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腦子呢阿思卻是不接,隻讓秦大接了,確認那兩張借據是真的,這才鬆開了伍老大。
那伍老大窒息了一會兒,已是手腳無力,剛落地便往後倒去,幸好後有人扶著。
見阿思當著眾人的麵撕毀了借據,伍老大氣得手都在抖,「你,秦四,我告訴你,我這賭坊後頭的人,你可惹不起!今日你砸了我賭坊的招牌,明日我定摘了你的腦袋!」
阿思將撕碎了的借據扔了一地,「要小爺的腦袋,何須等到明日。追風。」
一聲輕喚,藏在暗的追風免不得一驚,了鼻子,這才落在阿思的後,「阿四兄弟,有何吩咐?」
這一句話,可是將伍老大等人都給驚呆了。
誰人不知淮南王修麟煬旁有三名侍衛,其中一人便是追風。
如今,這追風卻於這小子稱兄道弟……
不待伍老大細想,阿思便沖著追風出了手,「借劍一用。」
在用眼神警告追風,敢不給麵子,今個兒看洗澡的事兒就沒完!
到了殺氣,追風忙將佩劍遞上,「阿思兄弟,這劍是王爺所賜,名喚青寒……」話音未落,阿思已是將青寒劍扔到了伍老大的麵前。
隨著那『丁鈴哐啷』的一聲,追風的心狠狠一!
他的寶劍!
就見阿思微微一抬下,「劍給你了,小爺的腦袋就在這兒杵著,有本事,上來拿。」
輕飄飄的說著。
照理說,武都幫著備好了,伍老大若是不手,實在是太慫了。
可他有預,若是撿起青寒劍,掉腦袋的會是自個兒,於是乎,哆嗦著手,怎麼都不敢去撿。
「我說,我的項上人頭,你還要不要了?」阿思緩步上前,行至伍老大麵前,長了脖子,囂張得不行,「都給你送到這兒,還不砍?」
伍老大已經被嚇慘了。
惹一個王府的低賤奴才,他不怕,可若是惹了這奴才的主子……
是想想,就了。
伍老大不,阿思卻了。
隻見腳下一勾,青寒劍一躍而起,落阿思手中,下一瞬,利刃出竅,眾人隻見一道寒閃過,待青寒再鞘時,伍老大的髮髻已斷,一頭青落了地。
「再敢口出狂言,下次掉地上的,就是你的腦袋。」
丟下這句話,阿思便拉著秦大大步離去。
伍老大徹底癱在地,雙一個勁的發抖,再不見先前那兇神惡煞的模樣。
秦大快步跟著阿思,「老四,你怎麼變得這麼厲害?這一的功夫是怎麼來的?你該不會是拜了王爺為師了吧?」
阿思停了腳步,一雙冷眼看向秦大,「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去,大嫂跟阿花不會擔心嗎?」
秦大也跟著停下,一臉赧,「我這,把家底兒都輸了,哪兒還有臉回去。」
「……你別跟我說你把爹孃分給你的兩畝地都輸了!」
秦大不說話,卻是預設了。
阿思深吸了兩口氣,考慮到自己一腳能給秦大踹骨折了,終究還是將這怒意給強忍了下來,「先回去吧,過兩日我回家一趟,拿些銀兩給你,你去把地贖回來。」
做人要講良心,單單秦四將這讓給了這份恩,秦四的家人,也該照顧好。
更何況,記憶中秦大照顧『』的畫麵還歷歷在目,不能不管不顧。
聽到有銀兩,秦大的雙眼一下子放了,「好,好,我這就回去,爹孃也想你的,你早些回來。」
阿思沒說話,一雙眼死死的盯著秦大,愣是將秦大雙眼的給瞪滅了。
「怎,怎麼了?」秦大低著頭,慫兮兮的問。
阿思了角,「你兄弟我如今什麼本事,你也瞧見了,再讓我知道你去賭,我就把你的手指頭一一的剁下來,當著你的麵喂狗吃。大不了以後大嫂跟阿花由我來養。」
秦大心想,老四跟著淮南王果然是學了不,就連這氣勢都不同了。
連伍老大都被欺負得,他能有什麼本事跟老四去作對。
於是,規規矩矩的點了點頭,「那,我這就回去了。」不過這個時辰往回走,怕是得天亮才能走到家。
阿思卻是再不理會秦大,冷淡的應了聲『恩』,便朝著萬峰樓走去。
待進了萬峰樓,阿思深吸了一口氣,滿臉清冷的表瞬間轉換諂。
變臉,乃是生活在迫之下的底層人士最重要的活命的重要技能。
唉……
心中一聲哀嘆,阿思在心底給自己暗暗鼓勁。
不用多久的,等找個機會逃離,就能翻把歌唱了。
包間,修麟煬躺在搖椅上,閉著雙眼,似是睡。
但束風說過,修麟煬的睡眠不大好,連在自個兒府裡都睡不好的人,在外頭怎麼可能睡得著。
於是,阿思上前,隻腰間拿出那個銀錠子,雙手奉上,「爺,奴纔回來了。」
修麟煬這才睜開眼,看了眼阿思手裡的銀錠子,不由的一聲輕笑,「狗奴才,果然是有兩下子。」
在賭坊裡的所作所為,追風方纔都已跟他說了,就連最後拿著青寒劍輕易斬斷了別人的髮髻,也是說得一清二楚。
照著追風的看法,這狗奴纔是原本就有些功夫的。
可王府的暗哨不是吃素的,這奴才的老底兒也早已被翻了個乾淨,半點嫌疑都沒有。
或許,果真是如這奴才所言,是天資聰穎,一學就會。
對於修麟煬的誇獎,阿思顯得很謙虛,「哪裡哪裡,隻是立下了承諾,總得做到不是。」
答應還給修麟煬五十兩,一兩都有可能讓這位祖宗借題發揮。
對於阿思的回答,修麟煬很滿意,隻躺椅上站起,居高臨下的看著前的小奴才,「這銀子既然是你贏回來的,那你便自個兒收著吧。」
阿思一愣,這五十兩歸了?
忙謝了恩,將銀子塞回了腰帶中,「其實吧,奴才足足贏了三百兩,隻可惜那賭坊不厚道。」
說話間,不時用眼角觀察著修麟煬的臉。
就聽修麟煬一聲冷哼,著不悅,「狗奴才,還想讓爺給你要賭帳去?」
「不敢。」
阿思忙低頭,慫兮兮。
「回府。」冷聲下令,修麟煬大步走出了包間。
阿思看了眼一旁飯桌上那些已經涼了的飯菜,嚥了咽口水,想說自己其實還沒飽,但看修麟煬方纔臉不對勁,隻好著頭皮跟了出去。
轎輦早已回去王府了,阿思跟在修麟煬後緩步走著。
今晚月明亮,腳下的石板路宛若鋪著一層白霜,偶有清風拂過,帶著現代不常有的青草香。
長街兩旁的商戶有些已經關了門,有些還開著,門外掛著兩盞長長的大燈籠。
沒有燈紅酒綠,沒有車來車往。
沒有頭髮染得五六的青年勾肩搭背,輕視一切的狂妄。
沒有上輩子無論如何都適應不了的吵鬧。
這裡的夜,真是安靜阿……
阿思的角,不自覺便染上了笑意。
想,上天讓從那個世界穿越到這個地方,定是因為從一開始就屬於這裡。
修麟煬連喚了兩聲『狗奴才』後都無人應答,於是他轉頭,就看到了阿思垂眸傻笑的模樣。
索停下了腳步,轉過來等著。
阿思走著走著,就撞到了一堵牆上,捂著額頭後退了兩步,剛想開口罵一句『瞎了你的狗眼!』
結果『瞎了狗眼』的那位率先拋來冷冰冰的質問,「狗奴才,腦子呢?」
阿思正道,「在呢。」
「哼。」一聲冷笑,「你方纔,在傻笑什麼?」
傻笑?
高興地這麼明顯嗎?
略尷尬的輕咳一聲,「回爺的話,奴纔是高興,心裡頭高興,自然就傻笑了。」
「說來聽聽。」有什麼事值得傻笑到連他的招呼都聽不到了。
「爺看得起奴才,還賞了奴才銀子,奴纔可不就該高興嘛!」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亙古不變的真理是也。
修麟煬又是一聲冷笑,神淡淡,瞧不出喜怒,卻已是將阿思傻笑的這茬翻過去了。
轉繼續往王府的方向走,修麟煬淡然問道,「同本王說說,昨日是為何惹惱了王妃?」
阿思一愣,這是怎麼個意思?
給自個兒老婆出頭來了?
撇了撇,方纔開口,「這奴纔可就冤枉了,哪裡是奴才惹惱了王妃,分明是王妃惹惱了奴才,王妃自個兒丟了東西,非得冤枉是奴纔拿的,奴纔不過辯解了一句,便被甩了兩耳,爺您看,奴才這會兒臉還是腫著的。」
阿思湊了半邊臉過去,修麟煬隻用餘瞧了眼,「看不出來。」
「那是奴才皮糙厚,被打習慣了,您換個細皮的試試。」鼻尖輕哼了一聲,阿思很是不服氣,「奴才被冤枉了,這脾氣自然就收不住了。」
經過這一日,阿思算是將秦四的記憶徹底接收了,所以不管修麟煬問什麼,都能對答如流。
沒在怕的啦!
對於阿思的回答,修麟煬不置可否,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那為何從前捱打都忍得,偏偏昨日忍不得了?」
「……」阿思心想,這人是真的,於是了鼻子,「奴才也不知道為何,就是突然不想忍了。」
這個問題,不論回答什麼,都不會是個令人滿意的答案,那索就沒有答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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