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事鬧得這麼大,王賦不可能瞞得住郭艾,乾脆就坦白從寬。他們夫妻再怎麼鬧也是關起門來自家人吵架。而且隻要他放棄淩瑤,郭艾也不會真的拿他怎麼樣。
在炮友和能幫助到自己的妻子之間,王賦會選擇哪一邊不言而喻。
蘇雲卿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扭頭看向薛穩,突然說道:“薛哥,你那天給我的……”
“沒什麼。”薛穩突然打斷:“隻是我上回跟張導見麵時錄下來的新電影角設定,想給你聽聽,看你有沒有興趣而已。”
律師看看蘇雲卿,又看看薛穩,沉聲道:“現在我們證據不足,於弱勢,若是薛先生你這邊有什麼線索,或者是想起了什麼,請你務必告訴我。隻有你把所有事都告訴我了,我纔可以幫你。”
薛穩沒說話,蘇雲卿暗暗嘆了口氣,也對律師輕輕搖了搖頭。
律師無法,隻得說道:“現在還要看警察那邊的調查結果,目前雖然對我們不利,但是況也沒有到最壞的地步。而且像是這種案件,對方自己就是名人,時間拖得越久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時間拖的越久,被暴在公眾麵前的細節就越多。不管薛穩是不是設局仙人跳威脅勒索王賦,王賦跟淩瑤婚出軌也都是實錘沒得洗,這對王賦一貫對外的好男人形象是有很大損害的。
“最聰明的做法就是速戰速決,所以我猜測對方要求庭外和解的可能很大。”
“如果是庭外和解,不就落實了薛哥的罪名嗎?”蘇雲卿皺眉道:“這不行。既然沒有做過,就不能認,這個司無論如何也要打到底。”
“可是……”律師看看顧言之,表有些為難。
因為現在為了吸引眼球和擴大事態,雖然是薛穩的事,但是所有報道都不約而同的帶上了蘇雲卿的名字,開口閉口就是‘蘇雲卿經紀人薛某’。所以他從顧言之那裡得到的命令是用最快的速度把事解決,不要給任何人攻擊蘇雲卿的機會。
但要是這麼糾纏下去,他們又沒有足夠證據可以錘死對方的話,這件事在短時間之就會變得沒完沒了。
顧言之安的的背,扭頭對葉閃說道:“讓Stephen過來接薛穩的工作。”
薛穩渾一震,但什麼都沒說。
他現在確實什麼都做不了,而且盡管他不想,但確實是已經把蘇雲卿拉下水了。
蘇雲卿拍拍顧言之的手,眼裡有些不贊同——這些事實在沒必要在薛穩麵前說。
顧言之不為所,反手握住的手,輕輕了,語氣冷淡的對薛穩說道:“你不適合再帶著卿卿,讓Stephen來。另外,你心裡想保護誰我不管,但再有一次敢拉卿卿下水,我會讓你徹底從這一行消失。”
顧言之發話的時候是連蘇雲卿也不敢輕易反駁的,更遑論是薛穩。
他臉蒼白,眼神充滿了搖。
律師察言觀,立刻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起說道:“顧總,那我先回去研究材料了。”
顧言之點點頭,“辛苦。”
等律師走後,蘇雲卿才皺眉對薛穩低聲道:“你為什麼不告訴律師你手上還有一段音訊?”
薛穩重重抹了把臉,沉默了片刻:“你聽過那段音訊了嗎?”
蘇雲卿搖頭。
那段音訊是那天下午薛穩去見王賦之前發給的。當時薛穩隻說請幫忙儲存這段音訊,並沒有說裡麵是什麼容。基於個人**,蘇雲卿也沒有擅自點開來聽。
但是薛穩在見了王賦之後出事,因此蘇雲卿才猜這段音訊很可能是薛穩提前做好的準備。
可是既然薛穩早有準備,又為什麼到這個時候還不願意拿出來用?
除非……這個‘準備’跟淩瑤有關。
果然,薛穩說道:“你可以現在聽聽。裡麵是我跟淩瑤的一段對話。”
蘇雲卿拿出手機點開音訊,裡麵果不其然傳來薛穩和淩瑤的聲音。
【你昨天跟我說王賦趁你喝醉侵犯你,還拍了你的不雅視訊和照來威脅你,這些都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你不會騙我,因為我薛穩是你男朋友對嗎?……我當然相信你,因為淩瑤你是我朋友,所以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你。】
【到時候你帶著針孔攝影機,隻要能夠證明他確實是用手上的不雅視訊和照片威脅你,到時候我們就有資本跟他談,幫你擺他的控製,拿回那些東西……】
在音訊中,薛穩問淩瑤說的是不是真的,王賦是不是真的侵犯過,還拍了不雅視訊和照威脅。同時還在對話中幾次三番強調自己跟淩瑤是正常男朋友關係,所有事都是為了從王賦手中拿回視訊,對於錢財方麵沒有提及一星半點。
如果說在聽音訊之前蘇雲卿還不懂為什麼薛穩不把這個證據給律師,那在聽完之後就明白了。
這段音訊出去之後,固然可以證明薛穩是收人蒙騙,對那一千萬的事很可能毫不知,但是同時也從側麵證實了這一切很可能都是淩瑤一個人搞出來的。
假如王賦被勒索的事是真的,薛穩的毫不知也是真的,那周旋在二人之間,有充分的時間和空間來作這件事的淩瑤就是最大主謀。
這樣所有罪名就都會落在淩瑤頭上。
蘇雲卿嘆了口氣,沒想到薛穩直到這個時候還這麼護著淩瑤。
一旁的顧言之可不會管薛穩是什麼心,更加不在乎他想保護的是誰,他隻知道因為薛穩現在的不作為和心慈手才讓蘇雲卿被迫陷這場風波。
他相當不悅的微微瞇眼,眼裡寒一閃而過。“把這個出去。”
薛穩的表一僵,不由自主的握了拳。
“顧先生,假如出事的是雲卿……”
他未說出口的話在顧言之冰冷的目中戛然而止,話就堵在間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他有強烈預,如果他繼續說下去的話,將由可能會死的很慘。
“算什麼東西?”顧言之冷冷說道:“也敢跟卿卿相提並論?”
像是這種人,哪怕隻是打個比方在顧言之看來也是對蘇雲卿的侮辱。
薛穩自知失言,連忙乾的跟蘇雲卿道歉。“雲卿,對不起,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蘇雲卿心裡雖然也有點不太舒服,但念及現在薛穩心神大,因此也沒有跟他諸多計較。“沒事。不過你這段音訊如果不出去,會對你很不利的。”
“我知道你想保,但是現在這種況……”
“我知道。”薛穩深吸一口氣。“你讓我考慮一下,好嗎?”
蘇雲卿理解的點點頭,拉著顧言之站起來說道:“我知道了,薛哥你好好考慮一下吧。但是……我還有幾句話想說。”
薛穩抬頭靜靜的看著。
蘇雲卿說:“我記得我剛進這行的時候,你就曾經跟我說過很多事一定要理智看待,及時止損。對於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就不要投注太多的心力。”
這段話是當時薛穩知道蘇雲卿和顧言之在一起之後勸的。當時他擔心蘇雲卿對故言之用太深,到最後會毀了自己的一片大好前程,所以才旁敲側擊的想要勸不要太過在乎對方,一定要多替自己考慮打算,免得到時候人財兩失,後悔莫及。
隻是當時的薛穩怎麼也想不到蘇雲卿和顧言之之間的並不是別人所看到的這麼淺,當然他更想不到的是這段話會在今天,這種時候被蘇雲卿反過來勸他。
“淩瑤對你到底有沒有真心我不知道,但是從目前的況來看,是一心一意想要置你於死地。有些事不需要我說,你自己也能夠衡量輕重。這件事過後不管法院審判結果如何,你在業的名聲就已經到了很大的影響,往後你要再開展工作那就是千難萬難。這些事我都想的到,淩瑤會想不到嗎?”
娛樂圈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這麼短短的半天,薛穩和淩瑤的事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圈子。大家不知道薛穩和淩瑤是不是真的合夥敲詐了王賦,這件事從某個方麵來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薛穩的名聲在業已經一敗塗地。
就算他贏得了這場司,他也會為圈的笑柄。
蘇雲卿不知道淩瑤有沒有想到這一層,可能想到鍋,但也仍舊要夥同王賦一起陷薛穩於萬劫不復之地。這種心腸實在是歹毒至極,簡直比一刀殺了薛穩更加讓他痛苦。
這麼想來,薛穩這次要是真的鋃鐺獄,那或許還輕鬆一點,至一了百了了。
“我今天說這些並不是想要乾涉你什麼,隻是想請你多想想一直信任你的霍先生還有公司的其他同仁們。事發到現在我已經接了很多個來自公司同事的電話,大家都在跟我打聽你的況,都很擔心你,沒有一個人認為你會做出這種事。假如你就這樣一直沉默,為了淩瑤辜負一直信任你的同事和朋友,那我也無話可說。”
之一字向來無法解釋,就算旁人都覺得不值得,但若是當事人覺得值,那便是值——哪怕那件事並不正確。
蘇雲卿還在苦口婆心的勸薛穩,顧言之卻不耐煩再聽跟薛穩說這些。蘇雲卿可能是考慮到趙英英以及當初薛穩引行的原因,所以對薛穩的事多有關注,但顧言之是沒有這方麵的顧慮的。
在他看來,薛穩就是蠢,不僅蠢而且還很自私。自己被一個人耍的團團轉也就罷了,還要把周圍的人都拉下水。而且他覺得與其說薛穩對淩瑤是用至深,倒不如說薛穩是為了自己的自尊在撐。
他不願意承認自己這麼沒有眼,竟然會上這樣的一個人,他之前為淩瑤做了這麼多,在蘇雲卿麵前信誓旦旦的說信任淩瑤,對蘇雲卿的忠告充耳不聞,假如他現在把這些證據出去,那就等於是向所有人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有時候男人就是有這樣奇怪的自尊心。比起背鍋更加不願意讓別人覺得他看錯了人。
蘇雲卿不懂,顧言之可是明白的很,所以他纔不耐煩蘇雲卿去理這些事,他覺得不值得。
一個人若是自己要執迷不悟,那就是任誰勸都是拉不回來的。
隻有他自己想通才行。
“律師給你了,該怎麼做你自己心裡有數。”故言之冷淡的說道:“到底值不值得,你自己心裡也有數。”
說完這句話之後,顧言之就拉著蘇雲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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