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幾年做古董和拓本生意積累了不看人的經驗,這一行最考你眼力,就是要會看東西,又要會看人,我一看這個胖子,就不是個實在人,想從這種人裡打聽消息,說好話不如激他,於是裝做本不相信他的樣子,說:“說的和什麼似的,你要真知道,你能和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在這裡撞?”
胖子果然就什麼了,拿電筒照了一下我的臉,說:“你小子還不信?我胖爺來之前可是實實在在做了一個多月的準備工作,你們知道這魯殤王是幹什麼的嗎,知道借兵是怎麼回事嗎,知道鬼璽有什麼用嗎?”看我不說話,他得意的一笑:“我告訴你,這魯殤王,說的好聽是個將軍,其實說白了和我們一樣,就是個倒斗的。”
我忽然想起,三叔也說過類似的話,但是我不是非常能理解,他們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胖子繼續說下去:“可是人家比我們厲害,倒鬥倒的都封王了,那帛書上有記載,那魯殤王的部隊,大多數都是白天休息,夜裡行軍,而且經常一下子,整隻部隊就消失了,然後又突然見在另一個地方出現,而且他們去過的地方,經常是‘墳多破敗,問之,則曰兵盡出也’,你說我們這些唯主義的無產階級革命工作者,怎麼可能會相信世界上有兵這種東西啊!他們必然是到挖墳盜墓,如果被人發現墳土被過,就說是魯殤王借了這些墓主的魂魄,於是借兵一說便四傳開來,那個時候的人非常迷信這些,後來就傳的神呼其神了。”
我不是非常相信,說:“你們就憑這些信息就做這個結論,未免太武斷了吧”
胖子瞪了我一眼,怪我,說:“當然不止這麼點證據,最直接的證據就是,這七星疑棺,歷史上記載,首先就盜墓賊使用的,因爲他們自覺盜墓無數,惶恐死後遭到相同的命運,於是憑藉他們的經驗,設計了這個虛棺之局。他們認爲,無論機關再機巧,也欄不住盜墓賊,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們猶豫不絕,無法下手!這七個棺材,除了一個真正的主棺之外,其他6個,無論哪個被誤開,都是九死一生,裡面不是暗弩就設了邪。到了宋代以後,這個局才逐漸被一些能人巧士發揚大,這種設計出自不彩的職業,普通人家是覺得不吉利的,而且一個墓裡放七個棺材,花費也太高。”
我看這胖子看上去十分的枝大葉,沒想到竟然有這麼淵博的知識,不由覺得一敬,但我看他應該還沒說完,於是問“照你這麼說,那有沒有辦法分辨出哪個是主棺?”胖子拍拍我,大概看出了我的態度變化,非常得意:“看你小同志還好學,那我就學孔老二悔人不卷好了,你聽好,要分辨這七星疑棺,並不是沒有辦法!但是,我們行有行規,一般人倒鬥遇到七星棺,都會扣幾個頭自覺退出去,老祖宗不會怪罪。以前兵荒馬的年月,一些搬山道人食無靠,實在沒有辦法,終於破了規矩,那時候有個高人,就想出一個辦法,破了這個局,那就是用兩撬桿,棺材翹起一角,然後在棺底鑿穿一個小孔,用一個鐵勾探,看看勾出來的東西是什麼,這樣一來,就可以判斷這棺材裡到底是什麼。”
我不由嘆,這盜墓者和設計者之間的鬥智,真的是可以寫一部書了,那胖子突然很神的湊過來,對我說:“但是這裡的七口石棺,恐怕都是假的,恐怕這個魯王墓,都是假的。”
他又用狼煙照了照我們剛纔掉下來的那個石道口,看看沒有什麼東西爬過來,才繼續到:“本來我是怎麼也想不通這一點,但是當我掉到這個石道迷宮裡的時候,我突然間發現,這裡竟然是一個西周墓。”我大吃了一驚:“難道這裡不是那些工匠挖的逃生通道。”
這個時候潘子在角落裡罵了一句:“我早和你說了,這裡怎麼可能是逃生通道,你見過誰把逃生通道挖的像的迷宮一樣?誰會有這麼好的興致?”我大大的迷,心裡似乎想到什麼又抓不住重點:“怎麼可能有人會把自己墓修在別人的墓上面?這不是想斷子絕孫嗎?”
胖子了,說:“你也是個倒斗的,自然知道風水這些說法,我們這些倒斗的人是最不削的,這風水除了指導我們倒鬥外,我真看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用。這風水是門學問,但是是古人的學問,死人的學問,和我們這些社會主義大好青年是不相干的。”他特地拍了拍自己的xiōng部,“而且,這把自己葬在別人的墓的裡的,風水也有這麼一說,好象是。。。。。什麼。。。藏龍,反正就是類似一個名字,這些淺的名字我們就不要去管他,反正把自己葬在別人的墓裡,只要你命理配合,佈置得當,也是非常有可能的,所以,那魯殤王的棺材,必然就藏在這西周墓裡,絕錯不了!”
潘子聽了他這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怎麼,就你這熊樣,你也能懂風水?”
那胖子大怒:“什麼懂不懂的,如果我不懂。。。我怎麼能知道。。這麼多東西?”潘子哈哈大笑,但是一笑傷口就疼了,不由唔著肚子,說到:“也不知道你哪裡聽來的這些胡說八道,你要是真懂風水,你帶我們走出這個迷宮去?我可以是轉了7,8個圈都找不著路。”
我聽潘子說起來,便想起了一件事,問道:“對了,當時你們怎麼丟下我自己跑掉了,你知道我幾乎被嚇死!三叔他們呢?”
潘子艱難的直了直子,說:“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時候那小哥去追那這個死胖子,雖然三叔讓我不要追過去,但是我心想那小子如果張起來,必然是有重要的事,而且,有件事我沒和你說,我總覺得這小子跟著我們過來,目的不單純,我不是很相信他。也想去看看,所以我就跟上去了。”他皺起眉頭,很迷的說:“我跑了幾分鐘,突然看見前面的墓道里有什麼東西,我拿燈一照,那東西就嗖一下不見了,我就有點張起來,就走到那個地方,這個時候,我看到了,那石頭和石頭的隙裡,好象夾著一隻五指一樣長的人手。”
胖子一驚,了,好象想說什麼,但是他最終沒發出聲音來。
潘子回憶著那個時候的一切細節,說道“於是我就湊過去看,你知道我這人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大便也想嘗一把,現在想想還真有點後怕,我真沒想到那隻像手的東西,竟然突然就衝了出來,一把就卡住我的脖子,那力氣大的,幾乎要把我卡窒息了,我那個時候也不知道怎麼辦,幸好上還有把軍刀,我一邊手腳登,一邊去割那手,發現這手的手腕細的嚇人,幾乎就比那手指一點點,也不知道它的力氣是哪裡的,我一刀下去,就劃了一道很長的口子,那手馬上就鬆手了,回到牆裡去了。”潘子脖子:“我想他媽的,這牆後面肯定有蹊蹺,就去查這牆,我左敲敲,右踢踢,突然不知道按了什麼東西,媽的整個人就掉下去!”他拍了拍牆,“以後你們也知道了,我掉到和這裡一樣的一個石頭室裡,然後發現了石道,幸虧老子手好,跳了半天,終於跳了上去,要不然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到小三爺。”
“那這麼說,你也不知道三叔他們的下落?”我嘆了口氣,潘子顯然也剛剛知道三叔他們失蹤了,也出了非常憂慮的神。我轉向胖子,問他:“死胖子,那你是怎麼下來的?你給我說實話,那鬼東西是不是你招惹了出來的?“胖子說道:”哎,你要這麼說那我真是比蘇三還冤了,我跑到那地方時候,那個不知道那裡冒出來老頭子已經把那怪弄出來了,跟在我後面那小子看到了,了聲糟糕就轉頭就跑,我一看,如果要我和那怪拼命,估計也不是沒有勝算,但是革命的火種還得保存啊,而且組織上給我的任務我還沒完呢,於是我也轉頭就跑。跑了一會兒,我看見那小哥在我前面停下來,我站在那裡,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他一腳踢了一下牆壁,我就掉下來了,我還以爲他要救我呢,沒想到下面這麼多蟲子,孃的。“說到這裡,他看了看四周,好象惶恐又有蟲子爬出來咬他一樣。
潘子看了我一眼,說:“你看,這小子好象對這個古墓非常的瞭解,非常的不簡單。肯定有問題。“我一直覺得那悶油瓶不錯,因爲只要有他在,我就覺得很有安全,但是潘子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一路上來,那傢伙好象知道的太多了,好象什麼他都能料到一樣。不由也懷疑起來。在我包裡還有胖子那裡找來的幾塊餅乾,我想起來也很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於是拿出來大家都吃了一點,潘子吃的很,說萬一他腸子已經穿了,吃多了也是出來,還是留給我們吃,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他這麼一說,雖然胖子很想吃也不好意思吃多了。我又把我到的事和他們說了一遍,人也逐漸放鬆了下來。
我們沉默了一段時間,又聊了點別的,胖子說這麼幹坐著也不是辦法,要不我們還是進那個石道運氣,潘子也這樣想,於是我們決定再休息一下,然後出發。
我迷迷糊糊的打了個沌,半睡半醒之間,突然看見胖子在朝我眉弄眼睛,我本來就覺得這個胖子非常的不靠譜,有點神分裂的覺,你說誰能在個古墓還能想出來頭上套個瓦罐嚇唬人?這種人不是膽子太就是腦子太瘦。現在我們這裡一個人負重傷,3個人不知去向,這種環境下他竟然還能有興致朝我做鬼臉,要是我還有力氣,必然衝上去給他一下子。
但是,這個時候我發現就連潘子也在朝我眉弄眼起來,我想:嚇,神經病也能傳染?就見他們兩個人不停的拍自己的左肩膀,一一,好象在說:“手,手!“我看他們頭上冷汗都下來了,覺得奇怪,於是看了看自己的手,沒什麼異樣啊,難道是我的肩膀,我很隨意的轉過頭去,突然發現我肩膀正搭著一隻綠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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