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前提是，如果食人鯊真的是他。”應軒提醒道，然後又嘆了口氣。

“這個事我不一定能夠查到多，他涉及的人實在太多了。像是你剛才說的線人，估計隻有戰北落那邊才能查到。我這邊最多再幫你跟跟楊詩。不過我估計的作用可能也不大。伍川橋不像是那種會把機告訴人的人……”

應軒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他看著顧言之，慢吞吞地改口道：“哦，其實也不一定，畢竟我麵前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呢。畢竟史前冰塊顧大爺都有融化在一個小姑娘上的一天，這個世界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呢？”

看來他心裡還在念念不忘下午一直找不到顧言之的怨氣，簡直就跟看到那些做人臣子的看到君王不早朝時的痛心疾首一樣。

“真是溫鄉英雄塚啊。老顧，你變了！你……”

“我聽說他準備明年提出退役申請？”

被顧言之突如其來的話題打斷，應軒愣了一會兒之後纔有些呆的說：“是，你怎麼知……”

“他之前堅持不肯走，說什麼都要留下等事查個水落石出才願意考慮自己的事，去年你過去一趟之後，後來他給我打電話就了想離開的意思。”

顧言之好整以暇地看著突然漲紅了臉的應軒，挑著眉似笑非笑。

“看來你也是溫鄉。”

應軒麵紅耳赤，但還是強撐著赤紅的麪皮揚著下說：“溫鄉怎麼了？能把他從那要命的地方拉回來，什麼鄉我都認了！”

顧言之撐著額頭低笑了兩聲，心裡也是真心為這兩個好友高興。

“老顧，你別怪他。”應軒突然開口道：“他原來是真的不願意，說事還沒結束。是我……我真的……”

應軒抹了把臉，深吸口氣。“我去的時候他剛被醫生批準下床，我才知道那孫子之前給我打的幾次電話都是躺床上借別人手機打的，還他媽騙我能下床了，傷得不重。你別怪我慫，我看到他一的傷躺在那裡，是真的怕到都了。我……”

顧言之定定的看著手機裡的好友，上前傾，神認真。“我沒有怪他。在我們當中，我是最沒有資格怪他的人。”

在他昏迷不醒的時候，是應軒和北落保住了他的一切，也是北落一個人在苦苦堅持，從未放棄。

“應軒，我已經失去了太多人，我不能再失去我的兄弟。”

“把他帶回來。”

應軒猛地扭過頭，手掌蓋在手機鏡頭上，不讓顧言之看到自己脹紅的眼眶，片刻後他才重新出現，麵上已經恢復了平靜。

“說回正事吧。老顧，恕我直言，伍川橋不是一個好對付的。”

顧言之神冰冷，剛才因為好友而出現的溫早已經無影無蹤。

“那又如何？”如果當年的幕後元兇真的是他，不管是要付出任何代價，顧言之都要把他給拉下來。

顧言之這個答案應軒並不意外，但他有的猶豫了一會，似乎還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行，先看看能查到多再說吧。”

“不用查。”顧言之突然說：“要讓他自己出現。”

“什麼意思？”

“海中的怪都是藏在深海之下，任由你在海麵上怎麼撲騰，這些怪也不會冒頭。”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要他們主冒頭？”應軒來了興趣，坐直興致的問道：“怎麼做？”

顧言之微微勾，冰冷嗜的笑意從眼底一閃而過。

“斷其手足。”

七月，在家裡休息了大半年的蘇雲卿終於獲得了顧言之的首肯，在康進的全國巡迴音樂會中作為最後一場的特殊表演嘉賓登場。

蘇雲卿在古琴界並沒有什麼名氣，當康進在臺上介紹時，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到底是誰，有些年紀稍微小一點，平時對娛樂圈多有些關注的則是各種不相信，以為隻不過是同名同姓。

雖然在去年春晚，蘇雲卿和康進一起合奏了一曲《春江花月夜》，讓眾人驚艷無比。但對外表演也隻有那一場，之後蘇雲卿就在古琴界銷聲匿跡。所以在熱度降下去之後，大家很快就把這個小輩給拋到腦後去了，偶爾談起來也隻會說‘當初那個和康老師在春晚合奏的小姑娘’，卻並不會記住的名字。

眾人在臺下議論紛紛，都在猜這個是不是康進新收的小徒弟。可眾所周知，當初收下沈若的時候，康進就已經對外宣佈會是自己的關門弟子，如今又從哪裡冒出個蘇雲卿來？到底有什麼本事能夠讓康進這樣的大師對也刮目相看，把邀請到自己的演奏會上來做特殊表演嘉賓？

演奏會的場地不像是明星演唱會那麼大，古琴本來就是相對比較小眾的古典樂，尤其康進這種級別的大師，開演奏會隻是單純的回饋琴友，巡演一巡就是好幾個月，每個月最多辦兩場，對於場地的要求自然也高，每場能夠買到票的都是真正熱古琴的。所以當演奏一開始，整個場地就安靜了下來，全場寂靜無聲。

蘇雲卿心中張，但是落在琴絃上的手卻穩得很。當開始撥第一琴絃，當古琴悠遠厚重的聲音從的指尖發出時，原本還撲通跳的心突然就靜了下來。

正如清人祝喈在《與古齋琴譜》中所說的那樣，【鼓琴曲而至神化者，要在於養心。……先除其浮暴厲之氣，得其和平淡靜之，漸化其惡陋，開其愚蒙，發其智睿，始能領會其聲之所發為喜樂悲憤等，而得其趣味。】

彈琴講究中正平和，隻有心不外馳，氣和平，纔能夠真正達到人琴合一的地步。

蘇雲卿在琴藝上雖不如書法那樣通，但自練習書法，格又向來是溫婉平和，當專心致誌的做某件事時，不管外界是什麼環境都不能夠打擾到。心靜的極快，隻要一到弦，琴音一耳，就能快速進無我之境。

這也是康進最欣賞的其中一個地方。現在大環境所趨，整個社會都人心浮躁，人人做事都隻想著要快，而不是要穩要好。

來錢要快，工作要快，生活也要快。

不要說是進行什麼研究，大部分人連靜下心來喝杯茶，看看風景或者是讀一篇文章都很難。

因此蘇雲卿年紀輕輕就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康進是極為欣賞的。

再說了，蘇雲卿的琴藝也很湛，一聽就知道是經過了名師指導。

最重要的是，的琴聲很‘正’。

正所謂【心正則琴聲正，心遠則琴意遠】，蘇雲卿的琴聲便是如此。

散音鬆沉曠遠，泛音則如天籟，按音則表現富（注①）。古琴三音麵麵俱到，指法嫻，琴聲幽怨婉轉，餘音悠長。

果然，當蘇雲卿撥下最後一個音，手指微屈，手肘慢慢往回收，最終安放在自己膝上時，琴聲幽幽，餘音渺渺，臺下眾人聽得如癡如醉。

直到餘音散盡，蘇雲卿起向眾人行禮謝幕，臺下眾人才如夢初醒般的回過神來。下一秒，不知從何響起了一陣鼓掌聲，接著一陣鼓掌聲就像是會傳染一般迅速蔓延了整個場地。掌聲越來越響，越來越集，如雷鳴一般響徹演奏廳。

就連一些原本在臺下端著架子聽康進演奏的古典音樂老饕們都沒能藏好自己的激，後來有人乾脆站起來拚命鼓掌，為啥一聲好了。

蘇雲卿有些寵若驚的看著臺下為鼓掌，為喝彩的觀眾，第1次直麵到了來自於樂迷們的熱。

康進則站在一邊含笑看著蘇雲卿，想收蘇雲卿做弟子的想法再一次冒出頭來。但同時他心裡也清楚的很，這不太可能。

關於未來，蘇雲卿已經做出了的選擇。

因為這次作為表演嘉賓登臺，其實就是在為接下來的復出打響第一炮。

卿本為後：巨星甜妻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