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撒上,傷口上的基本就止住了。
見厲竹重新將他的斜襟領輕攏好,又小心翼翼替他繫腰間的錦帶,秦羌覺得從未有過的滿足,一顆心也得不行。
“厲竹......”又喚。
厲竹抬頭。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以前跟我的關係?或者說,你就不好奇失憶前跟我是什麼關係嗎?”
厲竹垂眸,繼續手中作。
錦帶繫好,厲竹緩緩站起:“以前的事我不想去探究,順其自然。”
秦羌抿,凝著。
其實,他也想過,現在這樣好,雖然不記得他了,但是,反過來講,也同樣不記得他對的傷害了,最重要的,現在對他也不抵,他們可以從頭再來,他可以讓重新喜歡上他。
但是,人就是這樣奇怪。
或許是他貪心,或許是他急不可待,反正他覺得,哪怕再傷,哪怕再痛,那都是他們的過往。
委屈自己,背負所有傷痛,而之所有背負,隻是為了全,他真切過、恨過,而所有的恨,也不過是因為太。
這份過往如此濃烈,他不會忘,也不想忘,哪怕記起一切後會怨他、抵他、逃避他,他也願,他相信自己定能化解的怨,讓不再抵、不再逃避。
“厲竹,曾經,我們兩相悅。”微微揚著臉,著厲竹的眼睛,他一字一句。
厲竹一怔。
還未做出回應,就聽到厲初雲的聲音傳來:“就上個藥怎麼那半天?好了嗎?”
兩人循聲去。
厲初雲信步過來。
“好了。”厲竹回道。
厲初雲點點頭,瞥了秦羌一眼,跟厲竹道:“那我們走吧。”
厲竹轉,兩人再度拾步離開。
看著二人背影,秦羌起,作勢就要跟上去,卻發現傷口痛得厲害,雙更是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大汗淋漓中他隻得又坐了下來。
“你們就這樣扔下我不管了?”對著二人輕曳的背影,他朗聲道。
厲初雲回頭:“我們是大夫,不是婢,隻管診治,不管攙扶。”
說完,再無二話,帶著厲竹離開。
秦羌息地坐在那裡,一臉無奈。
好頭疼。
**
出了宮門,厲初雲瞥了瞥走在側的厲竹,忍不住角一勾:“既然那麼放不下他,做什麼還裝失憶?”
厲竹兩頰微熱,矢口否認:“我......我哪有放不下他?方纔可是娘讓我回去給他上藥的。”
“是嗎?”厲初雲角笑意更濃:“我說的可不是方纔。”
厲竹疑看向。
“你是如何進宮的?我不是跟你說,讓你在府裡好好呆著,不要到跑,你也答應的,結果呢?怎麼就進宮來了?當真是你無意路過秦心死的那什麼客棧,正巧看到秦心的?好,就當這些都是湊巧,你是那般多管閑事的人嗎?見死你都可以不救,你會去趟這渾水?尤其是跟府皇室有關。隻能說明一點,你就是故意的,你沒法進宮,正好藉此機會可以進宮,你放心不下正在宮裡的人。”
突然被說中心事,厲竹有些措手不及,連跟厲初雲對視都不敢,連忙撇過視線,“咳咳”清了清嗓子,以來掩飾自己的慌。
“不.....不是這樣的,秦心跟我被殺害這件事有關,我自然是不能讓壞人的謀得逞。”
其實,這的確是一個原因的,但是,不知為何,厲竹說出來就是覺得自己很沒底氣一般。
厲初雲揚揚眉:“好吧。”
裡說著這二字,可眼角眉梢都是意味深長。
厲竹輕輕咬了下,沒再做聲。
是的,已經恢復記憶了,是邊的這個人醫好的。
那日,無意中翻到了醫書中的那張神醫府建築圖,開啟機關,進了地下室,赫然發現這個人竟然在裡麵,正躺在一張寒玉床上。
因為也在醫書裡見過這個人的畫像,所以也不懼,人跟問明況,得知失憶,就著手給治療。
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可覺得,薑,一定還是老的辣,因為跟這個人比起來,的醫還差得不是一點點。
讓恢復記憶,這個人隻用了一日半時間。
這個人說得沒錯,指出秦心是中了肺毒,的確是為了能隨府的人進宮,的確是放心不下某人。
可裝失憶,也是經過了一番深思慮,有的顧忌。
畢竟經歷了太多的事,說實在的,一下子還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當然,這隻是其一。
最重要的,如今皇帝還在,且大權還在握,所以,就目前來說,無論是於秦羌,還是於,裝失憶,都是最能確保安全和有利的一種做法。
**
龍翔宮
胡公公躬踏進殿的時候,皇帝正負手站在窗邊,著窗外的一棵花樹,麵冷肅,一不。
“啟稟皇上,常姑孃的客房已經安排好了,常姑娘也甚是滿意。”
皇帝“嗯”了一聲,頭也未回。
胡公公抬眼睨了睨他,心中有太多疑問,卻是不知該從何問起,也不知能不能問。
被太子秦羌迎麵撒了迷藥迷睡過去這件事他是知道的,當時,龍翔宮裡所有的宮人都未能倖免。
他們醒來,殿就隻剩下皇帝和常薑,皇帝讓他去給常薑安排一間廂房,說是明日會安排人送常薑回永賢庵。
雖然皇帝和常薑看起來似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但是,他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殿中的地上,橫著硯臺、落著劍,還有跡斑斑。
方纔路上,他聽說了,皇八子秦義不是皇室脈,親父為太子府家丁項伯,就在龍翔宮殿之中,子親手將父殺死。
他甚是震驚。
同時,他也知道,除了這一樁驚天駭聞,一定還發生了什麼事,跟太子秦羌有關的大事。
不然,為何秦羌要對他們用毒、讓他們沉睡?為何常薑原本一直住太子府的,突然要在宮裡安排房間?還有,為何常薑剛剛下山不久,又要將人送回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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