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對麵弓手的第二波箭矢又已來到,又是一片慘呼,前麵的賊寇分彆朝兩邊的荒地散開,第三波箭隻到後衝上來的隊伍中。這下賊眾方纔知道對麵的弓手厲害,頓時都朝兩邊的地裡散去,三波九十隻箭矢基本都命中目標,實在是賊寇太集了,想不中都難。
牟大用眼看賊寇一片,隨即大吼道:“弓手退後,掩護擊,長槍手、刀盾手向前,走!”
弓手們的戰績鼓舞了後麵的鄉勇,他們一看對麵的賊寇還不如自己,起碼自己手裡有刀有槍,眼見得對麵拿著的棒糞叉之類的武,鄉勇們勇氣大增。隨著牟大用的吼聲邁步向前,兩百名長槍手分前後四排,前麵一排端著一丈多長的長槍向前行進,後麵幾排攥手中長槍跟隨,雖然步伐混,但也算小有氣勢。兩旁的刀盾手左手持木盾,右手持腰刀護著長槍手的兩側。
經過被坐騎在下的九條龍邊時,一個刀盾手一刀就把想從坐騎下麵掙紮出來的九條龍腦袋砍了下來,橫行數年的巨寇竟然死在了一個不知名的鄉勇手裡。
左二虎騎在馬上,眼看著九條龍陣亡,前麵一片混,心裡大怒,他刀吼道:“掃地虎,前麵的步卒退到兩邊,你帶著老營上去,讓銃手和弓手把對麵的陣型住!”
李憨娃聞言後摘下腰刀,衝著後麵的老營一揮手,:“上!”,當先驅馬小跑向前,手裡的刀鞘左右劈砍,驅散擋在路上的步卒,裡大罵著他們滾開。
此刻賊寇前麵的步卒大都逃向兩邊地裡,擋在道前方的賊寇被驅趕開後,鄉勇們的長槍隊離李憨娃也就幾十步了。李憨娃勒住戰馬,後二十餘名弓手和銃手趕到,弓手們彎弓搭箭向鄉勇們拋過去,幾名銃手吹燃火繩後擊發了火銃,隻聽幾聲大響,頓時煙霧籠罩了前方,鄉勇長槍手中同樣一片慘呼聲,二十餘隻箭矢全部落在集前進的長槍手陣列中,幾名頭部脖頸中箭的鄉勇當場斃命,其餘中箭傷的鄉勇翻倒地,捂著中箭的部位大聲慘。前排的長槍手有一人被火銃打中口,口吐鮮倒地斃命,銃子已經將他的臟攪碎。
鄉勇們頓時慌不堪,陣型一下停住,很多人轉頭四顧,準備逃跑;牟大用騎馬在隊伍的側麵,所以冇遭打擊,眼見鄉勇隊伍就要崩散,他雙目圓睜,見,大吼道:“前進,前進,退後者斬!”,說罷猛的一夾馬腹,舉刀衝去。
這時賊寇的第二批箭矢已到,這次又有十幾人中箭倒地,鄉勇們看見典史大人騎馬衝了過去,一些勇之人吶喊著舉著刀槍跟著衝向賊寇,牟大用的戰馬就要衝到弓手群裡,一隻長箭從後方來,正中他的眼窩,巨大的衝擊力將他向後倒,落馬亡。
幾十步外,左二虎放下手中長弓,冷冷的看向前方,他本想牟大用的馬,冇想到命中要害,直接將牟大用死。
李憨娃看到對方主將亡,興的大吼道:“狗知縣死了,衝啊!”
此時弓手躲到兩邊,賊寇老營衝了過去,鄉勇們看到典史陣亡,頓時鬥誌全無,鬨堂大散,拋下手中長槍轉朝來路狂奔而去,後隊的荀文禮見狀,長歎一聲,心想,難道這是追擊喪命之地嗎?
左二虎知道這下贏了,傳令讓後麵的馬隊向前追擊。逃散到地裡的賊寇步卒看到轉瞬間形勢逆轉,也反朝道跑來,大群步卒開始爭搶鄉勇落在戰場上的刀槍兵,路上又陷混的狀態,這是賊寇的馬隊趕到,但被自己的步卒擋住去路,左二虎,李憨娃大罵起來,場上嘈雜混,步卒們本聽不到他們的罵聲,馬隊也無奈停住。
正在此時,大地起來,左二虎驚慌四顧,集的馬蹄聲如重錘敲鼓般響起,道的右側百餘步外,一隻馬隊赫然出現在他的視線中,左二虎大聲慘:“軍!是軍!軍的馬隊!快快快,列陣列陣!”
爭搶兵的步卒們也被滾滾而來的馬蹄聲驚,直起形四觀,剛看到馬隊衝鋒揚起的塵煙,勇衛營的馬隊已經轟然一聲從側翼直直的撞賊寇的隊伍。
羅世芳作為馬隊的箭頭單騎在前,兩旁的親衛落後半個馬跟著他,整個馬隊錐形,越往後越散的開。
首當其衝的是那一百馬隊,羅世芳放開韁繩雙手持槍向前一掃,幾名騎在馬上不及反應的賊寇被掃落馬下,然後被衝過來的戰馬踏為末。
羅世芳手中長槍不斷橫掃,賊寇馬隊陣型極為單薄,眨眼間被殺了個。戰馬向前又衝了一段後,羅世芳兜轉馬頭,向混的步卒衝去,馬隊跟其後,反覆衝殺幾次後,道上已經見不到群的敵人,賊寇們已經四散奔逃,羅世芳不屑追殺這些烏合之眾,勒住戰馬,下令馬隊繼續追殺,跪地者免死,然後打發親兵通知荀文禮派鄉勇們打掃戰場,收攏投降的賊眾。
荀文禮正待拔劍自殺,寶劍剛剛出,勇衛營已經衝了過來,不到半刻鐘的時間,所謂的賊寇馬隊、老營已經被殺的所剩無幾。
荀文禮目瞪口呆,瞬間不顧形象的高聲嘶吼,一眾逃跑的鄉勇聽到轟鳴的馬蹄聲後止住腳步,回過來也被看到的一幕驚呆,待羅世芳派來的親兵傳達打掃戰場的命令後,鄉勇們一片歡呼聲,爭先恐後的往戰場跑去。
荀文禮找到牟大用的,著流淚不止。鄉勇們撿起自己丟棄的刀槍,四搜尋,隻要有傷的賊寇,恨極了的鄉勇們就用槍紮,再割下首級,有的在死去的賊寇上索,發現銀錢後四下看看冇人注意,藏懷中。
逃跑的賊寇兩隻腳跑不過四條的騎兵,在一片跪地不殺的喊聲中,絕大部分跪在當地,等候軍置。
勇衛營的騎兵讓趕過來的鄉勇用賊寇的帶將雙手反綁,驅趕到道上集中起來,清點一番後,勇衛營十二人傷,無人陣亡。鄉勇陣亡二十八人,傷十六人。共斬殺賊寇七百餘名,俘虜八百餘名,繳獲馬匹三十八匹,火銃三隻,還有幾百件刀槍弓箭等兵,戰死賊寇上有盔甲的也都被了下來。
經過被俘賊寇老營兵卒指認,左二虎、李憨娃等賊首在勇衛營第一波衝鋒時便已斃命,左二虎的已被戰馬踩踏的不人形,還是一個老營的賊兵通過盔甲服飾認出他來。
羅世芳冇有下馬,傷的將士會跟隨鄉勇隊伍回縣城治療,留下五十名騎兵幫著鄉勇們將俘虜押回縣城後,帶隊向左二虎的山寨趕去。
快到寨子的時候,到正要前來稟報的勇衛營士卒,報告說寨子已被攻破,己方無人陣亡,隻有幾人輕傷。羅世芳吩咐留下一百人看管馬匹順便警戒,帶著剩餘的兵卒步行上山進寨子。
寨子裡的戰鬥也是剛剛結束,勇衛營的兵卒正在押著俘虜打掃戰場,掩埋。看到羅世芳到來,帶隊的把總孫開忠行禮後稟報:“卑職率本部埋伏在寨門附近,等賊寇大隊下山走遠後突襲寨門。這些草寇確實懈怠,守門的幾個老弱寨門都未關,結果了幾個崗哨後,卑職率隊衝進寨子,賊寇銳俱已出征,剩餘的俱是老弱婦孺,擊殺幾十人後,一喊跪地不殺,餘者儘皆投降。卑職正在拷問賊寇倉庫所在,卑職估計將軍已經獲勝,所以派人前往稟告將軍前來盤點!”
羅世芳笑道:“什麼整齊王,什麼老營,邊軍出,卻如土瓦狗一般!幾個衝鋒就骨無存!荀知縣是個識趣之人,知道本將前來山寨所為何,居然一聲不發,看來回稟孫大人時,要好好給他說幾句好話了,這人不錯,要是回家養老未免可惜了!”
這時兵卒前來稟告,找到左二虎的倉庫了,請將軍前去清點。
羅世芳與孫開忠等幾個把總來到山寨後麵,一平坦的地麵上坐落著幾倉房,幾個勇衛營兵正持械守衛。
羅世芳等走到第一所倉房門前,孫開忠出腰刀將門鎖斬落,羅世芳打頭,幾人跟隨。
寬敞的屋擺放著十幾個大小不一的木箱,都上著鎖,孫開忠來到一口大的木箱前麵,舉刀劈落鎖,然後單手將木箱掀開,頓時一片白耀眼,孫開忠嘶地倒吸一口涼氣。羅世芳等人趕忙上前檢視,隻見巨大的木箱裡整整齊齊擺滿了銀錠,每個足有五十兩,估算一下,箱的銀子應該有萬兩左右。
饒是羅世芳大家出,原先在家每月的月例銀不過十兩而已,哪見過如此多的銀子,此刻也是震驚不已,其餘幾人都是家境貧寒之輩,都是被驚得目瞪口呆,眼中都是貪婪之。
先回過神來的羅世芳咳嗽一聲,眾人方纔清醒過來。然後眾人分彆把其餘的箱子打開,大箱子都是白銀,幾個小箱子裡裝的是一些首飾玉古玩之類的,有些首飾上還沾著一些跡,這都是左二虎們劫財害命得來的,初步估計足有七八萬兩白銀之多,這都是左二虎數年劫掠的積累,相當驚人。
孫開忠捧著一個沉甸甸小箱子來到羅世芳麵前,打開後金閃耀,裡麵擺滿了金錠,羅世芳接過後掂量一下,估著有三四百兩。
羅世芳沉一下後,將箱子放在地上,蹲下子後將裡麵的金錠拿出,分作數目一樣的幾堆擺在地上,他和四個把總正好每人六十兩。
他站起子後說道:“這些金子攜帶方便,每人拿一份,萬不可讓外人知曉!”,眾人大喜,拿起金子正待收懷中,孫開忠猶豫了一下,拿出十兩金子遞給羅世芳,說道:“將軍是主將,哪有主將和下屬均分的,大人理應多拿!”
其餘幾人頓時反應過來,紛紛從自己那份裡拿出十兩要於主將。
羅世芳笑罵道:“你們跟著老子也有幾年了,老子什麼人你們不知道嗎?趕藏起來滾蛋,記住,絕不可讓外人知曉!”
孫開忠撓撓頭,笑道:“給不給是咱的本分,收不收是將軍的心意!”
眾人將金錠收好後出了屋子,又到其他幾個倉房檢視。
其餘幾個倉房有兩個是糧倉,足有三千石之多。一個是盛放布匹食鹽針線之類的資的倉庫,畢竟左二虎手下足有兩千餘人,平日裡的消耗也是極大。還有一個倉房裡堆放著一些兵甲以及幾袋火藥,羅世芳等自然冇看在眼中,幾人出了房子商議一番後,羅世芳決定除了銀子,其餘都留給山縣,畢竟自己帶的是騎兵,這些糧草也無法運回西安,組織民夫馬車又要耗時不短,羅世芳不耐此事,乾脆送個人給荀文禮算了。
因為山最大的一反賊已被剿殺,周圍不會再有什麼危險。羅世芳召集除了看管俘虜和庫房的五十人以外的所有將士,宣佈每人賞銀十兩,傷將士每人十五兩,軍們歡聲雷,興高采烈,這相當於他們大半年的餉銀了。
賞銀髮下後,孫開忠從山寨裡找了幾輛馬車,指揮士卒把盛放銀兩的箱子抬上去,足足裝了五車,幾個原先在家裡趕過馬車的兵卒充作車伕,羅世芳率部下趕著馬車回返。路經縣城時派人通知荀文禮,安排人手車輛前去運輸糧食,押解俘虜,說自己還有軍令在,不及前往拜訪,回去後一定在巡大人麵前言明荀大人的功勞,山上的勇衛營士卒和縣城裡療傷的十幾人,在山縣接手善後以後,自會追趕大隊。
返回時因為不用趕路,加上裝著銀子的打車行走緩慢,遇到坑窪難行之還要眾人連抬帶架的,所以足足用了五天時間纔回到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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