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師爺用下指了指我，一臉的輕藐之，我心裡暗罵，你個吃裡外的，老子一路過來也算照顧你，想不到竟然這樣對我,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把你給作掉，免留後患。

胖老闆從揹包裡拿出了固燃料風燈，點燃放到地上，這東西是登高海拔雪山時候用的裝備，既可以照明，又可以取暖，一下子整個山便亮了起來，接著他又掏出幾塊餅乾丟給我，做這些事的時候，手裡的短步槍，槍口始終對著我。

我接過他丟來的餅乾，覺得莫名奇妙，心說這是唱的那出啊？當下把餅乾丟回給他，說道:“哥們兩個撂你們手上，要殺就殺，哪怎麼多廢話？”

涼師爺咧笑了一下，轉向胖老闆，說道：“我說吧，青頭就是青頭，還搞不清楚狀況。”

王老闆搖了搖頭，又把餅乾丟給我，說道:“後生仔,出來跑江湖，腦門要放亮嘛，給你東西吃，就是沒打算你們，你這個樣子，上脾氣差的，那是討死嘛。”

這人和那老泰比起來，氣質完全不同，那老泰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亡命徒，這胖老闆倒是一團和氣，看上去讓人放鬆不，只不過他剛纔踹我的那一腳，很有力道，不是那種古董老闆能踹出來，到底是什麼份，我一點也不。

王老闆瞥了我一眼，似乎是讀出了我眉宇間的疑，狠狠吸了一口煙,繼續說道：“我和老泰他們不一樣的，我是個生意人，生意場上，沒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涼師爺說道：“王老闆。你不如和他們直說了吧，這兩小子腦子都拐不過彎來，姓吳的小子還比較好說話。等那睡覺的小子醒過來，恐怕還要折騰一番。”

王老闆笑了一聲。又對我說道：“好吧，當著真人不說假話，我就說的直白點，我呢是個做生意，不喜歡刀槍的，現在這種況，你們自己也看見了，就算不落我手裡。你們也很難出的去，老泰已經死了，要對付你們也沒什麼意思的，你考慮考慮，要不要和我合作，我保管你們不吃虧，還有的賺。”

我一聽這不是當初我對涼師爺說的話嗎，他孃的隔幾個鐘頭又轉我這裡來了，真是風水流轉。

看我沒表示，他又遞了只煙過來。又說道：“你就算不答應也沒關係，我會給你們點裝備，讓你們自己下去。不過，你一個人帶著一個病號，這路怎麼走法，你自己想過沒有？”

他說的倒是實在話，我竟然聽的有點心，可轉念一想，他有裝備有武，幹什麼還要找我合作？這不等於鋪好攤子讓人家來賺錢嗎？一定有謀，他們這些跑江湖的心機太深了。你看涼師爺一路跟著我們過來都是一副獻的臉，一找到機會馬上就給他反克爲主了。我們一點都沒防備，相比他們起來。我們真的太了，他們找我合作，必然有什麼針對的目的。

我的思緒一剎那閃過，心裡已經有了計劃，他們的這個條件，我必須要先答應下來，就像當時涼師爺當初跟著我們一樣，以後再想辦法逃。況且正如他所說，要想把老平安的帶下去，至還需要一個人的幫助，我一個人，實在太勉強。這兩個人明顯輕視著我，這與我當時範的錯誤一樣，我肯定可以找到一個機會反克爲主，至弄到一把槍。

想到這裡，我的臉緩和了下來，裝出猶豫的樣子，問他：“好，就算你說的有道理，我可以和你們合作，但是你必須先讓我知道，你們到底需要我幹什麼？”

王老闆鬆了口氣，給涼師爺打了個眼，後者拍了拍我，說道：“識實務者爲俊傑，小吳哥，既然你點頭了，咱們就還是自己人，在下也就不瞞你什麼。自然會把知道的告訴你們，不過這可是說來話長，我們邊吃邊講如何？”

我看他靠過來，真想一把掐死他，不過眼角一掃，就看到王老闆手裡的槍口，仍舊指著我的方向，心裡住火，勉強一笑，說道：“請說。”

涼師爺看了看外面的銅樹，說道：“說起這個東西，可是了不得，據《河木集》上的記載，最初發現這棵銅樹，還是在乾隆十三年——”

在出發之前，涼師爺已經將《河木集》中關於這個墓的章節，仔細研究過一遍，《河木集》是一本筆記，寫的非常隨意，有時候用的是滿文，有時候用的漢文，還有一小部分是用蒙古文字寫的，而關於這裡的這一段，大部分是用滿文所寫，現在大陸，能讀的懂滿文的已經不超過二十個人，涼師爺只是從漢文記錄的東西中，找出了一點線索。

漢文記錄的事，一共有兩件：

第一件事，是乾隆十三年，大致是太白山一帶一礦，有礦監上報，礦工挖出一青銅古柱，由部一直向下挖了四個月，未見到底的跡象，不知道地其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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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在當地鬧的沸沸揚揚的，一說這柱子是有靈的，你越挖就他就越往下長，永遠也挖不到頭，又說這是盤古開天的時候，用的斧頭柄子，再挖就能把斧頭給挖出來。甚至有風水師傅說，那是玉皇大帝打下的釘子，用來將秦嶺的龍脈釘住，不然這條地龍就要飛到天上去了。這銅柱，地有八百里，不能再挖，一挖全中國就要倒黴了。

不久，李琵琶先人所在的鐵頭驍騎營就接到令，領三千死囚，讓他們接管這個礦山，封山紮營，繼續挖掘。

第二件事，是乾隆十八年春。說明這一挖，就挖了四年零三個月，三千死囚向上一直挖通了我們現在所在的溶。向下一直挖到山底，沒有挖出銅樹的部。卻挖出了一隻龍紋石頭盒子，是空心，藏有一，卻沒有隙，怎麼打也打不開，他們不敢妄，將這盒子送進宮裡。

第三件事很簡短，是在乾隆十八年的年末。《河木集》上記到，皇帝賜賞，加封二等爵位，每人賞百兩金，犒賞全營，衆人酒醉，李琵琶的祖上和著幾個絡的兵族喝的神志不清，打賭去爬那青銅古樹。

（文章到了這裡一斷，下面全部都是滿文，不知道是否有特別的用意。涼師爺無法看懂，實在憾。）

涼師爺告訴我們，另一個老闆李琵琶。是能夠看懂這些東西，但是問他下面寫的是什麼，他決計不說，神的要命，這一點，卻和老的表現的很像，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河木集》最後，有一段漢字記錄的攀爬過程，我們這個位置再往上。會有繞著巖壁的棧道，是當初他們爲了最後讓皇帝來看的時候準備的。可惜修到近頂的時候就修不上去，而且修棧道的時候。經常有人無端由的墜崖，後來就不了了之。

我們爬出矮，王老闆遞給我一隻遠鏡，自己打著強手電給我照明，調整了焦距之後，果然看到上面不遠，似乎有幾段木頭的棧道卡在崖壁之上，幾個盤旋一直向上。我們的手點電源微弱，照不到這麼遠，所以當時沒有發現。

王老闆的意思，如果能到達那條棧道，沿著它攀爬可以省不力氣，只不過棧道之上必然會有蹊蹺，涼師爺是文人，讓他研究東西行，打仗就不行，所以這路還得我們兩個去走。

我沒他這麼樂觀，拿著遠鏡看了半天，也沒看清楚這些棧道到底是個什麼樣子，這裡線太晦暗了，加上棧道的邊緣似乎給一些植鬚一樣的東西裹住，與在旅遊區爬過的那種鋼結構棧道有很大的不同。《河木集》寫於清代，傳到今日時隔百年，這些棧道是否完整還不清楚，更不要說結實不結實了。

王老闆說，當年修這條東西，是用來給皇帝遊覽用的，不是採掘的臨時棧道，所以在用料和做工上一定非常講究，現在很多明清時候的古建築都非常牢固，所以他認爲問題不大，實在不行，我們還有大量的繩索，有了這些棧道，爬起來自然也方便的多。

他說的非常決絕，一點也不給人商量的語氣，我暗罵一聲，只好不再發表意見，他和涼師爺又稍做商議，決定再讓我休息十五分鐘，然後胖老闆帶我上去，涼師爺和老留在這裡。

剛纔睡一覺，力恢復了很多，又吃了點東西，王老闆也坐了下來，用廣東話和涼師爺聊起了天，我並不是很能聽懂，不過大概也知道他們聊的事，是那胖老闆說的麒麟竭有關係。我對這事，心裡一直有個疙瘩，心想反正現在和他們關係表面上緩和，乘機問個清楚，就問涼師爺，這麒麟竭，到底是什麼？會不會有什麼危害？

涼師爺說道：“關於這方面完全不用擔心，我剛纔沒把事全告訴你們，是給自己留一手，已防你們跑路的時候，給自己留下換命的資本，現在既然咱們已經正式結盟了，我也說來，免的你心裡不舒服。”

麒麟竭就是麒麟凝結的塊，是一味非常名貴的重要，不過他卻不是真正的麒麟的，而是一種植的，這種植做麒麟藤，又名蛇藤，一般在比較南邊的地方纔有。

麒麟竭放置的年代越久，功效越好，初期它只有一些普通的功用，一般用來藥，但是中醫裡面，還有一種罕見的用法，就是用來薰。古時候有些數民族和一些山村裡的習俗，會將一塊麒麟竭在的肚臍之上一起斂，可以剔除的氣，會腐爛，但是不會招來蛆蟲。

麒麟竭隨著年代的逐漸長遠，會逐漸由暗紅變黑，年代越久黑的越沉。到了一定的時候，質就會改變，變的口即化，人吃了以後，邪蟲不近。夏天連蚊子都不敢找你。

當然這只是傳說，涼師爺也只是聽別人說過，今天第一次看到這種況。纔開始相信有這麼一回事，至於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沒有相關的記錄，不過中藥一般毒很低，他讓我不用擔心：“與其想這些，我覺得最麻煩的還是那些蠱蟲，《河木集》記載開鑿的時候，並沒有挖到任何這種面，到底是不是古人佈下的疑陣，還是殺外面千口人命的人的手腳。我還不能肯定，你們上去的時候，還是要多加小心，不可大意。”

我們休息了片刻，老還是沒有清醒，胖老闆取下一裝備給我，我帶上戰頭燈，背上繩子，繼續向上方棧道的邊緣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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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常理到達那條棧道並不遠，但是現實中總有一無奈。目測的距離總是要比實際距離近很多，我們預計一個小時就要登頂，結果半個小時後才勉強爬到棧道到下方。

我這才發現，胖老闆的說法是對的，棧道保存的非常好，倒不是因爲什麼皇帝要走的棧道所以修的堅固點，而是棧道一直在修葺當中，所以外面還有一層油竹柑搭的角架，這種東西非常防。經過幾百年的腐蝕，仍然非常結實。走上去。還能聽到韌的咯吱聲。

這裡應該十分近地表，從邊上的絕壁下垂下很多樹木的系。猶如纏繞植一樣纏繞著邊上的扶欄，有些鬚非常大，簡直就像章魚的手一樣擋在棧道上，越往上這些東西就越多，非常難以行走，有幾段整個被系包在裡面，幾乎找不到立足的地方，只好用砍刀開路，或者乾脆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