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端王的王妃顧清歡神冰冷。
看了眼窩在角落裡的丸子,最後又轉回到黎夜那沉穩悠然的臉上。
雖然早就想過他的份不簡單,但沒想到竟是這麼驚世駭俗。
難怪他富可敵國,權傾天下。
因為他是竊國之賊!
挾天子令諸侯的相黎夜!
「相爺如今已是大權在握,為何不擁兵自立,反而讓我救治被你拿在手中的傀儡皇帝呢?」顧清歡麵不愉,上也毫不留。
黎夜沒有說話,倒是門口的長風聽不下去了,憤憤道:「休要胡言語!爺對東陵一片丹心,纔不是你們口中的那樣!」
「慕容皇室又沒絕後,他不但獨攬軍、政兩權,拿住當今聖上,還把屬於皇室正統脈的慕容澤製的死死的,不是另有私心是什麼?」
「你你……你簡直胡說八道!」
長風說不過,隻有被氣得舌頭打結的份。
顧清歡冷哼著別開臉,不予理會。
倒是一直都沒說話的黎夜忽然開口道:「你真覺得,慕容澤適合當皇帝?」
這句話猶如一記悶,直接敲到了顧清歡的頭上。
慕容澤適合當皇帝?
扯淡麼那不是!
可又不願輕易收回剛剛那些話。
太生氣了!
這個男人裡從來沒一句真話,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按照自己的標準來定,永遠不在乎別人如何!
又小氣又自私的混蛋!
「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黎夜緩緩開口,沉穩淡漠。
他沒打算解釋。
在他看來誤會已經形,他再解釋也是枉然。
這個小鬼好勝心強,再激怒,隻會讓事變得更糟。
可顧清歡不這麼想。
認為黎夜覺得這本來就是件無關要的事,他也沒必要向代自己的份。
所以,在兩人完全南轅北轍的心理活下,顧清歡已經快氣得自燃了。
沒有得到最基本的尊重!
「哼!」冷哼一聲。
側過臉,正好看到在角落裡的小不點。
大概是兩人間的氣氛嚇到了他,那雙水汪汪的黑眸驚疑不定,充滿了惶恐和不安。
看到那雙黑漆漆的眼睛,顧清歡的心忽然就了。
再怎麼生氣,也不可能把脾氣撒到一個孩子上,何況他現在還病著,不忍心。
「好了,小昭別怕,咱們不理這個怪叔叔,過來姐姐抱好不好?」
顧清歡蹲下去拍了拍手,出了標準的狼外婆的式微笑。
黎夜本來不打算再跟說話,以免再惹到。
可聽了那兩個稱謂,憋了片刻,還是忍不住道:「為何你是『姐姐』,我卻是『叔叔』?」
這輩分差得有點遠,難道他真有這麼老?
顧清歡毫不留,翻了個白眼,道:「你都這把年紀了,難道還要覥著臉讓人你哥哥?」
「……」黎夜臉黑。
他隻比慕容澤年長兩歲。
這個小鬼,上真是一點都不饒人。
正要再說些什麼,卻聽顧清歡道:「你放心,我說過會治好他,哪怕這不是我的專業,我也會傾盡全力。」
蹲在一旁,專註的看著懷裡那個圓滾滾的丸子,眼中難得出現一抹如水的溫。
殘的餘暉過車簾斜斜灑在臉上,幾縷青垂落在臉側,雪如白瓷玉雕,清麗又嫵。
得詭譎,彷彿是由兩個靈魂織出來的一種瀲灧,輕輕淺淺,若有若無。
黎夜眼微沉,看著那幾縷垂在臉側的青,覺得心口彷彿被什麼撓著。
顧清歡沒發覺他異樣的眼神,繼續道:「不過有一件事還請相爺放在心上。」
「何事?」他心不在焉,帶著薄繭的指尖出來,想要起那縷秀髮。
「請你以後與我劃清界限,我畢竟是未來的端王妃。」
到一半的手兀的停住。
方向一轉,抬起的下顎,淡淡道:「那又如何?」
「你是慕容家的大敵,說不定,哪天我就幫他殺了你呢?」顧清歡抬頭的時候,眼中冰冷。
不想再跟他有什麼瓜葛了,也不想參與進那些黨派鬥爭之中。
答應治好慕容昭,已經是做出的最大讓步。
黎夜眉心擰。
半晌,才道:「你真要嫁給他?」
他住下顎的力道大了些,顧清歡以為他也會像慕容澤一樣掐人,冷笑著說關你什麼事,便不再說話。
黎夜的目也漸漸變得深沉,最後,凝堅冰。
他無聲的放開了。
馬車裡隻剩下詭異的寂靜。
顧清歡抱著懷裡的丸子生悶氣,黎夜也冰冷著一張臉。
小丸子慕容昭嚇到了。
他黑漆漆的眼睛來回看著兩人,多了幾分急切。
還不等他做出什麼行,顧府就到了。
顧清歡被請了下來。
黎夜再沒看過一眼,哪怕是走,也始終冷著一張臉。
「裝什麼冰山,你以為普天之下皆泥馬,誰都要唯你是從嗎?神經病!」顧清歡氣哼哼的罵了一聲,也甩著袖子回府了。
這話一點都沒控製音量,加之黎夜這樣的習武之人,聽力本就高於常人。
這話聽進耳朵裡,他手裡的茶杯「喀拉」就碎了。
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小鬼!
那慕容澤早就有了心儀之人,這個笨蛋居然還心心念念要嫁給他。
糊塗!
「長風。」他忽然開口,聲音是他都沒有察覺的冷怒。
「啊?屬下在。」
被到的人半天才反應過來,心裡納悶兒。
真是奇了怪了,相爺多久沒有這麼生氣過了。
能把他氣這個樣子,這顧二小姐真不是一般的有本事。
「爺有什麼吩咐?可是要屬下去教訓教訓那個不識好歹的傢夥?」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長風覺得自己真是主子的心小棉襖。
「那屬下這就帶上幾個人,定生不如……」
「聽說慕容澤在郊外建了座別苑,大興土木,奢靡浪費,明天讓人蔘他一本。」
「啊?」
「修,齊家,治國,平天下,修為第一步,國子監最近缺人,讓他去吧。」
長風:「……啊???」
某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讓堂堂端王去國子監教書?
還能再來點嗎!
長風不明就裡,隻能用眼神求助同僚:喂喂,這是怎麼了?
旁邊的人隻給他丟過來一個同的眼神,裡麪包含了深刻的寓意:這都想不明白?傻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