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兩天,由於強嫂在家裡,我和胖強也沒機會一起對這起案子進行過多的流。我兩晚上做夢都夢見梁輝一是的樣子,只得開著燈睡覺。
好不容易等到周日下午,強嫂去了單位,我問胖強什麼時候帶我去見師公,我實在是熬不住了,想早點把這些事弄清楚。胖強說他也不想見我天一副擔心怕的樣子,然後就拿著電話去了臺,過了十來分鐘,胖強回來說他師父答應了,等兩天就帶我去見他,聽了這句話,我像是吃了一粒定心丸,心裡踏實多了。
第二天是星期一,去到大隊,我看到大隊長臉沉,像是有什麼極不高興的事。胖強提醒我說,別忘了梁輝是他的牌友,說不定平時還經常在一起玩。當時我就想,幸好這案子是兒子殺了父母,如果是梁輝把那人殺了的話,我們這大隊長還不了幹系,因為頭一天梁輝把人打得很慘時,他就暗示我和胖強不要把這事捅出去。
剛上班一會,我接到了顧遠洋的電話,問我知不知道局裡出大事了。我一下沒反應過來,問他啥事啊。他低聲音說上次來培訓基地調查吳君霞案子的帶隊大隊長死了,我一聽說當然知道了,我去出的現場我能不知道麼。
這下到顧遠洋吃驚了,他問我這麼大的事怎麼沒打電話給他說一下,他是周一上班才聽到辦公室的人說的。我想了一下告訴他,我沒想那麼多,只是當一起普通的殺人案了,忘記了梁輝是整個市局都得上名號的人。
顧遠洋催著我告訴他現場的況,他說局裡的人傳的版本很多,他都不知道該相信哪一個了。我走到廁所,把當天的況大致給他說了一下。我本來想把我看到梁輝鬼魂一事也告訴他,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有機會當面給他說,畢竟,這種事,不是誰都會輕易相信的,我懶得在電話裡解釋。
聽我說完事經過後,顧遠洋久久沒有說話,我想他一定也是被這起案件震驚到了,十來歲的小孩沉著地親手殺死自己的父母,再聯想到現場流河的場景,正常的人聽見,心裡肯定都不舒服的。
“所以說,一個和睦的家庭,對小孩的長很是重要啊!你我都很幸運!”沉默了一分鐘後,顧遠洋才緩緩說道。
“對啊,違法犯罪分子裡,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家庭不幸福,從小到了不良的影響,這才走上了不歸路,我一直覺得,家庭教育比學校教育重要得多。”我附和著說。
“唉,也不知那小孩現在怎麼樣了。”顧遠洋歎了一口氣說。
“不管怎麼說,他年齡不到,死不了。”我安他。
“死是死不了,不過有了這麼一件事,他這輩子也完了吧,好好的一個三口之家,就這麼沒了。”顧遠洋格開朗,向來是一個大大咧咧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聽見他如此歎息。
掛了電話,我就和胖強出去巡邏了。坐在車上,胖強點了一支煙,就沿著街面慢悠悠地晃著。我倆天天在一起,再多的話都說完了,所以這時都沉默著,各自想著心事。胖強開著車,我隨意看向窗外的車水馬龍。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過了十來分鐘,胖強打破了車的沉靜。
“啥?”我一時間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方面的問題。
“梁輝那案子,現場是他們兩夫妻都躺在地上的,還挨在一起。”
“別人兩口子睡在一起,這有什麼不對的嗎?”我問。
“你覺得他倆的有那麼好麼,照我看,他們估計都分居很久了,再說,頭一天晚上,那人才被梁輝打得那麼慘,第二天晚上會與他睡在一起?”胖強咂了一口煙分析道。
當天都被現場的腥以及兇手的份震驚到了,加上自己又不是刑警,所以沒注意到這些細節問題。現在經胖強這麼一分析,我還真覺得有點不對勁。兩人已經到了打鬥的程度,並且才見過了一天,沒理由這麼快就和好如初了。
“他倆當時都躺在地上,總不會他們是在地上睡覺吧,所以,他們是被人搬到地上的?”我接著胖強的思路分析道。
“可以這麼說。但還是沒有解決我剛才提出來的問題,兩人怎麼會挨在一起呢?”胖強繼續
“怎麼沒有解決,他倆可以睡在兩間屋,後面被搬到了一起啊,強哥,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會想不通吧。”我笑著說。
“他們倆人都是被割破嚨而死,的差不多都流了出來,如果是在兩間臥室裡分別被殺害的話,你覺得從另一間臥室把搬過來,地板上會不留下痕跡麼?”胖強深剖析說。
“這……”我一時不知道如何解釋,隨口說道:“那有可能是小孩和媽媽睡的,他把爸爸了過來,然後殺了。”說完,我自己都覺得不可能,如果小孩的父母是清醒狀態,他怎麼可能殺得了他們。
恰在這時,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我出來一看,是顧遠洋。
我猜他還是會說與梁輝案子有關的事,果然,接通後,他第一句話就是問我當天在現場有沒有發現一個很大的問題。我問他很大的問題是指多大的問題,他說涉及到整個案件的偵破的,我想了一下,就把胖強剛才提的問題說給他聽了。
顧遠洋聽完我的話後,就說我這個問題也算是一個疑點,但是這個很好解釋,就是倆人雖然不和,睡覺沒有在一起,但是可以給兩人服用安眠藥,這樣就可以在不吵醒二人的況下,把他們搬到一間臥室的地板上放好,這才割破他們的嚨。
聽了顧遠洋分析,我覺得很有道理,這也正好解釋了為什麼一個小孩可以這樣輕松就殺死了兩個年人,那就是在他們肯定不會醒來的況下手。
只不過,一個十來歲的小孩,要想搬一百多斤的年人,似乎有點困難。但牽強點說,直接用拖的方式,也不是做不到。我現在主要的好奇心是在顧遠洋所說的問題上面,也就不再考慮這個可行。
“那你說的很大的問題是啥子?”胖強剛才提出來的疑問被顧遠洋合理地解釋了,我心裡就琢磨著,那還會有什麼很大問題呢。
“按理說,割後,在頸脈的高下,人的會全部噴流出,就算不是全部,至也會流出百分之九十。我這麼說,你能想到什麼不?”顧遠洋回答我說。
“顧大書,我可不想和你猜謎語啊,快說吧,我急著呢!”我催著他。
“你就不能腦子,告訴你,案發現場,整個地板上的量,只有一個人的!”顧遠洋低著聲音告訴我。
聽了這話,我的第一反應不是去想這個問題的答案,而是想到顧書肯定又是去找刑警問了部信息呢,要不然他當時不在現場不說,即便在了現場,也沒法看出這種專業問題。
想了這點之後,我才後知後覺地被顧遠洋話裡所表達出來的意思驚住了,專業刑警能得出這種結論,肯定不會是測量錯誤,那麼,明明是死了兩個人,現場為什麼只有一個人的量,另一個人的到哪裡去了呢?
“我日啊,會有這種況,你直接告訴我真相是什麼,這種問題,我真不敢猜。”我拼命住腦海裡冒出來的各種念頭,讓顧遠洋趕告訴我真相。
“現在怎麼會有答案,他們刑警隊的專案組正為此事愁眉不展呢,問梁輝的兒子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並且那小孩被關起來後,完全沒害怕的意思,不對,不只是不害怕,是幾乎沒什麼表變化。”
“他會害怕才怪呢,你是沒見過他那鎮定的樣子,簡直就是雲淡風輕。”說著,我又把前一天晚上小孩從臥室出來接水喝的一幕講給顧遠洋聽。
掛電話前,我記起問顧遠洋在刑警隊究竟有啥關系,為啥每次涉及到案件很機的容他都可以打聽得到,顧遠洋嘿嘿笑著說,他有個人在刑警隊當中隊長,改天有機會介紹我認識,我答應了下來,心想現在工作了,能多結識點關系就結識點,以後總歸有用得著的時候。
在我和顧遠洋講電話時,胖強一言不發地著煙,想必他從我的話中已經知道顧書解答了他剛才提出來的疑問,也聽到了後面顧書對我說了什麼讓我吃驚的事。所以,我一掛電話,向來自恃穩重的他忙著問我電話容。
他對顧遠洋解答二人為什麼會躺在一起的問題也比較贊同,不過還是堅持要等對二人的檢報告出來才能最後確定,看是不是有安定分,如果沒有此類藥,那這個問題就要重新審視了,或者在案發前還有什麼。
至於現場量的問題,胖強沒有馬上作答,他又點燃了一支煙,慢慢向前開著車,直到第二支煙快完時,他突然憋出了一句話,當時我正在喝水,就是他這句話,嗆得我差點把肺都咳了出來。
胖強說的是——該不會是吸鬼把那個人的吸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