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礦冶業中,使用最早、範圍最廣的便是采煤業。
中國是世界上最早用煤做燃料的國家,這個時期始於西漢,自宋朝之後,煤炭在民間開始大規模使用,而用於冶鍊鋼鐵的焦炭則是出現在南宋,後來在元代開始大量使用。
大明立國之後,普通居民做飯取暖已經普遍使用煤做燃料了,而這些產煤地大部分都在北地。
現在最出名的煤炭產地主要有和州的含山縣牛頭山煤礦、北直隸順天府昌平州白羊口煤礦、京師的西山煤礦、山西太原府平定州煤礦,京師西山煤礦的煤,是京師居民日常生活的主要燃料來源。
以後世的經驗而知,山陝、山東、河南、東北等地的煤炭資源儲備是極其富的,現在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這些省份采煤業並冇有興盛起來,煤炭的開采也隻侷限於某些本地一些大戶,召集或雇傭十幾二十人開辦的微型煤礦。
在朱由檢的授意下,四海煤業已經立,開始著手在北地探尋煤礦並加以開采。
四海煤業花費重金,雇請了許多經驗富的老礦工,這些人能從土麵能辨有無之,然後掘挖,為防礦坑中的瓦斯毒氣,“初見煤端時,毒氣(瓦斯)灼人,有將巨竹鑿去中節,尖銳其末,炭中,其毒煙從竹中上,人從其下施拾取者。或一井而下,炭縱橫廣有,則隨其左右闊取,其上支板,以防崩耳。”
而取木支撐層麵,防止冒頂等問題,也是中國首創,這在世界采煤史上有重大的意義。
三年多以來,四海煤業已經先後在五個州縣開辦了煤礦和煤場,雇傭工人總數達到了三百多名,隨著各種經驗的不斷積累,產煤數量也在不斷提升中,利潤也是極為可觀。
按照朱由檢的指示,四海煤業采取了以高新雇人的方式,煤礦工人領取的月薪相當厚,並且每日工作量隻有四個時辰,每兩個工作日班,服鞋帽手套口罩等裝備由四海煤業免費提供,各個煤礦都設有食堂,曠工隻需象征地花費幾文錢,便能用到一葷兩素的菜式,飯食更是敞開供應,管飽。
朱由檢知道,煤礦工人的薪資是真正的汗錢,他們每天都要冒著生命危險,鑽黑漆漆的地下坑道中,一鎬一鎬地將煤鑿下來,然後再由夥伴用筐子將煤裝滿,爬著將煤拖到地麵上。
而且在采煤過程中,隨時都可能有意外發生,比如冒頂(塌方)、水,往往一鎬刨下去,恰好將隔壁的地下水刨開,然後大水衝破土石的阻礙,瞬間便將整個礦淹冇,整個作業層麵的曠工將會無一倖免。
崇禎十四年時,四海煤業平頂山煤礦就發生過水事故,當班十五名曠工全部罹難,雖然在人命賤如草的年代,人們對這種事已經司空見慣,除了家屬的悲號哀慟外,其他人基本無於衷,但訊息傳遞到宮裡後,朱由檢還是心裡到極度不適。
儘管他非常清楚,這種事故是無法避免的,但一想到十幾條鮮活地生命就這樣瞬間消失,這種悲劇還是讓他很難接的。
為此,朱由檢特地下旨,四海煤業要對遇難曠工做出厚的補償,今後要在生產安全方麵做儘量多的設想和預防措施,儘可能避免類似悲劇的發生。
四海煤業所聘用的曠工,隻要工作到五十歲便可退休,之後每月由四海煤業支付退休金,金額按其勞作時的六發放,並且以後要隨著價的上漲而提高。
朱由檢的旨意隻是針對四海商行名下產業而發,朝臣們對此並冇有什麼議論。
在質條件和待遇極其厚的況下,絕大多數士大夫的良知還是不缺乏的,在朱由檢頻繁提到黎庶的重要之後,朝們也逐漸接了自己吃、百姓們啃骨頭喝湯這種局麵的合理。
冇有草民們的勤勞作,他們的榮華富貴從哪裡來?
為了能夠讓後代子孫永富貴,儘量善待草民,這纔是長久之道,數年前,遍地揭竿而起的流賊們,不就是草民所構的嗎?
就是因為朝廷冇有善待他們,草民們才憤然而起,用鋤頭、木棒、釘耙,將那些平日欺在他們頭頂上、視他們如草芥的老爺貴婦們砸了一堆爛泥。
朱由檢這番直白骨的話語,在大明場中逐漸流傳開來,絕大多數朝們因此而警醒,因為皇帝所言的景象曆曆在目,仿若就在昨日一般。
四海煤業采挖出來的塊煤,都將會被煉製焦炭,專供將作局冶鍊鋼鐵所用,而剩下的煤麵及很小的炭塊,則會在煤場發售,這些煤麵會被百姓們買去,作為取暖煮飯之用。
“末煤如麵者,多曰自來風。泥水調餅,於爐,既灼之後與明煤相同,經晝夜不滅。半供炊爨”。
除了上述的傳統手工業行業外,隨著近幾年局勢的穩定和好轉,一些新興產業也在各地出現,這些產業基本上都是方推的。
比如,建築業、水利設施施工業、皮加工業、路橋勘探修建業、畜牧養業,這些新興行業基本都是由四海商行辦,其中隻有建築業裡分出去了一塊,這塊業務就是由田弘遇、周奎、袁也讓、張國紀等國戚合資立的建築施工隊分走的。
由於在京師新建房舍住宅工程中嚐到了甜頭,幾位國戚在商議幾次後,索連本帶利再次投到施工隊中,擴大了施工隊伍的規模,然後在京畿地區招攬業務,以便獲取更多的利潤。
鑒於水不流外人田的思路,朱由檢大手一揮,將國子監引進人才需要建造的所有工程全部打包給了他們,整個工程將按照工部提供的圖紙進行施工。
這項工程總計預算超過七十萬兩,預計整工程在兩年後結束,至於國戚們能掙多錢,朱由檢並不關心,他隻希看到的是一支支專業更強、實力更雄厚地各行業職業隊伍的誕生,其餘的細節問題自有它的規律,任何事的過程不可能充滿,隻要能促進社會的良發展,其他的無所謂。
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亙古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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