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禽行徑

扶蘇攤開地圖，看了看周圍的地形，確定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後看向地圖上沮城的位置。

到了此刻，終於要趕上了！

在一旁的田桓也是滿懷激之，他知道，此刻大軍距離師兄不過百裡的距離，隻要師兄再稍微堅持一下，就一定可以等到大軍馳援。

隻不過，眼下對於沮城的況，他亦是不知道發展到了何種地步，或許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師兄仍然守住了沮城，等待公子的大軍到來，或許已經支撐不住，沮城已經陷落了！

將地圖收起來，扶蘇道：“英布，命令新軍先行，為先鋒，三萬蒙家軍，大軍隨後。”

“諾。”

墨楚，撐住，我一定可以將你救回來！耽擱了這麼長的時間，扶蘇心中亦是冇有底，隻能如此安自己。

待到沮城後，看到滿城烽火，扶蘇心中升起一不妙的覺。

城中，無數的民房被燒燬，死遍地，鮮漸漸乾涸，凝固灰褐，可以想象，在這裡發生的戰鬥必然是慘絕人寰。

“師兄！”田桓眼眶漸漸紅了起來，急忙大喊，他心中仍有一希，認為墨楚絕不會有什麼事。

“公子，……”一名士卒著扶蘇，言又止。

“有話快說。”扶蘇心中頗為煩躁，皺眉道。

“公子，還是到南關去看看吧！”

南關之上，兩無頭首吊在那裡，而看起裝束，其中一名穿著的正是褐，這是墨者的標誌。

扶蘇心中不祥的預越發真實，當將這兩首放下，田桓看向其中一，雖已無頭，可他還是認了出來，那就是師兄墨楚。

“他的頭呢？”

“頭呢？”

田桓跪在地上，著四周的人，厲聲質問。可現場卻是靜的出奇，許多人口仿若了一塊大石，都快不過氣來。

一名久在軍伍的老卒悄聲對扶蘇道：“公子，我聽說胡人裡麵有這樣一條規矩，他們在殺死他們所憎恨或厭惡之人之後，會將他們的首級斬下，然後命他們的巫師，製作酒。墨楚他們會不會……”

後麵的話語老卒並未再說，可是，任誰都知道，眼前的景表示著什麼。

這時，英布來到扶蘇邊，恭聲道：“公子，在城中還躲藏著一些殘軍，剛剛已經問清楚了。”

“是上穀郡郡守狄文這個雜碎，私通東胡，然後裡應外合，沮城這才被破。後麵，墨楚和上穀郡郡尉韓斌也是狄文率領胡人所殺。”

扶蘇拳頭握，麵已然冰冷到了極點！

“好啊！真是好得很！”扶蘇牙齒咯咯作響，未曾想到，這沮城竟然是這麼破的。

“胡人何時離開沮？”扶蘇森冷發問。

英布神一凜，道：“據估算，大約是半日前，剛剛離開，一路向北逃遁，似乎劫掠了沮之後，胡人意返回草原。”

“殺了人，搶了東西就想走，哪有這般好運！”扶蘇冷哼一聲，道：“英布，命令部隊即刻集合，向北追擊。”

“諾。”英布背後不打了一個冷。

說起來，這是英布到目前為止見到扶蘇最可怕的一次，以往任何人見到他英布，被他看上兩眼，都要膽戰心驚，而這一次，扶蘇輕飄飄的話語，卻是讓英布到了森冷的殺意。

而在這般森冷的殺意的表麵上，扶蘇卻是十分平靜，平靜到令人看不出來扶蘇心緒究竟如何，更不知道在此刻扶蘇的心，怒火達到了何種程度。

“田桓，站起來。”扶蘇一把將田桓拉了起來，道：“掉眼淚，我們要讓胡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一句話，頓時令田桓振作起來，著扶蘇，田桓急忙用袖子將眼淚乾，道：“公子說得對，我們要讓胡人付出應有的代價，這個仇，一定要報。”

著已經變人間煉獄的沮城，扶蘇心中已然冇有了悲傷，隻是滔天的怒火，以及無窮無儘的仇恨。

這份債，他必須前去向胡人討還！

扶蘇上了戰馬，率領著士卒一路向北，對於如何追擊胡人，不需要有過多的細緻觀察和判斷。

在秦軍境，胡人此時可以說是為所為，每到一地，便徑直將當地化作一片焦土，到都是死和一些老人的哭嚎之聲。

而那些青壯，要麼已經被胡人殺死，要麼就被當做俘虜帶走。一些年紀小的，在胡人看來，更是上好的奴隸。

而人，對於他們來說，更是不會放過的群。

一路走來，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給扶蘇也是漲了極大的見識，這些，他從未見過，也為看過。

事實遠遠比他所想像的更為殘酷，在後世現代，他所能見到的最為殘酷的景，便是南京大屠殺留下來的一些照片或是影像資料，並不是很深。

而在這個公元前的世界，他所見到的這些，卻是真真切切出現在他的眼前，給予了他極大的衝擊，這些更是化作了乾柴，讓他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扶蘇做夢也冇想到，人竟然可以惡劣到如此地步，或許，這樣的做法已然不配稱之為人，用禽一詞更為妥當。

怪不得老祖宗們對於夷狄皆是懷著貶斥的態度，如此惡魔般的行徑，已然是隻有禽方纔能做的出來。

夷狄畏威而不懷德，唯有用刀和劍才能教這些畜生做人的道理！

自沮城出發，這般追尋了兩日，依舊不見胡人的蹤影，扶蘇心中並不焦急，。

越是在這種時候，扶蘇越是告誡自己要保持冷靜和絕對的理智，憤怒會讓人衝昏頭腦，然後便會讓人做出錯誤的判斷。

扶蘇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絕不能再犯任何錯誤，因為他所犯的任何一個錯誤，都將有人用生命前來買單。

這一路走來無辜的鮮，皆是胡人所為，可未嘗冇有他扶蘇的緣故，正是因為他選擇了將胡人放進關，纔會出現如此慘劇。

而現在，他要彌補這樣一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