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頭站著的,乃是崔九的祖父同祖母。
而那旁邊站著的,哭得幾乎要暈厥過去的,正是崔八的妻子李霞,出隴西李氏,而的懷中,還抱著一個正在胳膊蹬,一雙大眼睛好奇的滴溜溜的看來看去的小胖子,約莫不過周歲左右,應該就是雲哥了。
至於崔八的父母親,則是外放去了南邊,不在長安城中。
李霞的邊,站在一個神冷漠的子,正是那盧玉秀。
端是生得好,長眉鬢,就是有些薄,看上去有些不好相與。
「小九,八郎他當真……」崔九的祖母老淚縱橫,的聲音都在抖,「你剛才說,是七郎害的?」
崔九深深的看著崔老夫人,崔老夫人則是死死的盯著崔七,崔七連忙搖了搖頭,「阿,他們都是胡揣測的,並沒有任何的證據。」
崔老夫人將信將疑,這個時候李霞懷中的雲哥,突然大聲的哭了起來。
崔老夫人看了他一眼,了他的腦袋,「你們看啊,一個細伢子都知道為親人而哭啊!」
賀知春對著崔老夫人點了點頭,看向了崔七,「我們可不是胡說的,證據你要嗎,那我來說給你聽。」
「首先,那夜雷雨之後,鄭觀音得了信,一大早兒宮門一開,便讓歸德縣主出了宮,朝著賀府去尋盧嫣,其實乃是一個一石二鳥之計。」
「馬車從玄武門出來之後,走通化門再長安城,然後途徑延喜門,景風門,去往賀家的務本坊。那會兒正是剛開坊門,準備去早朝的時候,路上經常有馬車靠邊讓上峰先行。歸德縣主借著這個茬兒,在途中給盧玉秀你傳了口信。告訴老槐樹的事。」
長安城的馬車道兒雖然寬,但是早朝日得有多員趕著來上朝啊,這些人位有大有小,若是閣老來了,你丫的還敢屁顛屁顛的坐著你的小馬車在他前頭跑,讓他吃灰?
誰還不是人怎麼地?
這個時候,馬車夫就會說,「郎君啊,秦閣老來了,咱們可要讓上一讓。」
那郎君心中一喜,「趕麻溜的。」
馬車夫大喊道:「我家主人乃是工部侍郎王貴,請秦閣老先行……」
這不就拍了馬屁麼?反正皇懶得要死的,都是踩著點兒來上朝的,咱們也不怕遲到不是……
這樣讓道兒,停在路邊的馬車很多,歸德縣主同盧玉秀並不打眼,也不容易讓人懷疑。
但是怎麼可能逃得了崔史的法眼呢。
賀知春說著,看向了盧玉秀,「你剛嫁給崔七的時候,我曾經見過你,那會兒昭玲還有崔韻還同我說,你們夫妻琴瑟和鳴,端是恩。但是很快你們的就急轉直下了。是因為你發現,崔七不送了你一顆珍珠,他還送給了你最好的朋友鄭明珠對不對?」
盧玉秀終於有了一些表,「崔家馬車都一樣,你怎麼知道裡頭坐的是什麼人?這算什麼證據?而且,假設馬車裡的人是我,我怎麼會知曉歸德有話對我說,會走哪裡路,我又應該在哪裡等?這裡頭的巧合太多,若是提前人給我傳信,那何必不讓那傳信之人,直接說清楚是怎麼回事兒?」
賀知春笑了笑,盧玉秀配崔七,真是浪費了。
崔七簡直是渣男啊,對著兩個姑娘都送珍珠,許諾一番,你丫的咋不在地上撿塊心形石頭,說把我的心送給你呢?
至於賀知春是怎麼知曉的,那又是託了賀知禮的福了,讓賀家鋪子裡查關於崔五到崔八的事,其中就有一個不起眼的小事,盧玉秀嫁給崔七之後,曾經拿過一顆珍珠,前來鑲嵌珠釵。
當時鋪子裡的匠人還覺得奇怪,這珠子普通,算不得上品。
「這是因為歸德縣主每次去探母親,都是走的同一條路,而你們也都約好了,每次都會在這個時候,用這種方法傳遞訊息。崔家的門房記錄,城門的記錄,我都拿到了,要不要將你的馬車夫抓來問上一問?每次歸德出宮的早晨,不用早朝的崔七夫人,定然會在那一日,一大早就起選擇去長塘縣陪自己的夫君。」
這其實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崔七就在長塘縣當縣令,他的妻子盧玉秀卻不跟著去任上,自己一個人在長安城裡住著,名義上說是照顧生病的崔老夫人。
但是崔老夫人的兒媳孫媳婆子一大堆,哪裡得到夫妻分離的在這裡照顧。
「如果隻有一次巧合,你可以狡辯,但是次次都能夠對應得上,那八就不是巧合了。你說對不對?」
當然,他們一開始並沒有看出來,是抓了崔七,然後倒推過去的。
盧玉秀抿了抿,定定的看著賀知春,不言語。
賀知春笑了笑,「哎呀,我真是同你,你知道崔七他娘親鄭觀音的冠上有多顆珍珠嗎?三十八顆!唉,說不定,他送了三十八個姑娘珍珠,說卿卿啊,等老子當了皇帝,讓你做皇後喲,等著喲!」
盧玉秀被賀知春描述的場景噁心壞了,別過了頭去。
崔七麵鐵青。
賀知春眨了眨眼睛,「你知道你和你爹為何當不了皇帝麼?唉,太俗套了,祖宗都看出你們不聰明瞭……」
「若我說,你就去小河裡撿石頭,圓的呢,就說是月亮代表我的心,長的呢,就說我們一定會天長地久;完好無損的呢,就說你我之,猶如此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糅合在一起,不分彼此;有裂的呢,就說山無棱,此石合,乃敢於卿絕……」
崔九簡直聽不下去了,若是知道李恆的耳朵現在在哪裡,他一定衝過去捂住了。
萬一這孩子日後聽孃的,撿了塊石頭就去忽悠小娘子,那簡直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現場的其他的人都有些傻眼,雖然陛下說的是歪門邪道,他們聽得腦袋嗡嗡作響,也沒有聽得很懂這送石頭的怎麼就比送珍珠的高貴聰明瞭,但是莫名其妙的覺得陛下好厲害怎麼辦?
崔七回過神來,「玉秀同歸德乃是好友,但是因為歸德份特殊,需要避嫌,所以小姐妹二人,也就是借著這個時候,說說話兒,難不陛下覺得,個朋友都不行?那賀家的盧嫣,同歸德也是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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