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顧老爺子的這個舉讓蘇雲卿尷尬，也讓顧言之皺了眉，齊老爺子見狀不滿的大聲說道：“雲卿，你過來，跟外公坐。”

齊老爺子原本是坐在顧老爺子旁邊的，他見過老爺子這樣就氣哼哼的拉住蘇雲卿的手腕走到圓桌的另一邊坐下。

在華國的座禮儀中，有中座為尊，右高左低，遠門為上，臨墻為好的說法（注一），同時，主方人員跟客人也是叉間隔座，這樣才方便主人方隨時照顧客人。

意思就是顧老爺子作為主人家要坐在圓桌的上位，而在他右手邊的那個位置則應該坐在客人當中地位最高的一位。而齊家作為顧家的姻親，顧言之的親外公，同時他的家份和地位也是眾人當中最高的，所以他原本是該坐在顧老爺子的右手邊，而顧言之作為主人方則著他，坐在齊老的右手邊。

可現在齊老拉著蘇雲卿直接坐到了圓桌的左下位置，背對著門，又是上菜位，一般是在場輩分最低，地位最低的人坐的。

雖說這次不過是幾個老友的聚會沒有那麼多規矩，但以齊老的份坐在那個位置也著實太不像樣，簡直就是在打顧老爺子的臉。

蘇雲卿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顧言之，慌張的倒不是自己要坐在下首，而是怕齊老和顧言之來。

果然，顧言之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抬腳朝蘇雲卿走去，一臉也要跟著齊老遠離顧老爺子的樣子。

當他拉開蘇雲卿旁邊的椅子準備座時，蘇雲卿抓著他的手，連忙搖了搖頭。

顧言之不為所的反手握住的，等坐下來之後才對齊老說道：“外公，今天我陪您坐吧。”

顧老爺子臉都變了。

他其實還真的不是有心的。那次家宴之後他對宋元清的態度其實較之以前已經化了不，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和顧言之之間有一種心知肚明的默契。

顧言之可以不顧孟冬和顧，同時顧老爺子也不可以手乾涉他和蘇雲卿的事。

再加上今年離開自己二十年之久的兒和外孫一直陪在他邊，人年紀大了就容易心，所以他其實也在嘗試著真正接蘇雲卿。

隻不過是都針對了這麼長時間，又被齊老剛才這麼一激，所以纔不過腦子的把手了出來，當麵給了蘇雲卿難堪。現在看到顧言之跟在蘇雲卿邊一副不打算過來的樣子，顧老爺子可真是腸子都要悔青了。

顧欣見狀便對顧言之笑道：“言之，你怎麼坐在那邊？快過來。”

在場的都看出來顧言之是因為蘇雲卿纔不願意過去的，可顧欣的話裡卻不提蘇雲卿半句。直到見顧言之一不，放在桌麵上的手堂而皇之的和蘇雲卿十指纏，才又補了一句。

“雲卿也過來吧。”

的這點不甘不願顧言之和蘇雲卿都看在眼裡，蘇雲卿是不好說什麼，顧言之則乾脆就不理，就這麼安安穩穩的坐在位置上沒。齊老不得外孫坐在自己邊，對這個事是樂見其，更加不會說什麼。

其實爺孫倆的爭執已經引來了其他幾個人的注意，這個廳又不大，來的人也就這麼五六個老夥計，加上他們的家屬和老伴也不到三十個人，但凡有點風吹草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

蘇雲金演見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顧家爺孫倆上，顧老爺子的臉越來越難看，顧言之又冷著一張臉，心中知道這爺孫倆算是杠上了。

心中嘆了口氣，臉上神卻溫自然，像是沒察覺到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尷尬氣氛似的，一隻手搭在顧言之的手臂上，另一隻手則乖乖被他握著，笑著說道：“顧大哥不用擔心，外公這邊由我照顧著，一定會看著他不讓他貪杯的。你還是去看看老爺子那邊，醫生可是千叮萬囑讓他戒酒戒油膩的。”

顧老爺子每隔三個月就會做一次詳細檢查，這些檢查報告都是要送到顧言之手中由他過目的。對於一些醫囑老爺子總是想耍賴皮，也都是經常由顧言之對老爺子強製執行的，蘇雲卿和顧言之親無間，對於顧老爺子的狀況自然也是略知一二。

蘇雲卿這話說得極聰明，既保全了顧老爺子的麵子，又是在暗地裡勸顧言之回原座位去，別讓老爺子下不來臺。

顧言之當然知道蘇雲卿心中所想，但他不願意蘇雲卿委屈，於是便站起後走到齊老邊，俯說道：“卿卿說的對，今天我們都算是主家，外公，您坐在這裡不合適，還是跟我和卿卿一起坐過去吧。”

齊老剛才拉著蘇雲卿坐到下首本來就是意氣之舉，他雖然氣顧老爺子人老腦子糊塗，但也不願意在這種場合把場麵搞得太僵。顧老爺子是拿自己沒辦法，但是就怕他會拿蘇雲卿開刀。

所以現在顧言之給他臺階下，他當然也就順勢而為的站了起來，但臉上還是端著傲表，一副‘我本來是不想過去的，都是因為你們倆求我，我才過去的’的樣子。

蘇雲卿忍俊不，心裡想著果然是老人如小，在看來不管是顧老爺子還是齊老，兩個人鬥起氣來都跟小孩子一樣。

齊老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按照之前的安排，顧言之應該是坐在他的右手邊，而顧言之的順位下首則理所當然是蘇雲卿。可當蘇雲卿跟著座後，顧欣的表就有些不太好了。

由於大家都帶了眷和家屬，所以這次共準備了三個席麵。顧老爺子和顧言之陪著這些老夥計坐主桌，眷和家屬坐另外兩桌。

蘇雲卿現在是顧言之的朋友，還沒過門的話嚴格來說也還算是‘客人’，所以跟著顧言之一起坐在主桌是對的。而顧欣和向逸晨雖然最近正得寵，但一個是眷一個是外孫，則原本該坐在家屬桌上。

顧欣是不太願意跟那些老太太們小孩子們打道的，老爺子也說了讓帶著向逸晨陪在一邊。但是跟向逸晨的位置都不太好，是背對著門的勸酒位和上菜位。

自己倒還無所謂，但是想讓自己兒子往前坐坐，所以原本是想著找機會打發蘇雲卿去家屬桌，然後讓向逸晨坐在顧言之的右手邊的。

若是在之前跟蘇雲卿商量，或許蘇雲卿看在顧老爺子的麵子上會答應，而隻要蘇雲卿自己願意，自然也有辦法哄顧言之答應。

可沒想到顧老爺子犯了倔，讓蘇雲卿下不來臺，也讓顧言之心頭火起，乾脆隨著自己心意把人帶在邊，用實際行告訴所有人，坐在他旁邊的這個人是他心尖尖上的，誰給的委屈都不會，哪怕那個人是他親爺爺。

顧老爺子除了妥協還能說什麼？在蘇雲卿的問題上，他在跟顧言之的鋒中就沒有贏過一次，偏偏他還屢敗屢戰，學不會真正敞開懷接納蘇雲卿。

顧欣眼見蘇雲卿坐在了原本想讓向逸晨坐的位置，心中自然是不高興的，偏偏又不能說什麼。

就在打算死心，準備下次再找機會的時候，又聽到顧言之對顧老爺子說道：“家屬桌那邊總要有個主人家照顧著，不然客人們也不方便。”

桌上都是跟顧老爺子有幾十年的，彼此悉的很，以為顧言之這個小輩隻是客氣，於是都笑著表示不用這麼麻煩，讓們自己吃就好了。

顧言之不同意，隻說道：“更何況有幾位老夫人邊還帶著小朋友，我們作為東道主，怎麼能讓客人帶孩子呢，畢竟爺爺這次邀請諸位老先生們過來就是想讓大家開心放鬆的，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說完後他沉片刻，然後抬頭對一臉愕然的顧欣說道：“姑姑，不知道能不能麻煩你去家屬桌那邊幫我招呼招呼客人們？”

顧欣表有些僵，角勉強扯了扯，說道：“我？我到底是個外嫁，比起我，想來還是雲卿更合適吧。”

顧言之溫的看著蘇雲卿，拇指在手背上親昵的挲了兩下。

“我的確是很希能以主人的份幫我招呼客人……”

蘇雲卿跟他心意相通，聽到這裡連忙配合的低下頭去，看在別人眼中就是無限的樣子。

顧言之眼裡笑意更濃，向來冰冷的表也和不。

顧欣在心裡喊著主人就主人，趕讓蘇雲卿過去！可注意到顧老爺子的目，心裡喊的再大聲，上也隻能乾笑道：“看你們那麼好，這天應該也不遠了。不過今天就還是……還是讓姑姑我去吧。”

顧言之點點頭，角罕見的對揚起一抹笑意。

很淺很淡，沒多笑意，也沒多溫度。

“那就麻煩姑姑了。”

－－－－－－題外話－－－－－－

注一：關於坐席的禮儀和安排科普來自百度。

今天就是除夕夜啦！

祝各位小天使除夕快樂！

在除夕當天留下評論的小天使（是多有點容，隨便一兩句都可以，總之不是打卡簽到那種……）

都可以拿到瀟湘幣喲！

每個ID限領一次。

你們~麼麼噠~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卿本為後：巨星甜妻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