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疑了。

既然如此，既然的心頭之人是他，那當初，為何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會去爬他父皇的龍榻？

這一次，可以理解為因為扮作雷煙被發現了，為了不欺君之罪、為了求生，不得不如此，那第一次呢？

第一次為何不管不顧他，而主送門去跟他父皇茍且，且以那種最屈辱的方式？

為了什麼？

為了榮華富貴嗎？

起初他以為是，應該說，今夜之前，他一直以為是，但是，現在他不這樣認為。

若當真為了榮華富貴，不會寧願用最屈辱的方式，也要為心之人保留子之，因為一旦得償了榮華富貴的所願，定然是被冊封為他父皇的人，那又豈能一直保留完璧之？

這一點他應該在那日得了子之的時候應該想到的......

主要是後來又接著發生了二次同他父皇茍且的事件，以致於他失了理智的思考。

那第一次爬龍榻到底是為了什麼？

因為他嗎？

忽的，他眸一斂，再次拉了手腕便走。

厲竹很是不悅：“又要去哪裡？你放開我，我自己走，我的膝蓋還著傷呢。”

秦羌聞言，連忙放慢腳步。

不過，大手卻依舊攥在厲竹纖細的手腕，像是生怕一鬆手，會消失了一般。

一直將帶進雷煙的廂房，關門，他才將放開。

屋一團漆黑，厲竹心生戒備：“你到底要做什麼？”

秦羌未答，走到桌邊吹了火摺子將燭火點亮。

然後朝厲竹招手：“過來。”

“我又不是太子府的人，憑什麼你召之即來？”厲竹未，且一臉不滿。

“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這樣說！我不是聾子。”厲竹依舊未腳，且還非常無謂地打量起整間廂房。

秦羌甚是無奈，隻得過來拉：“我又不能吃了你。”

厲竹斜眼睨了睨他，輕嗤：“難說。”

秦羌：“......”

將厲竹拉到桌旁，並手將桌案的燈盞移了移，移到讓的臉整個進燭火亮裡的位置。

“厲竹，我問你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

“憑什麼？”

秦羌：“......”

他發現他們本沒法談，因為這個人極度不乖，極度不配合。

有些頭疼，他隻得客氣了不：“請你務必如實回答我。”

厲竹無謂地撇撇：“那要看你問什麼？”

秦羌默了默，才徐徐開口：“那日在這間廂房裡，你跟我說，你第一次爬我父皇的龍榻，主提出用口，是因為要將完璧之留給......”

“停，停，停！”他的話還未說完，被厲竹連說三個停字打斷。

指了指自己，一臉的莫名其妙和難以置信，“我爬龍榻？還用口？”

問完也未等他回答，自己“嗤”了，嗤完小臉一冷：“太子殿下，我是醫者，不是娼.，請你放尊重點......”

“果然如此！”秦羌驟然“啪”的一聲一掌拍在桌案，嚇了厲竹一跳。

也莫名得很，“什麼果然如此？”

秦羌沒做聲，心起伏，薄抿。

果然是為了他！

他故意提起爬龍榻那件事，是想看看的反應。

方纔他一直盯著的臉，沒有錯過任何表，顯然，也完全不記得跟他父皇茍且的事了。

而食了忘之藥，忘掉的是他，以及跟他有關的所有事，也是說，跟他無關的事，的記憶是毫不影響的。

然，這件事卻忘了。

那隻能說明，這件事一定跟他有關！

爬龍榻，跟他有關，換句話說，因為他，爬龍榻......

有關什麼呢？因為什麼呢？

易？

易什麼？

想來想去，跟他有關的，能用來易的，要不是他的過錯，要不是......太子之位？

是什麼，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無論是什麼，都是因為他，做出如此犧牲都是因為他！

而他都做了什麼？

這些年因為這件事，他恨、怨、辱、報復......

“厲竹......”他再次攥了的手，聲音蒼啞沉痛。

厲竹本在莫名地看著他一張俊臉各種復雜的緒變化，被他猛一抓手，回過神，連忙出來，後退兩步，跟他拉開距離。

“有話好好說，別手腳。”

“厲竹，你能留在太子府嗎？”秦羌看著，語氣帶著幾分他自己都未覺察到的低聲下氣。

忽的想起什麼，“對了，你不是要配置寒毒的解藥嗎？是按照夜裡聶絃音給你的那個方子，你不是說先配置試試看嗎？太子府有藥房，有製藥石屋，還有藥築，各種配藥應有盡有，製藥也一應俱全，非常方便你配置寒毒解藥。”

如果能留下來，他們可以一起配置解藥，配置寒毒的，他配置忘之藥的。

可厲竹完全不為所：“這些我神醫府也有啊，而且，自己的東西用慣了順手。”

秦羌有些無奈了。

更無奈的是，現在他連威脅都不敢用。

本對他忘得一乾二凈，他怕將越推越遠。

“問題問完了嗎？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厲竹真的有些不耐，不想跟這個男人過多糾纏。

說完，也不等秦羌回答，徑直轉朝門口走。

或許，他沒有騙，的確是食了忘之藥，且忘掉的是他，以及跟他有關的一切，但如方纔所說，既然選擇忘，那定是有的道理，既然選擇忘得如此乾凈，為何又要再次糾纏？

何況現在真的打心底反和抵他！

“厲竹。”秦羌喚。

厲竹沒有理他，徑直拉開了廂房的門，頭也未回。

秦羌追了去：“夜已經很深了，你看你膝蓋還著傷不是，要不這樣，你今夜在這裡住一宿，也當養養傷，明日再走也不遲。”

厲竹聞言便腳下一頓停了下來：“膝蓋的確痛得厲害。”

秦羌剛眸一喜，準備接話，又聽到的聲音傳來：“那勞煩殿下給我準備一輛馬車吧，多謝。”

華帳暖，皇上隆恩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