現在所之地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和土壤纔會孕育出李大牛這樣的人呢？

那位頗神的大明長公主殿下，究竟想把自己名下這份產業經營什麼樣子呢？

時辰不早了，錢先生想必已是腹中了吧？咱們先去用午飯，之後錢先生可回去小憩，下午我再去接先生來此，帶著先生看看場裡其他產業狀況！”

不知不覺間時辰已近午時，一陣清脆的鐘聲鳴響，正在場子裡勞作的男老紛紛停下手中的夥計，簡單收拾一下後，三三兩兩說笑嬉戲著從四麵八方向一座龐大的建築彙集，李大牛在前引路，錢穆隨其後，兩人隨著越聚越多的人流向那座木製建築行去。

“這裡便是場子的食堂，場子裡所有兩百三十五名工人每日三餐都可在此就餐，每人每月隻需繳納兩錢銀子，家立業的工人也可將飯食打回家中食用！”

李大牛一邊笑著和工人們親切的打著招呼，一邊向錢穆介紹著。

“兩百餘人在此就餐，還是一日三餐，並且還能帶回家中，那每月的銀錢支用可不是個小數目，每人隻繳納兩錢銀子是不是太？這樣下來的話，場子每年所獲利潤豈不是要拿出一大筆用於這上麵？”

錢穆雖出世家，對持家冇什麼概念，但這幾年接民生多了以後也知道，升鬥小民的花費基本就是在吃穿上，這可是大頭，聖源業此舉可是讓工人節省了一大筆開支，這種做法隻有朝廷衙門裡如此，除此之外從未有聞。

現在不論是商鋪還是工坊，雇工們吃飯用食都是自己家中帶去的，從來冇有任何一家商鋪工坊的東家如此善待手下雇員，聖源業的這種方法開曆史之先河，乍聞之下，對百姓有強烈同心地錢穆暗自欣的同時，也不由得為這位長公主殿下的寬厚仁慈慨歎不已。

“殿下曾經言道，之所以開設場子，就是為了讓更多辛勤做活的百姓過上好日子，去年年終盤點賬目，細算下來，場子一年賺取的銀錢，有八用於工人薪資，還有其他補上麵，若不是我等苦苦相勸，殿下本來還要將剩餘的銀錢分給大家的！

錢先生稍待，我去打飯！”

李大牛邊說邊引領錢穆在一個簾布隔開的包廂中坐下說了一聲，隨後便掀開簾布去了外麵，錢穆坐在凳子上靜等，聽著外麵正在打飯的男老說笑閒扯，心裡琢磨著聖源業這種模式是否備在大明推廣的可行。

不一會工夫，簾布再次掀開，李大牛端著一個木質托盤在前，一名容貌俏麗的端著同樣的盤子在後，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包廂。

“小婉，把盤子放與桌上吧，你且去用食，待吃完了便去歇息半晌，晚間你還要去夜市擺攤，彆太勞累了！”

李大牛坐下後笑著對那名道。

“奴家不累！不過李大哥得空可要勸勸殿下，晚間就彆再親自去夜市了，殿下整日東奔西跑的那才真的勞累呢！”

將裝滿幾樣菜式和食的盤子放在錢穆麵前後笑著答道。

“！

得空我好好勸勸殿下！你且去忙吧！”

李大牛並未給錢穆介紹來者是誰，隻是用輕鬆自然的語氣與那名談幾句，那名笑著答應一聲後，衝著錢穆福了一福後轉離去。

“錢先生，來來來，嚐嚐我們食堂的飯菜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