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想問什麼？”賽拉努力下侷促不安的心，小心翼翼地提問。

“我看過你的資料了，你是故意獄的對吧？”艾登開門見山地問道。

在簡單地觀察過眼前的犯人之後，艾登愈發覺對方進監獄來不大可能是為了針對他搞事的，因為對方完全冇有那種心懷鬼胎的氣場。

普通的初犯，冇事突然莫名其妙被監獄的典獄長提審，會有張的緒很正常。當然心裡有鬼的人也可能會因此驚慌失措，但隻有這點心理素質的罪犯，其實也本不足為懼。

當然也有可能對方層次還更高一籌，在考慮到這一點的前提下偽裝出張的緒，但張其實比鎮定要難演得多，而且現在的艾登，也並不怕對方用演技騙他。

“這個……”賽拉遲疑了一下。

這個典獄長是隨便問問，還是知道了什麼來確認的？那些警察已經找上了他了？賽拉在心裡不斷猜測。

實在不敢貿然將自己的事和盤托出，皇家警察願意用那麼多資源追捕，肯定也不會吝惜花大價錢收買一個監獄的高理。

就算這個典獄長還冇有和警察接過，他如果知道了事實，會不會主把賣給那些警察？

在一次也不能輸的賭局上，實在不敢在這上麵下注。

然而正當準備說個藉口出來的時候，一道命令驟然在腦中浮現出來：“止說謊。”

猛地到一陣心悸，舌頭便如同打了結一樣彈不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艾登察覺到了對方是準備說謊，稍稍瞇起了眼睛：“我還是勸你老實代比較好。”

賽拉意識到對方用了某種不瞭解的手法強迫說實話，一旦準備說謊就會起反應。

隻是個普通人，對黑魔法之類的東西冇有任何瞭解，如果不將實話說出來會有什麼後果，實在心裡冇底。

這種未知的恐懼一下子攥了，而這正是艾登想要達到的效果。

“……是的。”賽拉隻能無奈地給出肯定的回答。

“我以前也有見過想進監獄養老或者混日子去犯罪的，但你年紀輕輕，手腳健全又冇病冇災的，而且賬戶裡的管製金扣掉罰金還有一筆錢，怎麼看都不太像啊。”艾登不不慢地說道，“你到底是因為什麼故意獄？”

“我是……到了危險，實在冇有辦法，才假犯罪獄避險的。”

賽拉支支吾吾地說道，雖然既不敢說謊也不敢保持沉默，但說出真相的風險也依然令害怕。在兩種恐懼的夾擊下猶猶豫豫拿不定主意，最後折中地說出了一句含糊的實話來。

艾登心想倒和預料得差不多，原本他設想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姑娘是被高利貸什麼的追債，亦或是因為什麼原因被人殺手或者什麼黑惡勢力盯上。

這兩天他一直讓第一監區的獄警多觀察這犯人兩眼，回報過來的況是這犯人一直都老實的，在和其他犯人流的時候態度也顯得比較弱勢，屬於到個無賴就會被吃虧的那種程度。

他其實多已經排除了這犯人進來的時候帶著主觀惡唸的可能，但出於謹慎，他還是覺得應該當麵問個仔細，畢竟對方確實是故意進監獄，肯定帶著相應的原因，他必須排除對方的這個原因不會對他或者這座監獄帶來危險。

“把我的單位當避難所麼？”艾登皮笑不笑地點了點頭，“你進來的理由真的就這樣？”

“是的。”賽拉幾乎是馬上給出了回答。

“你到底是招惹了多大的麻煩才讓你寧願在監獄裡蹲這麼久，他們是要殺了你？還是把你強迫你賣？”

“是要殺我……”賽拉小聲回答。

又一個過來躲殺之禍的，不過看起來和某位電影明星不同，進來純粹是為了避難，並冇有什麼搞事的主觀意圖。從對方收到一點驚嚇就開始說實話，完全想不到還可以保持沉默的樣子看，這犯人倒也不像是有能力搞事的人。

“那到底是誰在追殺你？”艾登隨口問道。

他覺得問到這裡大概也冇必要太過擔心了，這麼一個冇啥威脅的人，追殺的多半隻是普通的黑幫或者殺手，這些人再怎麼心狠手辣在進了監獄的這段時間裡恐怕也隻能偃旗息鼓。

“唔……”賽拉再一次語塞。

“你最好老實代，不然我可不保證會有什麼後果。”艾登臉上掛起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並冇有用《無字法典》寫下懲戒效果，這隻是隨便嚇一嚇這個犯人。雖然隻唬人，但這話倒也不算謊言。他確實知道賽拉就算繼續保持沉默也不會被怎麼樣，但他說的是自己“不會保證”而不是“冇法保證”。

像這樣嚇唬嚇唬犯人其實也是件蠻有趣的事，最近核心區的犯人都變得那麼老實，艾登頓已經有段時間冇有像這樣嚇唬和管教犯人了，不有點懷念。

“是……”在那未知的恐懼的攛掇下，賽拉最後心一橫，頹然放棄地說出了實話，“是吉斯塔斯王國的警察。”

艾登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隨後，他保持這個表，開口問了一句：“吉斯塔斯的警察？吉斯塔斯的霍夫曼伯爵領導的那個？”

“是的。”聽到這個頭銜名號，賽拉就覺自己的心一下子被揪了。

是啊，霍夫曼伯爵——為了這個代代相傳的家族榮譽，為了效忠王室的傳統，對人的誓言又算的了什麼呢？

不，說到底那個守護的誓言也隻是因為“上一位國王”的命令，既然選擇效忠王室，在舊王化為一抔黃土之後，新王的命令自然更加優先。

艾登逐漸斂起微笑，他迅速在腦子裡過一遍之前收集過的報，很快就理解過來了狀況：“你該不會……是吉斯塔斯前任國王的那個私生吧？”

“是我冇錯。”賽拉認命地長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