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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淵行》 第七十五章 朔方第四,全國前三

蘇雲警覺的瞥了瞥聖公子白月樓和梧桐。

這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是想學聖人的僞君子,一個是人魔復生,倘若爲文昌學宮的士子,還不惹得文昌學宮犬不寧?

李竹仙則在惡狠狠的盯著他,顯然還記著他踩自己角,害得自己被人打死的事

蘇雲覺到的目,回過頭來向報以善意的微笑,心道:“竹仙姑娘有李牧歌的照顧,應該沒有多大危險。”

“笑也沒用!”

李竹仙哼了一聲,臉擰到一邊,心道:“我生氣哄不好的!”

“好啊!”

塗明和尚笑瞇瞇道:“四位能夠爲文昌學宮的士子,是文昌學宮之幸。”

葉落公子咳嗽一聲:“大師,不是四位,是五位,我也報考文昌學宮!”

塗明和尚有些不太樂意,葉落公子但凡考了一分,他也不會拒絕,畢竟文昌學宮只能在其他學宮後面選拔士子,能考一分兩分的士子就算不錯了。

但關鍵是這位葉落公子一分也沒有!

而且他邊還有十幾二十位被收買的士子助考,居然還能考這樣!

閒雲道人呵呵笑道:“文昌學宮有教無類,不論你是誰,都可以來求學。再說,葉家開琉璃廠的,特別有錢,若是捐給我們一棟樓的話……”

葉落公子大鼓舞,道:“我與大考排名第一、第二、第三的士子同學,與聖人弟子同學,這次回家,老爹非但不會打死我,反倒會大大褒獎我!捐一棟樓好說!”

塗明和尚犯愁,悄聲道:“道士,人魔和聖人弟子都進來,咱們文昌學宮得住嗎?”

“咱們自然不住,但老瓢把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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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雲道人笑容滿面,低聲道:“給僕頭疼去。”

文昌學宮大風頭,自然引起一番轟,平臺上熱鬧非凡。四大學宮在神仙居擺下宴席,請這些士子吃個晚飯。

蘇雲尋到花狐等人,這才放下心來,幾人飢腸轆轆,吃了些東西填飽肚子。

宴席結束,他們正打算離開,蘇雲突然耳畔傳來一個悉的聲音:“雲,狐,不要急著離開,我們先談一談。”

蘇雲、花狐等人又驚又喜,急忙轉:“先生!”

裘水鏡卻沒有多驚喜,臉依舊如常,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尋一輛車,慢慢談。”

蘇雲稱是,抱起青丘月,把小孩放在自己肩頭,左手牽著貍小凡右手牽著狐不平,快步跟上他,花狐也快步跟上。

平臺上士子數量太多,他們好不容易出人羣,來到雲橋上,只見到都是等車的士子,還有些西席先生和捕快維持秩序。

有人高聲道:“天市垣老無人區的妖魔侵城裡,大家不要急著離開,等人多了一起走!還有,一定要有先生或者捕快坐鎮纔可以走!”

蘇雲等人跟著裘水鏡等了片刻,還是沒有等到負山攆,這時一隻巨鳥馱著二層小樓走來,李竹仙在樓上推開窗戶,雙手托腮,朝他們笑道:“要上來嗎?我們缺一位老師坐鎮。”

氣來得快,消的也快,早就不生氣了。

蘇雲等人走過去,裘水鏡當先一步來到二樓,只見二樓比一樓要緻許多,金鏤銀錯,暖玉溫香。

“你四個下去,我與他們說話。”裘水鏡向李竹仙、青丘月等人道。

“哎!”

李竹仙乖巧的應了一聲,轉下樓,待到了樓下,這才醒悟過來:“不對!這是我的車,怎麼把我趕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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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水鏡氣,形一個圓圓的罩子,把二樓封閉,打量面前的蘇雲與花狐,出一笑容:“一別小半載,你們都很不錯。青丘月貍小凡他們的績也都很好,我走之後你們能修煉到這種程度,出乎我的意料。”

花狐心底由衷激,躬道:“先生教導有方。”

裘水鏡搖頭:“我並沒有教導你們什麼。你們給了我錢,我教了你們十天,有什麼就也都是你們的,與我無關。”

蘇雲想起那一枚五銖錢,心裡暖洋洋的:“老師……”

裘水鏡擡手,止住他的話,道:“我不是你們的老師,野狐先生才當得起老師這個名頭,我擔不起。雲,左鬆巖是怎麼誤以爲你們是天道院士子和大帝使者的?”

蘇雲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說了一番,又取出自己在葬龍陵得到的幾塊天道院令牌,道:“他的誤解,應該是由這幾塊令牌而起,這幾塊令牌是得自葬龍陵。”

裘水鏡聽得瞠目結舌,過了半晌這才吐出一口濁氣,哭笑不得:“鬆巖這傢伙,聰明過頭了。不過這誤解對你來說既是好事也是壞事,你自己當心。”

蘇雲小心翼翼道:“先生的意思是?”

“你冒充上使,境很兇險,朔方城中有很多人不希皇帝的欽差活著走出朔方。”

裘水鏡翻看蘇雲得到的那幾塊天道院令牌,道:“剛纔我出言在四大學宮的僕和西席面前保下你,說你並非人魔。但我是東都大帝的老師,又曾在天道院任職,我保全你,會讓有心人懷疑你的份。很快便會有人試探你,甚至取你命。”

蘇雲心頭一跳,試探道:“但我並非是真正的上使。真正的上使,是否會保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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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水鏡微笑道:“你不用看我,我也不是上使。朔方城是否有上使,上使是誰,我一概不知。”

兩人大眼瞪小眼。

裘水鏡繼續道:“文昌學宮也很危險。這個學宮龍蛇混雜,裡面的老師的來歷都很古怪,你須得小心,有些不像善類。每年,文昌學宮都會死很多士子。另外一點,當心左鬆巖。”

“當心左僕?”

蘇雲與花狐對視一眼,驚訝莫名。花狐問道:“我看左僕是個很好的人,爲何先生讓我們當心他?”

“左鬆巖爲人乖張,事偏激,我和他年時期在一起求學,對他知知底。”

裘水鏡繼續打量這幾面天道令,眉頭卻皺了起來,道:“他就像是海里的冰山,在水面上的只有一,九藏在水下。現在他在外面的份是文昌學宮的僕,他藏在水下的份,只怕無法想象!”

他以自的氣嘗試修復天道令,聲音低沉:“我的這位老同學,是個極爲可怕極爲危險的人。他雖然不是壞人,但是他的理念他的抱負,無比強烈,與他走得近,我怕會連累你們。”

蘇雲心中微,他對左鬆巖的確瞭解不多。

不過能駕馭得住學宮裡那些“不是善類”的老師,左鬆巖應該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花狐聽得心驚跳,詢問道:“先生,文昌學宮如此兇險,我們能否轉到其他學宮求學?”

裘水鏡繼續修復天道令,不解道:“朔方最好的學宮,就是文昌學宮,爲何要轉學?”

花狐張口結舌,吃吃道:“朔方只有四個學宮,文昌排名第四,而且先生剛纔說文昌學宮危險……”

“學校是否好,不是看排名高低,而是看學的東西是否有用。朔方、陌下、九原三個學宮排名雖高,但他們只是書上的東西教得好,書外的東西教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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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水鏡停手,道:“他們的士子走出學宮後看起來很厲害,但都是虛的。不手還好,一手都是飯桶。文昌學宮不一樣,書上的東西教得也算可以,但書外的東西教得更好。”

他語重心長道:“文昌學宮雖然看起來土得很,學的東西也雜得很,不知何時就會死在學校裡,但是學到的東西是真的。命相搏時,文昌學宮的士子存活下來的機會大很多。在我看來,朔方學宮在朔方只能排第四,但在元朔全國,文昌可以排上前三。”

蘇雲與花狐對視一眼,裘水鏡雖說是在誇文昌學宮,但那句“不知何時就會死在學校裡”,還是讓他們心裡的。

“天道院士子的令牌,做天道令,每一面天道令都是靈,不是靈兵。”

裘水鏡把那幾塊令牌還給蘇雲,點了點其中一塊玉牌,道:“這幾塊天道令多已經破損,我修了一下,只修好一塊。你可以嘗試烙印上自己的氣,裡面的東西你自己先看,倘若看不懂可以來找我。”

他微微一笑:“我住在城中天方樓的神仙居,教授士子是收錢的,半個時辰一個青虹幣。”

“先生好貴!”蘇雲和花狐都嚇了一跳。

花狐嘀咕道:“老師還不如去搶……”

裘水鏡微笑:“搶來錢太慢。我只收二十個士子,一堂課只教半個時辰,賺錢比搶劫快多了。”

花狐悶哼一聲。

蘇雲收下令牌,心中納悶:“這令牌中有東西?是什麼東西?”

裘水鏡深深看他一眼,大有深意道:“雲,你的年紀還小,原本應該認認真真讀書,不應該被牽扯到這些危險的事中。但是既然你被牽扯進來,那麼就好好做東都大帝的欽差,不要引起文昌學宮的懷疑。”

蘇雲凜然,起道:“請先生指點!”

裘水鏡起,推開車窗,悠然道:“作爲上使,該查的案子,你便去查。你不查,左鬆巖這個老狐貍便會懷疑你的來歷。他若是知道你不是上使,便不會保護你,但其他人不知道,所以那些人還是會殺你。”

蘇雲心中一

涼風吹進來,遠傳來一聲聲尖銳的哨聲和神通迸發出的芒,甚至還可以看到火,那是朔方城的高手們在追擊老無人區的魔怪。

裘水鏡笑道:“而你查了,真正的上使也會保護你。”

蘇雲試探道:“先生,那麼我該從哪裡查起?”

裘水鏡塞給他一卷紙張:“你剛城時遇到劫灰怪,那麼自然是從劫灰怪開始查起。”

他越窗而出,蘇雲嚇了一跳,急忙衝到窗邊,只見鳥攆行走在雲橋之上,雲橋如同懸在空中的線,裘水鏡已經消失不見,不知所蹤。

花狐懊惱道:“那本記載人魔的古書,忘記給先生看一看了。對了下次去請教他時,提一提那本書,他若是要看,那就收他錢!”

蘇雲關上窗戶,返回桌邊坐下,展開那捲紙張,接著劫灰燈的芒看去,只見這紙張上畫的是劫灰廠的地底劫灰礦脈的走勢圖。

他心中微,這劫灰礦脈的地理圖,很像一座城市的形態,四通八達!

“劫灰礦脈是在地底的,也就是說,在朔方城的地底,有一座被劫灰埋起來的城市!”

蘇雲猛地擡頭,看向窗外的黑暗:“那座城市,是上一個世界毀滅留下的痕跡。這裡面藏著什麼?水鏡先生爲何讓我從這裡查起?”

他的旁,花狐想的則是另一件事,道:“先生說左僕是個極爲危險的人,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那麼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兩人對視一眼,面凝重。

這時咚咚的敲門聲傳來,李竹仙在樓下道:“二哥,我們可以上來嗎?”

蘇雲擺手,花狐連忙道:“竹仙姑娘再等片刻。”

李竹仙無奈,只好又與隨從們在下面的車廂裡。

蘇雲取出那塊完整無損的天道令,眨眨眼睛,笑道:“二哥,先生說令牌是靈,藏有東西。你覺得,這令牌中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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