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總是過得分外快的。
隨著天氣越發寒涼,廣文堂的學子們也開始爲月底的校驗做準備。
男孩子是爲了仕,孩子則是爲了展示自己的才華,在日後嫁人的砝碼中增不,亦或者是能被門當戶對的人家相看中。
這是勳貴子弟家必然要做的,便是如馮安寧這樣的,這些日子也開始刻苦了起來。沈清和沈玥更不必說了,尤其是沈玥,整日整日的在東院彈琴詩,只盼著這次又大出風頭纔好。
沈玥和沈清都已經十五了,按規矩也是到了該相看人家的時候。明齊的兒家,大約十六出嫁,十五便可以開始定親。沈清和沈玥遲遲不定,無非是眼高過頂,尋常的看不上,太高的,卻又有些不知好歹。
到底這兩房,都不約而同的把目瞄向了定王。
先王生九子中,唯有老九定王如今尚未定親,年紀也不過二十出頭,正是該娶親的時候。然而因爲種種原因,皇妃之位懸而未決。猶如一塊香餑餑,這一次校驗場上,定王也會親作考。是以許多兒家都卯足了勁兒,只盼著在定王面前討個好,恨不得定王對自己一見傾心。
沈妙卻沒這個想法。
再來一世,依舊是不通風月的子。詩作對不會,彈琴跳舞亦不通。總不能站在臺上與人說朝堂大事。更何況,本就不想再和定王扯上關係了。
上輩子定王利用沈家,害兒,屠滿門,這筆賬遲早要討。既是仇,又怎能做夫妻?
馮安寧問:“你怎麼不看書?眼看著月底了,你若又要掉尾,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原先沈妙落水一次後,顯得沉靜了許多。還以爲沈妙是突然開竅了,如今看來,倒和以前一般無二。依舊是那個蠢笨無知的學生。
沈妙道:“總歸看不明白,何必浪費時間。”
一邊聽到此話的易佩蘭“噗嗤”笑出聲來,譏諷道:“爛泥扶不上牆,如是而已。”
沈玥正在與沈清說話,假裝沒有聽到這邊的話,並不幫忙解圍。這些日子沈妙不像從前一般討好們,們心中也多有不悅。只不得看沈妙出醜。
沈妙卻彷彿沒有聽到易佩蘭的話一般,起道:“我去花園走走。”
待走後,易佩蘭才撇了撇:“是無話可說才逃了吧,真真膽小如鼠也。”
“你說夠了沒有?”馮安寧眉頭一擰:“學問做得很好了麼?”自來在國二中是有些威嚴的,家中更是寵著。易佩蘭也不想與惡,便又不做聲了。
卻說沈妙來到花園,慢慢的走著。
廣文堂也是風雅之地,花園裡茂林修竹,池塘假山,修建的煞是可。走進去便可聞到林叢芬芳,令人心曠神怡。
只是想安靜的自個兒待一會兒,國二到底都是些年輕氣盛的孩子,而上輩子甚至已經爲人母,做皇后的時候大多數時候一天除了面對各種妃嬪的問安,都是呆在自己的儀殿。習慣了冷清清和空落落,和一羣孩子鬧騰,無論是譏笑還是嘲諷,都實在懶得應付。
到底都沒放在眼裡。
走著走著,便見前面出現了一個雪白雪白的糯米糰子。
一象牙的緞面長袍的小糰子就站在竹子下面,服本該是非常漂亮的,結果因著那圓圓的材偏被得有些變形。而腦袋上依舊扎著個揪揪,顯得有些稽而可笑。
“蘇明朗。”輕聲道。
那糰子聞言,急急忙忙的轉過頭來。看著沈妙,眼中閃過一驚喜。似乎是想撲上來,但又猶猶豫豫的站住,看著沈妙沒有說話。
這孩子看起來真像是個四五歲的小娃娃,沈妙有些頭疼。莫不是將當做母親了?
蘇明朗看著沈妙,抿了抿脣,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接著,眼圈紅了起來,小聲糯糯道:“對不起……”
對不起?沈妙微愣,就看見糰子角一扁,委委屈屈的竟是要哭了。
下一秒,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
“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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