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這顆青銅樹,驚訝萬分,也忘了問老這和“天大的好”有什麼關係,只是圍著它,一邊轉圈近觀看,一邊唏噓不以。
青銅樹是比稀的文,我記憶裡除了三星堆裡出土過之外,其他地方好象沒有,我也是從記錄片中稍微瞭解了一下,考古界對此因並沒有定論,說法很多,不過從鑄造工藝來看,這棵青銅樹除了大之外,倒並沒有什麼可取之,顯然如此巨大的工程,能做出來已經不錯,觀什麼都無關要。
近去看的,可以發現青銅樹的表面並不,上面刻滿了雲雷紋,象徵著青銅的神,老問我刻上這些東西是用來幹什麼的?我告訴他青銅上的飾文是按照爲禮服務的思想而不段發展的,說實白一點就是用來嚇唬下層老百姓,增加一些神彩,沒有實際的作用。
想到這裡,我隨口就問涼師爺:“對了,你見多識廣,知道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用在什麼地方的,我知道一般青銅都是食,酒和水,還有些是樂和兵,這東西,和這些類別都不搭蓋啊?”
涼師爺想了想,對我說道:“小吳哥,你說的都是小件,這麼大一傢伙,估計是個祭,商周左右的東西,在祭祀的時候幹什麼的,太古老了,超出我的見識了。”
商周左右,商就是六百多年,週五百二十二年,加起來就一千一百多年了,左右一下,加上個夏四百多年。幾乎佔了整個中國有記載歷史的一半,這個判斷等於沒說。我問他能不能確點,到底是商周哪一段?
涼師爺攤了攤手說沒辦法:“這東西眼看不出來。在下只能給你猜,你看雷紋在下。雲紋在上,那是代表天地相對,再看鏽偏黑灰,可能是錫青銅,鉛錫青銅和鉛青銅中的一種,西周的可能最大,大概能有個5。另5我就說不出來了,你也知道我們這一行的規矩。我知道個這些已經不錯了,再往深裡講在下只能瞎掰。”
做古董這一行在朝代上有一條分界線,大量的古董都是宋以後出的,唐以前的東西,商周更是乾脆就幾乎沒有,業對於這種東西的認識不多,涼師爺的確算是不錯了,比我強多了。
我聽他說了這麼多,仍然沒什麼概念,又繼續問他道:“那就按照西周。您能不能給判斷一下,西周的青銅工藝水平,理論上能不能鑄出這種東西來?”
涼師爺說:“這問題我更回答不了。我只知道那時候青銅要先做陶範(陶製的模),理論上說只要能做出陶範來,就有可能鑄出品,不過這東西,太大了,恐怕用傳統工藝是做不出來的。”
老問他道:“師爺,你說這東西會不會是什麼史前文明的蹟,我在報紙看到了,有些幾億年前的煤礦裡還挖到鐵釘呢。這東西這麼大,那時候的人估計做不出來吧?”
涼師爺搖了搖頭:“兩位小太爺。這我還真覺得不一定,公元前1000年到公元元年左右歷史上奇蹟時代。很多不可能的東西都是那時候建造出來的,像長城,金字塔,秦始皇陵,別塔,你要說這一青銅樹不可能鑄出來,那也很難說,畢竟那時候咱們老祖宗那時候已經會鑄青銅了,皇帝一聲令下,下面人矇頭苦幹,用個幾十年,也不是沒有可能。”
涼師爺說的有點道理,不過這玩意怎麼會在這山裡面,祭不是應該立在祭壇上的嗎?
我想來想去,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問老道:“我說老,我不說你還真提都不提,你那天大的好呢?我們一路下來,也沒看見什麼好東西,這裡也到頭了,你不要說好就是這棵銅樹啊?我們又不是收破爛的,雖說這樹也夠一千個收破爛的忙活一輩子了…”
老說道:“就知道你會提,以爲我騙你是不?誰說沒路?路還長著呢。”說著他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幾隻橡皮勞工手套,遞給我們,說道:“帶上這個!”
我心裡納悶,問他給我手套幹什麼,啥時候了還講什麼衛生。
老說道:“什麼衛生,我不是和你說過嗎?這銅樹不能隨便,帶上這個,爬的時候保險點。”
我一聽急了:“什…什麼?還得爬上去?”
老說道:“都到這份上了,爬幾步有啥大不了的,這上面這麼多兒,和爬樓梯似的,不用使多大力氣的,你要想看好東西,就跟我上去,保你滿意。”
我倒是不介意爬上一段,只是涼師爺剛剛給火烤了,又力支,再讓他上樹,恐怕他這條小命就代了,要是癱在不上不下的地方,我們還得照顧他,實在沒這個閒力氣。
我轉過頭去,想對他說要不在下面等我們,我們兩個上去就行了,卻看見涼師爺已經把手套給帶了起來,用力了臉,然後一拍我:“沒事,最後一關了,怎麼也要去看看!”
我看他眼神堅決,知道是勸不,不做無用的嘗試,於是將揹包紮,舉起火把對老說:“那我他孃的再奉陪一次,你想好了,要是你蒙我,我呆會兒一腳把你踹下來。”
老白了我一眼,也不反駁,當下第一個踩著銅樹的上的枝椏,開始攀爬,我和涼師爺跟在後面,跟著他落腳的順序一路向上。
上面的枝椏不不,爬起來相當順手,老一邊爬,一邊提醒我們千萬不要讓皮到銅樹,要把這樹當一大塊通著高電的金屬塊,時刻注意下一步的作,可惜這樣一來反倒增加了我們的心理力,作越做越不自然,手腳也不知不覺僵起來。
著青銅的樹壁,我看的更加清楚,這些展出來的樹枝都是與這棵軀幹同時鑄出來的,接口完無暇,沒有一鍛痕。不過,讓我覺得意外的,上面的雲雷紋之間的隙很深,似乎一直刻到軀幹的深,我都看不到雕刻裡面有什麼。
爬到十七八米高的時候,因爲太過在意作,我們都已經汗流家夾背,氣如牛,我向下去,發現看不到底上的坑,只能看到門邊上的另一隻火把微弱的芒,這麼點高度,看上去卻是無底的深淵。這時候老停了下來,打了個手勢讓我們休息一下。
涼師爺如獲大赦,一下子就蹲了下來,他累的夠戧,汗都是淡的,腳悠悠,幾乎都站不穩,我坐在枝椏上,雙腳在半空也很不塌實,本沒辦法很好的休息。
老看我們太張了,把乾糧丟給我們,讓我們里嚼著,對我們說道:“你們這個樣子可不行啊,這上面還有百來米呢,就這個力,沒準我們得在樹上過一夜,要不,老吳給你咱們講個葷段子放鬆一下?”
我累都不想說話,罵道:“去,你就不累?你看你小哆嗦的,要說葷段子自己說,老子沒這個力氣。”
老咬了一口玉米餅子,說道:“我講就我講,不過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老吳,你說咱們發現了這東西,要是通知政府,能不能用咱們的名字命名啊?”
我對這倒真是一點都不知道了,轉頭看涼師爺,涼師爺著氣擺了擺手:“這位爺,你有沒有聽過有什麼東西給王二麻子方鼎,趙土三腳觚的?歷來國寶的發現人都是農民和建築工人,你要讓他們的名字命名,那就有趣了,咱們也不是歧視勞人民的意思,不過中國人的名字不像老外,直接拿來用,你不覺得寒的慌嗎?”
老想了想,覺得有點道理,又問:“那至也給我個命名權,對吧,那個誰發現個島嶼不都是可以又第一發現者命名的?”
涼師爺說道:“那好象是有這麼個規定,不過我還真沒去研究過。”
我問老道:“幹啥問這些,你錢都沒搞到利落,還想名利雙收啊,你也不想想一個人沒事能找到這種地方來嗎,你幹什麼的還不是一目瞭然。”
老說道:“我是覺得這玩意有意思的,你說這麼大銅柱子,給取什麼名字好呢?你們也給想想,以後咱們吹起牛來也好統一口徑。”
我這時候不想再這些無聊的念頭,對他說道:“你第一個發現,該你取,我沒你這麼有心。”
老看了上面,說道:“我一看這東西,腦子就一個詞,你看這一柱子,‘我一條柴’怎麼樣?”
我沒好氣道:“你是不是沒營養的片子看多了?你一條柴,起這名字,信不信出去能有雷霹你?”
老當下一笑,涼師爺也樂的搖頭,這一笑間,人總算是放鬆了下來。
我們吃完之後,力氣恢復了不,老就催促著繼續趕路,我擡起腳剛想走,忽然發現底下好象有什麼不對勁,仔細一看,咦?門邊上的另一支火把怎麼滅了。
老皺了皺眉頭:“該不會是給這裡的風給吹熄了吧?”
我搖搖頭,說不會,這火把火頭這麼大,比我做的那個專業不知道多倍,絕不可能給風給吹熄滅了,下面該不是出了什麼事。
正想著,忽然整棵銅樹輕微的震了一下,好象給什麼撞了一下,涼師爺吸了一口涼氣,忙問怎麼回事?
老對我們做個聲的手勢,然後把手做喇叭狀在銅壁上,一聽之下,臉大變,對我們輕聲說道:“他孃的,好象有東西在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