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四年九月初六,在朝鮮使團離開不久之後,經過一年多的醞釀和準備,沉寂多年的後宮終於添了新人,並且一添就是三名,向來安靜的後宮頓時變得熱鬨起來。
這三名新宮的佳麗其中之一就是陳圓圓。
在田家養了三年多的陳圓圓已經年滿十八週歲,原本的小人出落的亭亭玉立,雖是出於小戶人家,但上卻有著一種超凡俗的氣質,猶如清澈的湖水中一朵冰清玉潔的玉蓮一般,之便令人頓生慕之意。
三年多來,從初到北境陌生環境時的忐忑不安、謹小慎微,一直到如今真相大白後的釋然和欣喜,陳圓圓的心路曆程可謂是曲折異常,期間的酸甜苦辣已不足為外人道。
因為早就得了田家父子的暗中囑咐,所以陳圓圓在府中的待遇堪比王公貴族家的大小姐一般。
平日裡除了不讓出府之外,吃穿用度都是照著市麵上最頂尖的采購,邊的兩個婢也是眉眼伶俐的那種,隻要陳圓圓有某方麵的意向,田家父子都會想方設法給予滿足。
陳圓圓有時心裡會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金雀,而偌大的田府就是一個鳥籠,看似儘榮華,實際上卻是無有半點之憂可言。
最初時,陳圓圓以為是把自己從江南帶到京師的田畹看上了自己,想要將自己納房中做個妾室,其實這樣的結局他早就想到過,並且覺著這就是這樣的子比較好的結局了。
但是自從來到田府之後,陳圓圓卻再也冇看到過田家公子的影子,這讓的心裡有了些許莫名的失落。
難道田公子並冇有看上自己?
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心智逐漸的陳圓圓終於明白了,田府這是準備把自己送不知道哪家豪門之中,所以這纔不讓府中的任何男子與自己有所接,以免有損自己的清譽。
嫁豪門做妾室,這是多子夢寐以求的好事,陳圓圓對此也是滿懷憧憬盼著,並且很多次旁敲側擊的打聽著,自己到底要進誰的府中,但最後卻是一無所獲。
日子就這樣在期盼和煎熬中一天天過去,田府花園中的花草枯萎後又新發,直到崇禎十四年的六月,很到後宅的田弘遇突然到來,在噓寒問暖一番之後,終於把謎底揭開:宮。
聞聽此信後,陳圓圓頓時陷幸福與恐懼這兩種相反緒的包圍中。
能為天下最尊貴之人的人,這可是做夢也冇想到的,如果的父母親人尚在,知道訊息後,那該是一件多麼榮耀之事啊。
可是,從小對於君權的畏懼也讓在惶恐之中,生怕宮之後,行錯說錯就會被打冷宮,最後在淒涼悲慘的境地中離開人世。
人老地田弘遇自然猜得出陳圓圓的心思,於是便用早就備妥的說辭安寬解與,並將自己知道的一些宮中趣事當做笑談講給聽。
田弘遇直言皇帝是一名寬厚仁慈的君主,並不會因細節而憎惡他人,隻要陳圓圓謹守本心,在宮裡與田貴妃互相依靠和幫助,儘快誕下天家脈固寵,那此生的榮華富貴是冇得跑了,若是機緣巧合之下,說不定還有意外之喜。
在田府這三年多來,有於府中上下對自己的尊重,陳圓圓心裡將田弘遇父子的善待也是激不儘。從小便缺失了長輩關懷的,潛意識中已將田家父子視若父兄,對田弘遇的一番教導自是牢記於心,知道田貴妃將會是除了皇帝之外,自己在宮裡最大的依仗。
在田弘遇與陳圓圓談之後冇過多久,宮裡派了兩名來到田府,對陳圓圓進行宮禮儀教導。
在周後以及紫鵑寬嚴相濟的管束下,現在整個後宮的氛圍已是相當祥和,從前種種齷齪之事也基本消失。
因為待遇厚的緣故,從到普通宮心態都變得極好,再加上田弘遇奉上了不菲的錢財,所以教導陳圓圓的都是非常耐心細緻,態度也是平易近人,將宮中貴人的忌諱以及諸多細節詳解一番,此間種種細節讓陳圓圓既安心又覺輕鬆。
懿安皇後和周後聯袂給自己選妃之事,朱由檢早就知道,而陳圓圓的宮也是水到渠,而最令他到意外的是,這次朝鮮使團京朝拜,國主李倧為了表示對大明皇帝的一片忠心,竟然送來了一名做金順姬的絕人。
儘管朱由檢事先並冇見過金順姬的容,但是出於兩國曆史淵源,還是下旨答應了朝鮮使節的請求,將金順姬收宮中。
這一切都是源自於金順姬的特殊份。
這名芳齡二八的朝鮮人出自於朝鮮宗室,其父為奉君金築,在本國向來以親近大明聞名,金順姬的宮可以更好地在朝鮮國培植心向天朝的勢力,為以後雙方的各種合作打下一個良好的基。
其實大明幾代皇帝一直有納朝鮮為妃的好,這其中尤以太宗、宣宗為甚。
兩位皇帝在位期間,共從朝鮮國選妃嬪十七人,另外充作侍、史的子六十四人,其中永樂朝二十二人、宣德朝十六人。
這些嬪妃裡麵,以宣德時宮的韓妃最為著名,曾被正史稱做“小韓”。
韓妃生於永樂十年(一四一二年),小名桂蘭,在明宮經曆了宣德、正統、景泰、化四朝,因育英宗之子化帝朱見深,為化帝所戴和尊敬,化帝的妃嬪們尊為“師”,稱為“老老”。
既是人家主送上門,那朱由檢豈有推拒之理,再說留下金順姬也是為了更好地加強中朝兩國關係不是?
於是乎,懿安皇後與周後四打探、千挑萬選的一名做馮霜寒的人,與陳圓圓、金順姬一道,在經了所需禮儀培訓之後,於崇禎十四年深秋到來之際,一併被送宮中,朱由檢也終於見到了那位後世人儘皆知的絕世人。
也幸虧是最近幾年來習練五禽戲與吐納後日益強健,要不然的話,不說前麵周後等三人,就是單單這新人就夠朱由檢的,鐵打的漢子也經不住旦旦而伐啊。
自此之後,正值壯年的朱由檢過上了都不知道晚上該歇在那座宮殿的好生活。
而就在朱由檢沉湎於刮骨鋼刀的消磨中時,遠在極西的印度洋上,一支有十餘艘大小不等船隻組的船隊,正劈波斬浪向東而來。
船上乘載的正是去往歐洲長達近五年的大明使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