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齊一共就倆實權藩王，都手握重兵，按照君王的製衡之，不可能讓雙方和和睦睦，畢竟若是左右親王穿一條子的話，君主直接就被架空了。

雖然對外左右親王都是以大局為重，私底下的過節卻不，特別是上次薑凱被俘虜，罵得最兇的就是左親王，哀其不幸、恨其不爭，就差給還在長安當俘虜的薑凱遞話，讓他自絕於長安以死明誌了。

當然，上次左親王丟瞭南關，右親王也沒罵過，這次南下中原，左親王要啥給啥不敢吱聲，就是因為上次差點丟了原州抬不起頭。

如今雙方各吃一個大虧，也算是扯平了，薑凱還準備捧到歸燕城走的魚兒姑娘當花魁，聽見左親王世子跑來瞎攪和，心裡如何能忍？

“走走走，再去左戰一聲，今天這場合可不能錯過，我玩過不過許不令還玩不過他薑瑞，真當我這世子是紙糊的。”

薑凱輕拂袖袍，大步上了馬車，正想進車廂，抬眼卻見車廂的頂上，站了隻嘟嘟的小麻雀，正偏頭著他。

“嗬——這麻雀真，來人，賞兩把瓜子。”

“諾！”

小麻雀：？？

我？

天漸暗，紅日沉地平線，勾起萬家燈火、滿天星河。

坊市間的客棧，許不令站在高樓頂端的臺上，眺燈海如的城池，眼中出些許驚艷，也改變了剛來時的想法。

歸燕城可能底蘊不足，人口了些，但這近乎強迫癥的規劃能力，還是讓許不令看到了當年盛世大齊的些許影子。

大齊最出名的就是鑄造和基建，哪怕已經淪落為了塞外遊子，建築方麵的造詣依舊一不茍。

白天隻是瞧見這座城池和長安有點像，到了夜晚才發現，整個城池的佈局渾然一，樓、鼓樓、角落等等距離嚴合，輔以燈點綴，每個地方燈臺的都有講究，致使整個城池看起來流溢彩，不失長安城的巍峨莊重，卻沒有長安城那種暮氣沉沉，甚至帶著幾分夢幻彩。

崔小婉很喜歡這種整整齊齊的景，站在許不令旁邊用遠鏡眺，脆聲道：

“據書上記載，大齊都城長安‘晝如盤龍，夜似天宮’，我以前還以為是誇大，如今看來是真的。不是長安城晚上不好看，是以前打仗的時候打爛了，這纔像長安城該有的樣子嘛。”

“是啊，以後打進北齊，得把工匠都帶回去，到時候把長安城重新裝修一下，也弄這模樣。”

陳思凝和祝滿枝，也差不多，被絕的夜景吸引住目，連聊天都忘了。

四人欣賞了一會兒夜景，天空便傳來了翅膀煽了響聲，繼而小麻雀落在了圍欄上，跳來跳去“喳喳——”著，一副‘氣死老孃了’的模樣。

許不令還以為小麻雀吃虧了，連忙走到跟前捧起來，上下左右仔細打量，確定沒掉一後，才鬆了口氣，詢問道：

“依依怎麼了？有人拿彈弓打你？”

“嘰嘰喳喳——”

小麻雀不會說話，自然沒法告訴許不令有人說它‘’的事兒，它隻是冬天多虛胖而已。

許不令看得出小麻雀很惱火，連鬆子都不吃了，耐心哄了半天才哄好，又問道：

“找到線索沒有？皇城的防衛嚴不嚴？”

對於守衛是否森嚴，小麻雀還是會表達的，喳喳了幾聲，示意非常嚴，又用鳥喙指了指外麵，讓許不令跟著它出去。

許不令知道有了發現，當下也沒遲疑，從房間裡取來了黑布包裹的兵。

陳思凝其實想跟著許不令出去辦事，但作為半個打手，還得保衛小婉的安全，顯然出不了門。

許不令人生地不，第一次出門，不清楚況，也沒有帶上滿枝，換上市井間常見的袍子後，便獨自離開客棧，跟著小麻雀往城中尋去。

小麻雀天黑纔回來，自然跟蹤了一路，在房舍上方飛了片刻，便來到了一棟規模很大的高樓附近。

高樓燈火通明，外麵車馬林立，幾乎堵塞了寬闊的長街。竹之聲和男人的喝彩從高樓傳出，隨可見稱兄道弟打招呼的場景。

許不令打量了眼招牌，卻見上麵寫著‘春花堂’三字，看這陣仗都知道是青樓。

小麻雀肯定不會帶他來嫖，許不令掃了幾眼後，從窗戶進了春花堂。

規模盛大的高樓搭建了臺子，上麵有不歌姬彈琴舞曲，下方座無虛席，打賞的聲音不絕於耳。

自從離開長安城，這樣的場合許不令倒是很久沒參加裡，還頗有興趣的看了兩眼。隻是小麻雀比較著急，藏在他的領裡，一直啄他的脖子，示意他走快點。

跟著小麻雀的指引，許不令在廊道穿行些許，還沒走到樓上，三樓的珠簾便被挑開了，薑凱的影便出現在視窗，朝著對麵打量。

小麻雀頓時激起來，了兩聲，好似在說‘就是他就是他，剛才說我，你再把他打一頓’，一副氣小弟來了大哥的模樣。

許不令抬眼看了下，眼前也微微一亮。

本來還正愁怎麼進皇城拿沉香木，這不巧了嘛，現的帶路黨送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