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

三人臉各異地看著沈浪。

不知怎的，心中猶如千萬頭草泥馬碾而過一般，賊兒雜。

寂靜……

如死一般的寂靜再度在宿舍裡迴盪著。

“浪哥，我們……這個公司名字會不會被打？”

瘦猴點燃一菸，吐出一口菸圈，又看了看遠方。

彷彿……

看到了唏噓的未來。

“我覺得……可能會……是不是，太囂張了？”

黃杜江深深呼了一口氣，表一陣糾結，眉都快糾在一起了。

一想到未來電影上映以後，先來一波如此牛轟轟的公司名字，這畫面……

就令人震驚。

“……”

天王郭城則一直沉默。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看著背對他們的沈浪。

“實際上，這是一個麗的誤會，不過……這個名字不好嗎？他一看就讓人肅然起敬，並且英文名字來一發NBD，一看就是高大上的商業品牌名字，後續，他可以爲我們公司的標桿，我們的每一部電影，都以牛的這三個字標桿前進……甚至，聽起來震耳聾！”沈浪微微轉過頭看著三個糾結地兄弟們後推了推眼鏡，說話聲音一本正經到骨子裡。

“……”

“而且，這個時代是什麼時代？這是一個流量的，知名的時代，我們要想創業，想要功，就只能另闢蹊徑，劍走偏鋒，在每一個細節上面做文章！”

“……”

“畢竟，我們暫時只是小人，你們懂嗎？”

“……”

沈浪認真地說著一大堆諸如“小人創業功學”“我們怎麼功”“我們必須要功”之類的理論學。

說得頭頭是道，萬千經驗。

彷彿……

口竹，腹有謀劃。

“浪哥，我們明白了，浪哥，就這個名字吧！”

三人張了張，不自覺神一震！

雖然自家浪哥的話裡面有很多理論是他們聽不懂的……

但是！

不知道爲什麼，他們竟覺得自家浪哥說得好有道理，彷彿醍醐灌頂一般，讓他們豁然開朗。

然後……

他們膝蓋竟有些的，差點就跪了！

看著三兄弟們的表以後，沈浪四十五度再度擡頭看著窗外，莫名滄桑……

或許，未來的話這輩子都記得那一個下午，他在註冊單位裡腦子一熱。

然後……

“牛的電影公司”就這麼應運而生了！

時也，命也……

……………………………………

生活不止眼前的茍且，還有遠方的茍且。

四月二十日早晨。

王金國愣愣地看著四人搬著一堆東西來到自己的倉庫前，隨後一臉真誠地看著自己。

宛如……

看到了什麼獵。

然後……

拿著鑰匙的王金國不自地手一抖，不知怎的，花了。

“你們要做什麼？”

“老王啊，我們打算暫時借用一下你的倉庫，作爲我們公司的起點……”

“……”

早晨的之下，他看到戴著眼鏡的沈浪再度推了推黑框眼鏡，角出了一笑容。

文質彬彬，儒雅隨和的氣質之下，王金國彷彿看到了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猛。

“咱公司都沒有屋子？不會是剛立吧！”

王金國只覺得嚨無比干，乾的時候，最終說出了這句話。

“以前沒有，但是現在有了，公司確實是剛立，不過，這有關係嗎？好飯不怕晚，酒香不怕深……”

文質彬彬，儒雅隨口的沈浪笑容越來越燦爛了。

“……”

王金國嚨又了，但是卻憋不出任何話。

在商場沉浮了那麼多年，他驕傲過，努力過，失敗過，也榮耀過……

但是……

做夢都想不到有一天竟然就這麼跪了。

“老王啊，別杵著，開門啊，東西一大堆，累的！”

“好……”

這一句“好字”王金國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口的，甚至著一個字裡面充滿著無窮無盡的悲哀。

他突然覺得，他的前途可能真的渺茫了。

“老王啊，幫我們掛一下公司的牌子……”

“好，這，這名字，你是……”

“掛上吧！”

“……”

王金國呆呆地看著“牛的電影公司”牌子掛在了倉庫上。

心中的悲哀突然更甚了。

苦……

他想反悔，但是一想到合同和未來以後，他又只能咬了咬牙。

當掛完牌子以後王金國走進倉庫裡，在看到沈浪開始指揮著兄弟們幹活以後，王金國呆呆地四張……

這傢伙！

應該不是搞傳銷的吧？

應該……

是正經拍電影的吧？

不自覺地……

他就慌了起來。

……………………………………

倉庫整理完了。

多餘的服子被疊得整整齊齊的。

老式的會議桌也被擡在了倉庫中央，兩邊窗戶的破碎玻璃上面也包著布片。

並不太明亮的燈下。

“我宣佈……我們“牛的電影公司”就在今天，就在四月二十號！正式立了！”

沒有鞭炮祝福，沒有祝福，只有瘦猴和杜江兩人拿著攝像機咔咔地拍了一段視頻，外加手機視頻。

視頻裡，戴著眼鏡的沈浪自信滿滿地著笑容坐在主位上，目深邃而又認真。

角落裡被分到劇組服裝組的王金國也著笑容，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笑容著一想哭的苦意。

此此景，他突然有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滋味，滿腦子都是想要報警的念頭。

畢竟，這種景實在是像極了非法集會了……

不過，最終他還是深深呼了一口氣，憋著緒鼓起了掌。

這一年的四月……

簡陋的倉庫……

在沈浪認真的表下……

在不算熱鬧的掌聲之中……

“牛的電影”公司就在這一刻正式地立了！

王金國認命了。

至，這幫年輕人有夢想，有朝氣，也不至於像是傳銷，而且，我現在就一窮蛋，沒啥好騙的。

也許，未來還真有希說不定呢？

王金國這麼安著自己。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

“嗯？老王……”

“怎麼了？”

“旁邊沒有派出所吧？”

“沒有，怎麼……浪哥，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哦，那沒事。”

“……”

王金國看著沈浪略微有些擔心的眼神以後，心中再度不安了起來。

隨後……

“接下來……我要說的容絕對保！”

“……”

“我們的電影名字註冊了《我們的青春啊》，從現在開始，我們的電影正式進了創作階段……”

“……”

沈浪的口中不斷地冒出“創業”“乘風破浪”“做大做強！”“經營策略！”等詞彙。

很激人心！同時，思路非常清晰！

其他三人聽得熱洶涌，但王金國卻環顧四周。

終於下意識地向了手機，不知道過了多久以後，終於還是沒有按110……

但……

警笛聲又突然響了起來。

王金國一愣。

我特麼沒報警啊？

………………………………

“怎麼又是你？”

“我也不知道怎麼又是我啊，我也不想啊！”

“你說說，你到底要幹啥？昨天一次，今天又一次！你明天是不是還要再來一次？乾脆把派出所當你家得了！”

“小姐姐，我能說，我只是在公司開業時候演講嗎？給兄弟們安排一下工作……”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昨天接到了舉報電話，今天又接到了，鄰居大爺說你們鬼鬼祟祟西裝革履的不像好人……”

“我這樣都不像好人嗎？”

“算了算了，做點筆錄回去吧，辦公你也好歹找個好點的辦公場所，你不知道最近傳銷很多嗎？這片區域好多人都被騙了！”

“我不知道啊……我也無奈啊！”

“好了好了，以後如果被舉報的話，提前打我電話……我跟他們解釋……”

“哦，謝謝小姐姐……等等，小姐姐，我突然覺得……你似乎，可以在我的電影裡來一個角……恩，小姐姐，我覺得吧，你上的氣質真的非常好，人長得也漂亮，又年輕，嗯，戴上眼鏡像個高中生一樣，如果頭髮稍微轉換一下的話，可能會更好，更青春一點，嘿嘿，小姐姐……”

“？？？”

中午。

派出所裡。

審訊室。

沈浪推了推眼鏡，然後在警察陳安若的目瞪口呆的目下說出了這句話。

旁邊的兩個協警聽呆了，差點沒被嗆到。

他們地盯著老實憨厚的沈浪。

他們突然覺得沈浪這傢伙真心要重點關注了。

這人特麼拉人拉到派出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