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淑沒經歷過任何挫折,一直活得順順噹噹。以前考試績不好、沒有搶到豆演唱會的門票、班裡排的文藝節目沒評上優秀這樣的蒜皮的小事在眼裡都是天塌了一樣,足夠哭一頓,難過半天。
而到了今天,在陌生的世界,變了另一個人,一睜眼就要麵對生死局,慌無助,謝淑對自己本沒有信心,以為自己扛不住。以為這麼大的心理力會讓很快崩潰或者抑鬱,以為會就這樣不死不活地躺在床上,絕等死,但終究沒有。
大約是得益於之前的二十幾年都在自由社會長大,接平等的通識教育,父母疼,家庭氛圍良好,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長了一個開朗樂觀的姑娘。不得不說,心理素質還是不錯。
若是在現代社會,這樣樂觀又知足的個並不稀奇,然而眼下,謝淑卻無比謝平等的教育、寬容的社會環境,還有父母的護,能讓養這樣的個。
自暴自棄地躺了幾天,哭了無數頓,難過了很久很久,但哭過後之後,像是完全發泄了自己心裡那些暗的緒一般,神奇般地神了起來,重新開始燃起了活下去的希。
死局又怎樣?!謝淑有些心大地想,不是還沒死呢嘛!既然沒死就有辦法。謝家的事,五皇子的事這個人微言輕的宅門小姐是真的管不了的,那努力想辦法在出事前把自己摘出去不就行了嘛!
救不了一家子就先救自己。這是謝淑為自己新製定的戰略方針。雖然還是救自己這件事沒啥信心,但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什麼都不做是死,幹嘛不努力試試自救!萬一功了呢?怎樣都比躺著等死強吧……
製定好新的戰略方針之後,謝淑又開始老老實實地吃藥吃飯,也不再像以前一樣沉默,開始和丫鬟們聊天,和來探的姐妹和長輩聊天,想要多瞭解謝家,也多瞭解這個世界。
畢竟雖然有以前那個謝淑的記憶,但畢竟是別人的記憶,許多事知道,卻並沒有什麼代,有些該注意的細節自然也注意不到。
俗話說細節決定敗。謝淑覺得,既然大事乾涉不了,不如仔細研究一下蒜皮的小事,也許能從中找出生機呢。
謝淑看起來「日漸恢復」,謝家人當然很開心,每天來探的人真的不,除了家裡的幾個兄弟姐妹,謝大的幾個妯娌和謝夫人以外,謝丞相和謝大爺、謝四爺也來過,甚至分家外居的謝三爺和家裡嫁出門的幾個姑也回來看過。
聽說好起來了,京中幾家與謝家好的人家,也派了婆子過來請安,也有相的小姐親自上門來探。雖然謝淑依舊在「病中」,但每日的訪客卻不。
謝淑是有原本那個孩子的記憶的,理論上,這些來看的人應該是都悉的,但就算是謝家人到的屋裡來,也還是得反應幾秒才能將來客的麵孔和記憶中的人對上號,並不像是一般小說裡yy的那樣,有了記憶,萬事大吉,簡直像是換了個人。
真那樣就好了!事實是,就算有了原本那孩的記憶,謝家琪還是謝家琪,有了謝淑這個新份,也不了另外一個人,一切都還需要自己努力適應,將記憶中的資訊努力與現實融合起來才行。
所以臥病在床的日子,謝淑看起來沒什麼事做,但其實過得還是辛苦,努力融合對照記憶中的資訊、努力與人聊天收集新的訊息,還努力練習為另外一個人。
資訊越富,謝淑就越發愁。因為發現,主顧儀蘭還真是「遊廣闊」的,至眼下來探過的那些小姐們,幾乎都是「人」,全員被劃在惡毒配這一欄。有些在原書裡是謝淑的狗子,有些則是因為其他事跟顧儀蘭發生矛盾。
當然了,依照原書作者的尿,這個「其他事」大部分也都是搶男人。唉!想明白這個問題之後,謝淑更加想嘆氣了。這些孩子們也是想不開,跟誰搶男人不好,非要跟主顧儀蘭搶。三條的蛤蟆不多見,兩條的男人可不啊!京裡的年才俊那麼多,難不全是主擁躉?換一個不就完了嘛!
但資訊掌握得多了,謝淑很快就反應過來一個事實。要這些惡毒配陣營的孩子們繞開龐大的男配團,似乎……真的不太容易。
這朝代不是那麼閉塞封建規矩嚴苛,雖然人從子上來說還是作為男人的附庸存在,但這時代對人的束縛倒也不算特別嚴苛,一年到頭赴宴、遊船、賞花之類的社活也不。
許多貴族的社活中,對於男大防並不很嚴格,因此勛貴圈子裡的青年男見麵機會還是不的。但,就算如此,婚姻自由這件事還是沒有的。
結親是通家之好,先看家世再看人,這年頭找親家是頭等大事,相看媳婦和婿也不是像謝淑一開始想象的那樣,先看男孩子孩子的人品相貌,相看親家可比相看人重要多了。
《禮記》有雲「婚姻者,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廟,而下以繼後世也。」重要的是誰家和誰家結親,這是兩個家庭之間的結盟,至於結親的兩個人是誰,倒是其次。嫁出去的孩子,最重要的作用是作為兩個家族之間的紐帶,穩定宗族之間的關係。至於婚姻中的其他……不是不重要,隻是沒那麼重要。
這種況下,男人娶妻,子嫁人,門當戶對當然是第一重要。大周民風相對開放,兩相悅不是不可以,這個「相悅」件若是門當戶對的男子,家裡還會全力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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