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力用手電筒一照,果然發現趙彩慧的腳底下了一灘,黑紅,看樣子粘乎乎的就像是。
胖大嬸也嚇了一跳,是人又是過來人,「南家的,你這是摔一跤摔掉了孩子吧?」
鄰居們一起手把趙彩慧抬上了板兒車,連夜送到了醫院,值班醫生一看就得出了結論,是先兆流產準備搶救。
等到上夜班的南玉平得到了訊息趕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趙彩慧肚裡的孩子沒有保住,整個人大出,目前還沒下手室,南菱麵蒼白如喪考妣,等在手室門口一言不發。
倒是鄰居們辦事周全,考慮到南菱靠不住,也沒急著回去,一直等在病房門口等到南玉平趕過來,把事的原委給他代清楚,這纔回家去休息。
南玉平隻覺得天旋地轉,一一屁坐到了手室門口的地上。
這個燒鍋爐的漢子想了半夜,等到趙彩慧被推出手室,他也想明白了。
這就是天意呀,他和趙彩慧緣分已盡,倆人過不到一塊兒,就連老天爺也不希他倆將就,所以把這個孩子又給接走了。
想明白了這一切,南玉平也不糾結了,把趙彩慧推回了病房。
趙彩慧一直是清醒的,看到了南玉平,隻覺得心裡有怨氣撒不出去,也顧不得的醫生護士的叮囑,直接就開始哭鬧,
「玉平啊,你得給我主持公道,南溪這孩子喪良心呀,往廚房門口倒水,害得你兒子沒有了,你不能饒過!」
「嗬嗬,」看著趙彩慧剛出手室就往南溪上潑髒水,南玉平有些無語,要是不知道的人準保以為這本不是母,而是前世的仇人呢,
「行了,趙彩慧,你也別鬧了,這件事本不關南溪什麼事,你先想想咱們自己的事兒吧,我要離婚!」南玉平堅決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趙彩慧的眼睛越瞪越大,不敢置信地看著藍玉平,最喜歡用離婚來要挾南玉平,其實自己心深是最怕離婚的,四十多歲的人了,人老珠黃,又沒有什麼本事,離了婚可怎麼生活呀?
「南玉平,你這個沒良心的,我給你生兒育,你竟然要跟我離婚,我不離!」趙彩慧潑婦一樣抓起床頭的計,就朝南玉平砸了過去。
南玉平一閃躲開了,計摔到地上四分五裂,裡麵的水銀了出來,護士嚇了一跳,趕拿著條帚來收拾,這可是有毒的東西。
南菱已經嚇傻了,看著父母又開始鬧,想了想裹被子把頭一蓋,假裝鴕鳥睡覺去了,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這個傷的人不是南菱就好。
趙彩慧仗著一彪悍勁兒,本不同意南玉平提出來的離婚建議。
現在還是南玉平名義上的妻子,南玉平就得養著,跟南玉平離了婚,吃什麼花什麼了。
對於趙彩慧來說,南玉平就像是個長期飯票。
趙彩慧吃定了南玉平。
眼看著趙彩慧態度堅決,南玉平也沒說什麼,天不亮就走了。
趙彩慧還以為丈夫跟以前一樣再次妥協了,也就安安心心的繼續躺在床上裝起了大爺,醫生可是說了,產後大出需要住院調養。
趙彩慧已經想好了,住院期間得好好補補,最好是把鍋能推到南溪的頭上,讓南溪把錢掏出來給調養纔好。
不管怎麼說,都是南溪的親媽,把南溪的錢挖過來,那隻是時間的問題。
趙彩慧還在打著如意算盤呢,護士的喊聲就把從想象裡又拉回了現實,「37床趙彩慧,你該錢了!」
趙彩慧對於這護士的工作態度很不滿意,沒看見自己躺在床上是個病人嗎?錢這種事兒就該跟南玉平跟家屬說呀!
「要錢,你跟我人說呀!」
「我不知道誰是你人,你的急診費和手費已經有人結了,隻不過接下來的住院費沒人給你錢,你得自己先去把錢了,醫生今天才能給你繼續用藥,明白嗎?」
小護士一連聲的把話說完就走,可是要管幾十個病人呢!
趙彩慧氣得乾瞪眼兒,這個時候南菱藉口上學也跑了,病房裡就一個人。
其實流產過後不是不能走,隻是不宜走而已。
趙彩慧也並不是不了而不去錢,而是捨不得用自己的私房錢去住院費。
不過護士公事公辦催得,趙彩慧沒法子,最後自己跑到了住院,又了二百塊錢這纔回來。
趙彩慧掏了錢,就覺得自己心口的那塊給剜掉了,心疼的不得了,準備等到南玉平過來送飯的時候,再沖著他發脾氣,讓他趕把錢補給自己。
可是左等右等從日上三竿一直等到了中午,也沒有見到南玉平的影子。
左右臨床的病人早就吃上了香噴噴的飯菜,家裡人小心的陪在一邊,逗著病人開心,一片歡聲笑語,這景襯托的趙彩慧越發淒涼。
聯想到早晨南玉平走時候的態度,趙彩慧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覺得南玉平這次跟自己說離婚,可不是開玩笑,他是真的了離婚的念頭。
這可是把趙彩慧嚇得不輕,想了想,趕給南玉平的工作單位打電話,可不管怎麼說南玉平就是不接電話,這一下子坐實了趙彩慧心裡邊兒的猜測。
南玉平這是鐵了心要離婚,已經不打算再管了,隻要趙彩慧拖著不離婚,南玉平就對不聞不問!
趙彩慧這回徹底傻眼兒,趕給孃家打電話求助。
這個時候南溪已經從南玉平裡知道了事的經過,爸爸的反應讓南溪很是高興,趙彩慧就是個攪屎子,隻要不擺這個人,男家就沒法過上好日子。
隻不過以南溪對於趙彩慧的瞭解,這個人不會這麼輕易就離婚,就算是要離婚,也得用儘力氣從南玉平上下來一塊才罷休,不過眼下隻有見招拆招,繼續觀察事的走向再做決定了。
現在趙彩慧還在醫院裡耗著,南溪暫且顧不上,因為學校的聯歡會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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