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仙賜草
此時馬車上的人掀開簾子往外探了一眼,阮清歌一抬頭,便對上一個男子的目。他穿一玉緞青袍,細眼長眉,雖沒有阮清歌這些日子所見的男人容細,但也算個佼佼人。
對上阮清歌的視線,他目凝聚,開口道:「可有大礙?」
「暫時沒有,不過再不上藥就有了,你還不趕下來給人家請大夫?」
這種肇了事還安之若素的,阮清歌還真沒見過幾個。
「你不是大夫?」
那男子問了一句,竟然展開手上的落雪梅花圖摺扇,慢悠悠搖了起來。
「我是,可是我沒藥啊?」
阮清歌上滿是那婦人傷口留下的跡,的手捂在婦人頭上,生怕一鬆開便流不止,再沒有轉圜的餘地。
劉雲徵站在後,見狀衝上馬車就要揪那人下來:「沒看見你們撞了人嗎,趕用馬車送人家去看診啊!」
「放肆!大膽刁民,竟然還對府尹的公子用!」駕馬的車夫見狀甩開馬鞭,一記狠鞭向劉雲徵了過去。
那馬鞭劃出破空的刺啦聲,直掃到劉雲徵的鼻樑。他子後仰避開,一把抓著那馬鞭,手用力一拉,馬鞭便從車夫手上力而出。
車公子看見劉雲徵的手,眼中一亮,手製止了車夫。他看向阮清歌:「家府就在不遠,養了幾個不中用的大夫,倒可以去一些奔波。」
「那還不趕的!」
阮清歌最見不得的一件事便是有病人在前而不得救治,聞言便想將那婦人抱起來。劉雲徵見狀過來幫忙,幾人將婦人送上了馬車。腥氣直衝到鼻子裡,那錦公子用摺扇掩了口鼻,輕咳一聲,施施然下車,解下一匹駿馬翻而上。
「兩位既然如此熱心,不如一同跑一趟吧。」他回過頭,目掃過麵前的二人,似笑非笑。
這人原來是潁州府尹的獨子沈文恪,馬車直驅向位於城東的沈府,徑自從開的東門進去,隨後出來幾個家丁,將那婦人運進小屋裡頭,便急匆匆奔出幾個著布袍的老者。
這庭院似乎與整個沈府並不相通,庭院之中辟出了兩個園圃,茂茂蔥蔥,奇異的香氣沁鼻尖。在一片蔥鬱的草藥中間冒出一片紅花,阮清歌被它吸引,「咦」了一聲:「這紅景天一向生長在高寒之,這裡怎麼會有?」
長在平地裡的紅景天,阮清歌從來沒見過,隻有前世裡在基地的時候,為了藥方便,在實驗室的培養皿裡養過一些。在古代,紅景天因為常生長在海拔極高的高原雪山上,也是味極其稀罕的名葯,大多是邊域小國進奉的貢品,普通百姓難得一見。
這潁州府尹的園子氣候與嚴寒之地相差十萬八千裡,這些紅景天竟然長得這樣茂盛,實在讓阮清歌大吃一驚。
「想不到你竟這樣見多識廣,這仙賜草可是我從吐蕃耗費許多人力力得來的,又費了幾年心思,才得以在園栽培。」沈文恪摺扇一展,神之間頗為得意。
「不知你種下這麼多紅景天是為何用?紅景天雖稀,可你將它們強種在中原平地上,雖不知你是用了什麼法子,可你看這些紅景天花葉淡,枝蔫,藥效早已大打折扣。」
江南第一才女,士族第一家毗陵陸氏女風禾,還未及笄求娶之人已是絡繹不絕。 最終陸氏女嫁與本朝唯一異姓王之子,戰功赫赫也惡名在外殺人如麻的沈南珣。 不少大家士族痛罵陸家失了士族風骨,丟了大家體面,居然與勛貴做親,又說二人婚姻必不會美滿。 上一世,陸風禾憋著一口氣,沒一天快活日子過,把自己熬成了名滿京城的全福夫人。 這一世,生完女兒的陸風禾第一想做的就是和離,不管世人怎麼說,自己快過才重要。 只是,明明要和離的兩個人,怎麼聽說又喜得麟兒千金了。
洛慈不喜神佛,因為神佛不渡她洛家滿門忠烈,可偏偏那個人的腕間常戴著一串佛珠,他殺人如麻,卻虔誠跪拜。 洛慈做生意喜歡明碼標價,一開始和晏溫各取所需,最後一次交易,洛慈問晏溫“侯爺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慣來冷靜自持的男人丟盔棄甲,掌著她的後腦勺,虔誠的輕吻她的眉心“你說楚洵是你人生前十五年唯一心動過的人,可以……” “但是洛慈……你聽好了……我要你這一生餘下的歲月,下輩子,下下輩子許我一人。” 那天她主動勾引太子,男人夜闖閨房用力掌控她的下頜,語氣嘶啞盡顯嘲諷“本侯真想剜了你這雙杏眼……怎麼看誰都柔情似水!” 再後來,晏溫向來無欲無求,平靜涼薄的眼睛裏染上了哀求和絕望,聲嘶力竭 “洛慈!你看著我!” “冬已盡,春將至,你說你沒有以後了,可是你還有我” “般般,你說神佛不渡觀音,那我來渡,好不好” “洛慈……你不要死! 洛慈以為她再也沒有勇氣拿起破山劍了,可是後來她血染劍鋒,橫刀立馬於晏溫身前,冷漠淩厲的聲音響徹三軍“我已嚐過痛失至親之苦,不願再痛失摯愛,諸位聽好了!我乃麒麟之主洛慈,今日過破山劍者…神佛妖魔,皆為亡魂!”
顏姝瓊花玉貌、千伶百俐。在家深得偏寵,養出挑剔奢靡的嬌縱性子。 就連算命的老先生,也說她命格富貴。 喜歡鋪張享受的嬌嬌女到了適婚年紀,立志高嫁。 偏皇城中最高的門第,身份最貴重的未娶公子,是國公府世子奚元鈞。 聽聞他性情冷傲,眼高於頂。 顏姝偏要迎難而上。 爲了拿下奚元鈞,賞花宴上,擅長鳧水的顏姝,當着奚元鈞的面“失足”落入花池中。 奚元鈞眸光冷淡,毫無波瀾。 每年在他面前落水的姑娘,沒有十個也有五個。 在顏姝快裝不下去時,他還是救了她。 只不過,奚元鈞救她只是爲了譏諷她:“落水老套。綁石頭,不如下次換點別的花樣。” 顏姝面上窘迫、內心得意。她故意讓他看到腿上石塊,果然有效。 如他所說,後來,顏姝的花樣層出不窮。 奚元鈞撫琴,顏姝合奏,然後跑調。 奚元鈞生辰,顏姝送他別人的畫作,內附紙箋:這位公子畫得比你好。 奚元鈞參加蹴鞠大賽,顏姝登臺獻舞,豔驚四座,然後當着衆人的面將鞠球遞給了好友的哥哥。 奚元鈞盯着那個以往都是遞到他手上的球,起初並不在意。他以爲又是顏姝引他注意的小把戲。 直到發現顏姝果真將目光瞄準了別人,更換了想要高嫁的目標,奚元鈞心煩意亂。 天之驕子生平第一次嚐到後悔的滋味。 …… 有傳聞說,國公府世子傾心一名外地來的商戶女,費盡心思討好,還落不到個好臉色。 奚元鈞:不是假的。
崔寄夢是二表兄未婚妻子,同那位常居佛堂、清冷疏離的大表兄並不熟絡。 但落水後,她卻常夢到他。 端謹自持的貴公子,夢裏卻很偏執,“二弟這樣時,你也這般喜歡?” 有時也很耐心。在她哭求着“不可以,我不會……”時,溫聲誘哄:“乖,我教你。” 若是不會,他會說:“無妨,再來。” 然而現實裏相見,謝泠舟依舊克己復禮,不染塵埃,與夢裏截然不同。 因而夢越荒唐,崔寄夢負罪感越強。 直到某日,她奉命去佛堂送白玉櫻桃糕,謝泠舟望着糕點,眼含探究。崔寄夢下意識後退。 謝泠舟擡眼,目光幽深,凝得她腿軟,才淡道:“不了,昨夜夢裏已吃夠了。” 崔寄夢才知,原來她和表兄互通夢境。 / 謝泠舟是陳郡謝氏長子,因自幼被教導着克己寡慾,性子矜漠如雪、冷情冷性。 二弟的未婚妻子初到謝府那天,意外落了水。他路過救了她,因不願與她有過多牽扯,便同她的侍婢自稱是謝家二公子。 然而此後,他常會夢到她,夢中她很乖順,任他擺佈,被欺負得落了淚,也不出聲。 怪異之處在於,每次夢醒後見到表妹,她行禮時越發恭謹,頭也一次比一次低。 她怕他。可她越怕,他越想欺負她。 謝泠舟陷入掙扎,那是他未來弟妻,他不該如此。幾經剋制無果後,他偶然發現,自己和表妹,能感知對方的夢。 “表妹覺得,你我之間還能清清白白?” “莫非,你想成婚後與二弟共枕而眠,卻依然和我做一樣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