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鞭尾刀

蹲守在破廟四方的北齊捕快，在聽到院響後，同一時間躍上的圍墻與房頂，腰間單刀出鞘，落枯葉滿庭的荒院之中。

破敗佛堂篝火隨風而，刀風劍鳴刺耳，袍獵獵聲此起彼伏。

陳思凝手中彎刀劈出，玉珠仍然在手中，銀月彎刀著石乾的鼻尖飛過，站在後方的捕快尚來不及躲閃，被削鐵如泥的寶刀劈掉了半個脖子，水飛濺在佛堂的破舊木門上。

與此同時，石乾順勢而發的一記龍擺尾，也掃到了祝滿枝的側。

祝滿枝手持利劍，形急沖到石乾前，抬手便是一劍直刺，想用爹爹祝六所教的‘撼山’，直接瞬殺麵前這個首領。

‘撼山’本就是滿枝保命的殺招，在長安城的時候，便能用樹枝穿墻壁，此時拿著寶劍，要殺本沒有任何準備的石乾，基本上就是劍出即死。

隻是石乾本戰力不俗，至看起來比祝滿枝強。

陳思凝不清楚滿枝還有箱底的殺招，自然不敢讓滿枝涉險，在滿枝剛沖出去的時候，便用左手甩出了腰後的長鞭，直接套在了滿枝的腰上，單手猛拉，生生把前沖突刺的滿枝給拉了回來。同時握著玉珠的右手，也往回一扯。

石乾一掃空，持刀想直起反攻，可瞧見陳思凝右手回拉的作，心中便是一寒，直接躺在了地上。

這個選擇明顯是對的，飛出門口的彎刀，切開後方捕快的脖子後，在空中被又飛了回來，若非石乾有所提防，當場就得躺下。

祝滿枝被強行拉回來，還有點茫然，持著劍並未再沖，而是詢問：

“你拉我作甚？他差點就死了！”

陳思凝半點不信，直接把滿枝拉到了後麵：“你老實呆著。”話落雙腳猛踏地麵，充滿發力的大，將整個人彈了出去，淩空又是一刀，劈向地麵上的石乾。

石乾鯉魚打從地上彈起，格擋開了飛來的刀鋒，察覺麵前這子有點厲害，迅速退到了佛殿外：

“一起上。”

“殺！”

三十餘名持著刀的捕快，從四麵八方合圍而來。

陳思凝的彎刀隻有小臂長短，形狀如彎月算是短兵，單挑可能占了一寸短一寸險的優勢，但麵對大量敵人，永遠都是大開大合的兵刃最吃香，用短兵顯然會吃虧。

石乾為首的諸多捕快，常年與江湖人打道，無需商量便各自結陣合圍，盾牌在前槍兵在後，輔以刀斧手，不說陳思凝的彎刀，即便是用正常刀劍，也很難到圓盾後的敵人。

祝滿枝就是學這個出的，知道這麼打肯定吃虧，便想著上前給陳思凝幫忙，隻是還沒，就給愣住了。

隻見陳思凝旋沖出佛堂，半空之中將彎刀套在了手中的長鞭頂端，兩樣兵合二為一，變了一條蠍尾般的飛鐮。

鞭子用好，能使出槍的效果，而且多了槍難以擁有的韌。

陳思凝單手持長鞭旋轉如風，托著銀月彎刀在掄出一個半月，直接砸在了距離最近的盾牌上。

啪——

鞭梢近乎恐怖的尾速，在空中炸出一聲震耳聾的響。

削鐵如泥的彎刀，發揮出了流星錘的效果，幾乎沒有任何阻礙地把圓盾劈了兩半，順勢劈斷了後麵的胳膊，在口上劈出了一道淋淋的豁口。

“啊——”

淒厲慘在夜中響起。

石乾持著單刀迂迴包抄的同時，眼中出幾分驚愕。

江湖上最怕的，就是遇上使奇門兵刃的高手，刀槍劍戟路數都大同小異，有常規應對之法，而奇門兵則不然，在手之前本不知道對方的路數，想要破招多半得拿命去試。

陳思凝這手‘鞭尾刀’，算是自創的套路，世間最接近的應該是衛老乙的發尾刀，但老乙的發尾刀靠的是脖子發力，隻能打個防不勝防，與雙手發力天壤之別，不可能有陳思凝這麼大的破壞力。

陳思凝一刀劈碎圓盾後，猛拉長鞭把彎刀拽了回來，順勢向了後方猛抖。

長鞭在暗勁加持下驟然繃直，鞭子越接近鞭梢速度越快，套在鞭梢的彎刀，近乎是砸在了正後方襲的捕快口。

風雪紛飛間，捕快背後出一團霧，出彎刀的刀尖。

陳思凝一即收，再次將彎刀拉回，倒鉤般的彎刀扯爛了捕快的肺腑，橫飛間，又掃向了側麵的敵人。

眨眼間，兩人幾乎同時橫死，祝滿枝也僅僅能看到陳思凝鞭子揮兩下，鞭梢上的彎刀速度太快，隻能看到刀鋒的殘影。

“啊——”

慘聲四起，破廟之中剎那間一團麻。

陳思凝作行雲流水，長鞭急舞之下，圍殺捕快基本上之即死，偶爾收力回防，也能順勢削掉幾人的手腳，讓人本無法近。

石乾在死掉幾名屬下後，總算看出了些許門道，怒聲道：

“流星錘，打！”

陳思凝用的鞭尾刀十分靈巧，風中摘花、葉中獵蝶般一即收，有蠍尾似的彎刀在前，隻要上就死，不需要太大的蠻力，和靠著沖擊力殺傷敵人的流星錘截然不同。

但不得不說，兩者的原理區別不大，都需要一定長度的結構，增加尾端的速度，距離太近甩不開便了廢，用破流星錘的法子，破鞭尾刀並無不可。

隨著石乾一聲令下，剩下的近二十名捕快，持著兵刃悍不畏死地往前猛沖，試圖拉近距離，限製陳思凝兵刃的發揮。

隻是陳思凝最擅長的不是殺人，而是保命，眼見對手有變，袖子裡便落下了幾枚煙丸。

嘭嘭嘭——

煙丸落地炸開，橫風席捲，煙霧剎那間佈整個荒廢院落。

圍殺的北齊捕快失去視野，當即出現了混。

陳思凝藏煙霧之中，僅憑聲音判斷對手的位置，手中長鞭與彎刀，猶如勾魂的判筆，確點殺周邊的捕快。

石乾在眾人中武藝最高，也能憑借聲音確定陳思凝的位置，在煙霧開的瞬間，總算是找到了機會，飛而起淩空一便向了陳思凝腰。

陳思凝在煙霧中同樣失去視野，憑借耳朵定位，明顯比眼睛要慢半拍，察覺勁風襲來，直接抬起手腕上的護腕格擋。

石乾是石進海的傳人，這一的力道火候絕對不差。

鐺——

鞭踢在護腕上，發出金鐵撞的聲響。

陳思凝全都是護，但終究是吃了型上的虧，被踢得往後出一段距離，才強行止住退勢。

石乾一掃中，不會給對手半點重振旗鼓的機會，落地便想提刀封死陳思凝，讓難以再揮手中長鞭。

隻是石乾剛剛收，還沒出腳步，形便趔趄了下——他剛剛踢中陳思凝的右，傳來鉆心劇痛，猶如燒紅的鐵水，在上的裡肆。

糟了……

石乾臉驟變，知道中了毒，怒罵一聲：“卑鄙！”後，迅速後撤退出戰場。

陳思凝止住退勢後，完全沒去搭理石乾，重新對付起餘下的敵人，畢竟在眼裡，石乾已經是個死人了。

小白龍是毒最強的蛇類之一，被結結實實咬一口，若邊沒有鐘離玖玖那樣的大夫隨行，基本上隻能斷肢保命；阿白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法麻痹敵人，能不要命強忍劇痛，就還有戰力，所以陳思凝一般都是用有強效麻痹作用的阿青咬人。

對方被阿白咬了，既然選擇退去，本就不用去追，跑得越快毒發越快，再給他兩條都跑不回涼州城。

夜下刀鋒急舞，慘聲不絕於耳。

陳思凝匿在煙霧之間，隻能看到一把飛鐮在場中肆。

祝滿枝提著長劍站在佛堂裡，什麼都看不到，想去幫忙，又怕殺紅眼的陳思凝把劈了，隻能眼睜睜看著陳思凝一枝獨秀。

不過時至此刻，祝滿枝也算明白許不令為何說‘張翔之下皆螻蟻’，這場麵看起來，殺人真比殺豬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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