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最後一戰

扶蘇眼中著說不出的疲憊，整個秦軍在他的帶領下，已經連續五日不眠不休，連續發起對東胡的進攻。

五日之，戰一十七場！

追到了此時，甚至於扶蘇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到達了何，隻是追尋著東胡人逃竄的痕跡，一路追擊。

而亡命逃竄的東胡人逃命之時，又哪裡顧得方向，隻是找準一個方向，一個勁逃竄罷了！

而此時的扶蘇手中秦軍隻剩下了八千餘人，其中蒙家軍隻剩下七千餘人，而新軍亦是隻剩下八百多人。

當初三萬蒙家軍，三千新軍出塞，如今所剩下的人數卻是連三分之一都不到了！

而骨奢手下的胡人軍隊則是再度膨脹，已經達到了兩萬五千餘人，這其中，要麼是從沿途的部落收集起來的，要麼就是擊潰東胡人之後，招降俘虜得來的。

這也是為何扶蘇這一路追擊而來，秦軍損失並不嚴重的原因。

其緣由便是每次扶蘇皆是讓骨奢打頭陣，而秦軍負責彈全場，作為關鍵一擊使用。

而此時，扶蘇著眼前的剛剛聚集起來的胡人，扶蘇知道，打完這一仗之後，便不能再追下去了！

為了追趕速度，扶蘇毫不顧戰馬的損耗，戰馬如此貴的品種，在扶蘇這裡生生的變了消耗品。

當初出塞攜帶了八萬匹戰馬，如今還有五萬多匹，看似並未損失多，可是，這是扶蘇擊潰胡人之後沿途補給的結果。

包括軍隊的糧草，皆是從胡人那裡搶來的，為了保持秦軍打擊的能力，扶蘇已然是不管什麼招數，都用了出來。

著後的將士，扶蘇知道他們幾乎已經快要到達能的極限，長期在馬上，彆說是秦軍，即便是骨奢那邊的胡人，也已經有不人不了！

扶蘇著近在咫尺的胡人，朝後瞥了一眼，道：“將士們，這是我們出塞之後的最後一戰，此戰之後，我們便班師回朝，為了家中的妻兒，為了大秦，殺！”

當這句話傳整個軍中，頓時令士氣有些萎靡的秦軍為之一振，所有士卒麻木的眼神之中，閃爍出了芒。

茫茫的大草原，冇完冇了的追擊，追上了痛揍一頓，然後接著追，除了衝鋒之間能夠短暫的休息片刻，積蓄力，其餘的，便是再無休息的時間。

這樣的日子，已然令不秦軍將士陷了深深的麻木之中，而聽到隻要擊潰眼前的胡人，便可以回家，秦軍上下，士氣得到空前的提高。

依舊是骨奢率領胡人最先發起進攻，而扶蘇則是領著秦軍士卒押後。

骨奢已經徹徹底底的變了扶蘇的忠犬，扶蘇一聲令下，旋即骨奢便朝著東胡人發起了進攻。

這亦是扶蘇敢將兩萬五千多胡人給骨奢管理的緣故！

扶蘇毫不怕骨奢反客為主，自然有著一些自信的。一方麵是骨奢的表現令扶蘇放心，而另一方麵，則是扶蘇對於秦軍有著自信。

即便如今的秦軍人數大大的於劣勢，可是，不管是這些亡命逃竄的胡人，還是這些投降，為他所用的胡人，對於秦軍，皆是心存恐懼。如此，秦軍縱然人數於劣勢，可是真正打起來，勝負猶未可知。

一個半時辰之後，戰鬥結束。

伴隨著胡人的敗退而告終，秦軍則開始有序的打掃戰場，收割人頭，覈對戰果。

對於首級的覈查，秦軍自是有著一套方案，確保不會有殺良冒功存在。若是真的發生這種事，犯者自會到秦律的嚴懲。

秦國的軍功爵戰製，想要實行，便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上。

若是有人殺良冒功，冇有到懲戒，那對於軍功爵戰製便是最大的破壞。一旦公信力損失，想要彌補回來，實乃是難上加難。

這一點，作為秦**功爵戰製的總設計師商鞅，自是十分明白的，故而製定的法令，對於這方麵亦是有著專門的規定。

如何勘驗人頭記錄皆是十分詳細，在勘察完之後，還會將首級曝曬三日，方纔算結束。

而一伍之中，亦是會相互監督，一人犯法，全伍罰。

正是這樣嚴苛的刑罰，就了一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銳之師，也正是因為如此，扶蘇一路走來，許多命令下達的不合人，乃至於違反人，可是，最終仍是執行下去了。

這一切，皆是建立在這樣的基礎上。

扶蘇著茫茫的草原，眼中出沉思之，到了此刻，地圖已然冇有什麼作用了。

因為如今秦軍已然深到了草原之中，他們所到的地方，是秦人從未來過的地方。

即便是有地圖，也是模糊不清，糙的很，與實地相比，偏差很大。

有時候即便所在的地方與地圖上標註的地方是同一個點，也不一定認得出來。

瞧著骨奢來到自己邊，扶蘇順口問道：“損失如何？”

“約莫兩千多人。”

扶蘇點了點頭，說起來，若冇有骨奢這一支胡人騎兵的加，扶蘇還真不敢深追下去。

若是冇有骨奢這一支胡人騎兵秦軍隻怕早就因為連番損耗，要麼極早退出戰場，要麼就要反被胡人給包餃子了！

哪能如此，五日之，接連追擊十八場，且每場皆是以勝利結尾？

扶蘇著骨奢，道：“爾等的功勞皆已經記錄下來，回到大秦之後，陛下定會對爾等厚加賞賜。”

“陣亡將士之骨，收拾起來，我上奏陛下，爾等或可與我大秦將士同等待遇，生前為我大秦而戰，死後為陛下戍守皇陵。”

“謝主人，奴才誓死為主人的鷹犬。”骨奢眼中充滿著激的神。

在草原上，階級之彆十分明顯，一個奴隸，怎麼可能同貴族葬在一起呢？除非本就是將奴隸作為祭品，獻祭天神。

而扶蘇追加的這一條，令骨奢激不已。草原上的牧民由於飽原始薩滿教的印象，對於生死的看重，可比諸夏的百姓還要深得多。

許多牧民生前苦，就是希死後能夠被天神召喚，進神國。這樣的幻想，亦是對他們所苦難的一種藉。

而如今，扶蘇答應他們會為他們上奏，讓他們和秦軍將士一樣陪葬皇陵，對於他們來說，就相當於拿到了通往神國的通行證。

要知道，扶蘇雖然招降了他們，可並非對於這些投降的過來的胡人放任不管，在扶蘇的洗腦之下，這些胡人已然認定秦皇是一位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偉大神明。

秦皇不僅是人界的皇者，亦是天下萬的主宰，擁有神鬼莫測之能，天地山川，草木星辰，也要按照他的意誌流轉。

即便是神明，也需要對始皇帝恭恭敬敬，甚至於在數丈之外，都會因為始皇帝的威儀，被嚇的瑟瑟發抖。

扶蘇臉不紅心不跳的將這些宣講給骨奢這些胡人聽，相同的話語，扶蘇亦是給嬴政灌輸過，此刻做起來，要忽悠這些連文字都冇有的胡人，實在是簡單的不得了。

而無意之中，扶蘇所講述的這些事實，亦是算得上瞎貓上了死耗子，和草原上的神明聯絡起來。

神明，對於草原上的牧民來說，那是必不可之，每個部落，都有著自己信仰的神明，各不相同。

而當扶蘇告訴秦皇不僅統治人界，即便是神明也歸秦皇管轄之時，骨奢立即接了這一設定。

因為明顯在秦皇治下的百姓要比草原上的百姓生活的好上太多太多，若不是秦皇的神力比草原上的神明大上許多，怎會如此？

而且在秦皇的統帥下，秦軍將士更是無往不勝，這在草原上，就是被神明庇佑的軍隊，顯然，庇佑秦軍的唯有秦皇。

不經意間，骨奢開始將兩者之間進行比較，越是比較，骨奢對於秦皇的崇敬更是深刻。

而因為骨奢從未見過嬴政，腦中亦是不經意開始想象，將秦皇想象一個無所不能的人。

就算是眼前的扶蘇，亦是已經讓骨奢徹底的折服，更加上，秦皇之長子的這層份，亦是不經意間骨奢從心中到敬畏。

略微談了幾句，見英布和蒙闔蒙拓走來，骨奢十分自覺地退了下去。

骨奢亦是親自見識過英布的神勇，在他的印象之中，似乎草原上最為強壯的男人，也無法與之較量。

骨奢更是清楚，東胡王以及匈奴的小王子在英布麵前皆不是一合之敵，隻是一招，英布便將這兩人刺死，這已然是突破了骨奢的想象。

骨奢心中更是認定，大秦是一個神明庇佑的國度，和這樣一個國家作戰，無疑是自取死路！

想起當初東胡王聽從匈奴的慫恿，發兵攻打侵擾大秦，骨奢此時就覺得東胡王愚蠢至極，作為報應，東胡王的頭顱被割了下來，和那些卑賤的奴隸放在了一起，這就是下場。

扶蘇簡單的將當前的問題說了一遍，現在如何撤退的問題，時刻困擾著秦軍。

這亦是決定著秦軍下一步的行方向。

蒙拓思考片刻後，道：“不如我們原路返回……”

扶蘇似笑非笑的看著蒙拓，而蒙闔已然開口否定道：“不行，原路返回，若是被胡人察覺，沿途襲擾我們還是小事，若是埋伏我們，如何？”

的確，現在秦軍的境就是已經過於深草原，已經闖到了胡人的老窩裡麵，稍不小心，便極有可能全軍覆冇。

縱然如今秦軍戰果碩，可是，亦是不得不提防這一條。

扶蘇著眼前二人，眼中出笑意，說起來，這二人之中，蒙闔已然是與蒙恬越來越像，置事起來也是四平八穩，絕對不會出什麼錯。

隻不過了一瘋狂和作為將領對於戰機的把握，軍伍到蒙闔手中，絕對不會出什麼大的紕，而但凡遇到戰事，蒙闔亦是會選擇一個極有把握的機會出擊。

而蒙拓與之相比，就了一些沉穩，且明顯冇有蒙闔曆練的多，眼亦是冇有蒙闔那麼老辣！

隻不過，扶蘇相信，隻要給他們一些錘鍊，未來他們亦是可以為獨擋一麵的將才。

作為蒙恬的兒子，這二人即便是再差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年便隨著蒙恬進了軍伍，在軍中一路爬滾打，和鹹之中那些舊貴族，靠著祖上餘蔭吃飯的紈絝子弟，有著天然的不同。

這也是蒙家眼長遠的地方，在大秦，蒙家亦是因此，已經傳承了三代不倒，每一代，秦王皆是厚遇有加！

一個家族若想要長盛，自然不能讓後世的子孫混吃等死，因為終歸，無一技傍，終歸會坐吃山空。

在君王眼中，這種紈絝子弟亦是國之蠹蟲，若是國庫時有不濟，拿這種貨開刀再合適不過，一方麵，置了這種人，百姓拍手稱快，而朝中，亦是不會有什麼人為此說話。

相反，若是君王想要置蒙闔和蒙拓兩兄弟就要多考慮幾層了，畢竟這兩人不是一無是的廢，還有著價值。

英布思考了許久，眉頭皺起，道：“公子，幾日前我記得公子不是收納過一個胡人麼？胡人說他是草原上的‘活地圖’，是不是可以一用？”

扶蘇一聽，亦是覺得如今唯有這個辦法了，這個辦法扶蘇不是冇有想過，隻是草原上廣袤無比，許多胡人亦是冇有親自涉獵過這些地方，故而，也不甚悉。

甚至於有胡人在草原上迷路，也不是什麼稀奇之事。

而草原上一旦走錯，找不到食和水源，對於一支軍隊來說，這樣的危機足以致命！

隻不過既然英布提起，扶蘇亦是覺得目前這般況，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若是真無什麼辦法，也隻能著頭皮帶著大軍往南行進了！

辨彆方向，對於秦軍來說，倒不是什麼難事，因為對於方向的辨彆，這一點，打了幾百年的戰爭的諸夏民族，早已經鐫刻到了骨子裡。

白日可以看太，晚上可以看北方的北鬥星，這些皆是可以作為方向的參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