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哥,你想象力還能再富點不?”胖強說起吸鬼,我腦子裡馬上浮現出國大片裡那些吸蝙蝠張開獠牙的樣子。
“我不是說啊,其實很多東西,雖然多數人一生都沒有見過,但我覺得,既然世間在流傳,那一定是空來風,總有點說道。你看,你和師父都證實了這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那很可能也有吸僵之類的存在啊。”胖強一本正經的說。
胖強提起鬼魂,我就沉默了。是啊,如果鬼都存在,為什麼就不可能有僵呢。並且,剛才顧遠洋給我講時,我自己不也想往這些方面去腦補麼,只是被意志力控制了而已。
“如果那些刑警到最後都不能找到那些失蹤了的,吸鬼的可能就很大了。”胖弗自言自語地說。
“也不一定啊,二人是在睡狀態被殺的,那兇手可以在割破嚨時,用一個容接住噴出來的,再把這些倒廁所沖走,理論上也是講得通的。”我辯解說。
“兒子,恐怕只有你才想得出來哦,人都殺了,還要把接到桶裡,倒進廁所。你倒是給我說說,兇手這樣做,到底是圖了個啥?”胖強白了我一眼說。
我一時還真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要這樣做,只是不到萬不得已,我還是不願意把案子同吸鬼聯系起來,世上有鬼就算了,好歹它們是靈,是虛幻的存在,如果真還有實實在在的吸的僵,我想很多人都無法接。
說完這個話題後,我和胖強再次沉默了,不知不覺,我們又轉到了金星小區一帶。胖強煙沒了,他停好警車,說下去買包煙,我就坐在車上四張。
當我目轉到金星小區門口時,看到一個悉的背影走了進去,有點像是劉鵬。不過由於距離有一點遠,我也不是很確定。
過了幾分鐘,胖強回來了,邊走邊拆著煙盒上的膠圈。
“你剛才看見劉鵬沒?”胖強問我。
“我只看到一個背影像他的人進了金星小區,還真是他啊?”我實在想不通這個時候他到金星小區來幹什麼。
“恩,我剛才買煙見他了,他說他來小區走訪一下,了解案子的外圍況。”
“原來他小子也被分到了專案組啊,他們大隊長死了,也不知他們大隊現在什麼樣子。”我看向金星小區門口說道。
“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了,我覺剛才劉鵬看到我時,有點不自然。”胖強說。
“或許是他和你不是很的原因吧。”那個時候,我就沒覺得劉鵬有什麼奇怪,所以胖強這麼說,我只當是他的錯覺。
我們離開金星小區時,劉鵬還沒有出來。這也正常,諾大一個小區,只派一個民警來走訪,要問小區保安,要問梁輝家樓上樓下的鄰居,算起來也有十來個人,每個人至問十分鐘,工作量還是蠻大的,估至要花費半天功夫。
本來我想給劉鵬打個電話的,想著他可能還在金星小區問材料,不方便接電話,就準備等到下午下班再打。沒想到吃午飯的時候,我卻接到了他的電話。
劉鵬說上午到胖強了,當時忙著進小區走訪,就沒來得及到我們停警車的地方來給我打招呼。我問他忙完沒有,他說差不多了,累得夠嗆。
當我問起他們大隊現在的狀況時,他說其實也沒多大變化,大隊長沒了,馬上會有教導員作為第一負責人頂上,其他工作一切照舊。我一想也是,任何單位都是這樣,不會因為了一個人就沒法運轉了,有句名言說得好,地球缺了任何人都照常運行。
後來,劉鵬問我對梁輝死亡一事作何想,我笑著說我能有什麼想,我和他又不,總不可能假意惺惺地說舍不得他離開吧。劉鵬說他不是這個意思,他說難道我不會覺得他是罪有應得嗎。
我愣了一下,問劉鵬為何會這麼說。他說梁輝因為想討好市wei書長吳明,強行把張瑤弄吳君霞一案的兇手,如此胡作非為,是天理不容,老天要收他。而我一直對張瑤被冤枉的事耿耿於懷,應該對梁輝的死喜聞樂見才對。
聽了他的話,我在心裡問自己,真的會認為梁輝是罪有應得嗎?單從他徇私枉法,毆打妻子這方面來說,他的確算是一個壞人,可是,他真的已經壞到必須要死的地步了麼?我不知道。
“唉,或許真如你所說吧,天理不容。所以,人生在世,還是不要做太多有違道義的事啊,多多行善才是正途。”我歎道。
“對,人賤自有天收!”劉鵬狠狠地說。
劉鵬的語氣讓我有些意外,覺他對梁輝的死很痛快似的。雖然他剛到刑警隊沒多久,與梁輝不可能有太深的,但好歹也曾經是他的上級,並且上次吃飯時我提到梁輝對妻子使用家庭暴力時,他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啊。
“梁輝給你穿過小鞋?”我只能從這方面去猜測。
“呵呵,哪呀,我只是想起了張瑤,覺得算是老天爺給出了口惡氣。”劉鵬的回答也算說得過去,我笑著搖了搖頭,心想是自己多心了。
下午下班後,胖強開自己的私車把我拉到了菜市場門口。這還是胖強第一次帶我到他家附近的菜市場,我開玩笑問他怎麼突然有興致來買菜了,莫不是想要親自下廚給我煮點好吃的。
胖強說只要我有興趣,等會就弄給我吃。說完,他直接往活禽區走去。我一看這樣子,心想今晚肯定要吃大餐了,在他家住這麼久了,我還真沒吃過他弄的菜。
胖強最後買了一只兔子,活蹦跳的。我本想說兔子不好吃的,可心想胖強好不容易要主燒菜,我不能打擊他的積極不是,便忍下了。哪知胖強提著兔子就往車上走,我忙提醒他再買點素菜,總不能燒一鍋沒有菜吧。
胖強哈哈大笑,說我在癡人說夢,他打從娘胎裡生出來,就沒炒過一個菜。這下我就傻眼了,那他這是唱的哪一出呢,敢是突然了心,想養只兔子來玩?可養兔子他也沒買青草啊。
回到家裡,胖強就提著兔子進了廁所。我問他幹啥呢,是要給兔子洗澡麼。胖強說等會我就知道了,還讓我過去幫忙,我便跟著他進了廁所。
胖強讓我把兔子提著,然後出了廁所。過了一會,他提了一把菜刀過來,讓我一只手抓兔子的頭,一只手拉著它的脖子。
這下我算是明白了,說到底,胖強還是準備把這兔子殺了。我問胖強為什麼要這樣做,他讓我先按他的話做,等一會再和我細說。
於是,我就眼睜睜地看著胖強的刀割向了兔子的嚨。胖強手上用了力道,一刀下去,兔子嚨破了一個大口,頃刻間,一飆了出來,要不是胖強退得快,都會飆到他臉上。
兔子在我手中掙紮,這還是我第一次參與殺兔子,心裡有些不忍,可為了不讓濺得到都是,我兩只手還是沒有放松。我就這樣一直看著兔子的鮮流盡,直到最後無力掙紮,垂然死去。
在這個過程中,我想起了梁輝兩口子的死法,也想起了那晚在他家裡看到淌了一地的。想必,這兩人死的過程,也就和眼前這只兔子死的過程相差無幾吧。而這時,我也猜到了胖強此舉必定與案子有關系,他是在做實驗證明什麼東西。
“看見了沒?”胖強問我。
“看見什麼?”我一時還是沒明白過來。
“連一只小兔子,被割破嚨時,流都要流這麼長時間,人就可想而知了。一個十來歲的小孩,要想一手抬著流的,一手拿桶去接,一兩分鐘可以,時間長了他肯定沒那個力。”胖強篤定地說。
“原來你是想推翻我的猜測啊,然後呢?”我等著胖強的下文。
“要麼小孩有幫兇,幫著他接,那麼你的猜測就立。要麼小孩一個人,那麼你的猜測就不立,是在房間憑空消失的。”胖強用手著自己下說。
“我暈!”憑空消失,說來說去,胖強還是比較堅持他的吸鬼理論。看來,他是認為那個奇怪的小孩就是吸鬼,吸走了他父母流出的一半。
“另一個人的,究竟到哪裡去了呢?”胖強盯著流了一地的兔子,喃喃地說道,“難道這世界上還真的有吸生?”
我對胖強的猜測不置可否,從警後短短的一兩個月時間,我的世界觀已經有了顛覆的轉變,我無法讓自己去否認任何一個看似荒唐的想法,卻又不想輕易承認,只有沉默。
胖強問我還要不要吃紅燒兔子,我看著一地的,哪還有那個胃口,忙著擺了擺手。胖強哈哈一笑,就把兔子扔進了垃圾口袋,然後打掃起了廁所的清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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