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珠一怔:“誰?”
敲門聲戛然止了,卻沒人做聲。
彩珠莫名了呼吸,凝眸朝門口。
因為燭火被滅,屋裡一團漆黑,外麵正好有月,所以,從屋裡看過去,便能清楚地看到映在門紙的人影。
“誰啊?”又問了一遍。
門口那人依舊不回答。
以為是哪個婢跟開玩笑,彩珠有些不悅:“深更半夜的,做什麼故弄玄虛?”
邊說,邊準備拾步去開門,驀地看到外麵的影驟然變小了,眼皮一跳,滯住腳。
以為自己看錯了,眼,發現的的確確是小了,而且,還不是蹲下去、伏下去的那種小,是人變小了。
更讓驚悚的是,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時,對方又忽然變大了,變了最開始的量大小。
然後,然後,然後,再度變小。
腳下一,睜著大大的眸子,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影子,一張臉早已嚇得白如宣紙。
“咚咚。”對方又抬手敲門。
彩珠本能地想張喊人,卻又驀地想起自己的這間廂房偏僻,離最近住人的廂房還有好長的距離,喊人未必聽得到,反而激怒對方完了。
當初為了圖清凈自己要的這間,此刻真是後悔都來不及。
對,掌燈!
“你……到底是誰?不說,我……我不開門。”
強自鎮定,邊說,邊趕索著在桌找火摺子,了好一會兒終於找到,然後因為張手抖,點了好幾次才總算將燭火點著。
屋裡一下子亮堂起來,一顆心稍稍安定了幾分。
敲門聲沒了。
似乎人影也不在了。
躡手躡腳走到門後邊看了看,好像真的不在了。
微微鬆了一口氣,轉往回走,後又驟然傳來敲門聲,與此同時,也傳來脆甜甜的人聲:“彩珠姐姐。”
彩珠眸一頓。
死丫頭?
死丫頭這個時候來找做什麼?
本想說自己已經睡下了,可又想對方這麼晚了找來必定有事,莫不是跟其落水有關?
心計較了一番,終是走過去開了門。
果然是那丫頭!
站在門口,背對著月,朝笑,笑得心裡突然又開始發瘮。
“有事嗎?”
有些後悔開門,正準備說“有事明天早再說”,對方已經小板一矮,從臂下鉆過徑直進了屋。
走進燭火的亮,彩珠這才發現穿著一件很不合、明顯偏大不的婢服。
想來是屋梯或者笑裡藏刀的。
“你的服呢?不是每人發了好幾套嗎?”彩珠問。
“我的服不行,”絃音漫不經心地環顧了一圈屋,走到桌邊堪堪坐下,“不適合變。”
彩珠呼吸一滯,差點以為自己聽錯。
“什……什麼意思?”
依舊站在門裡的位置沒,門都不敢關了。
變?所以方纔那影子……
“彩珠姐姐,你想什麼,我都知道,你此刻是不是在想,站在門口,等會兒有什麼事方便跑?”
絃音一瞬不瞬地看著。
彩珠臉都白了,卻強自讓自己鎮定,冷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做什麼要跑?已經很晚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要睡了。”
府衛呢?府衛在哪裡?
絃音不為所,沒起,聲音繼續。
“別想著巡邏的府衛會經過這裡,這個時辰,都在前麵呢。”
彩珠這次是連都白了。
想了那麼一下,竟然……竟然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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