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後,薔薇鐵獄,麵會室。
隔著一道玻璃幕牆,探視人那一側是目呆滯的喬伊·森,站在他背後的是負責監視他的奇奇莫拉,而普蕾西婭坐在犯人這一側,艾登抱手站在門口,親自監視著現場。
普蕾西婭正在施展神法,集中神和喬伊對視,用自己的意識去搜刮對方的記憶,解析對方的神狀態。
好一會兒過去,普蕾西婭收回了目,了自己的眉心。
“有結果了嗎?”艾登問。
“他的神,冇有被過手腳的痕跡。”普蕾西婭回道。
“冇有?”艾登對這個結果有點意外。
“至從神法的角度講是這樣。”普蕾西婭又補充了一句,“但他的神狀態確實在某個時間點出現了非常奇怪的波,從那之後他的主意識都集中在某個特定的人上,如同強迫癥一樣關注著那個人。”
“麻煩說得詳細一點。”艾登示意。
“簡單地說,人的神就像一間室,想要用神法對室裡的東西手腳,就必須破門而。一旦侵對方的神對其進行乾涉,就必然會留下侵的痕跡。”普蕾西婭解釋道。
艾登回想了一下,想起過去菲兒探尋蕾貝卡的神時,在對方的記憶裡找到了普蕾西婭留下的封鎖——那大概就是神法留下的痕跡。
“那他的狀態是什麼況?”艾登追問。
“他現在的狀態就是,室的封閉狀態是完好的,但裡麵的東西卻好像有被過的樣子。”普蕾西婭回答,“要我分析的話,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因,就是突發的神疾病。第二種就是有人用了超常理的手段穿過室的封鎖乾涉了他的神,一點痕跡都冇留下來,而且非常神奇地……”
普蕾西婭突然停頓了一下。
“怎麼?”
“他現在,好像又恢複到了先前的狀態,他的記憶和意識已經冇有那麼集中在某一個人上了。”普蕾西婭回答。
“確實。”奇奇莫拉也附和道,“在我將他帶到魔宴森林去之後,這傢夥就突然開始檢討起自己之前做過的蠢事了,就好像……突然醒悟過來了一樣。”
聽到這裡艾登已經有了結論,要說一個男巫某天毫無征兆地犯了神病,變了某個明星的狂熱和跟蹤狂,同時對方還恰巧是準備接近他的報商,在事結束之後又突然恢複了正常——這種巧合再怎麼說也太過離譜了。
“怎麼看都跟那管家背後的人有點關係,微笑天平的背後有某個聖徒級彆以上的接近神權柄的大佬。”奇奇莫拉話進來,“典獄長您怎麼看?”
“我也這麼覺得。”艾登麵不改地說出了違心的話,在這個階段梅麗菲利亞和梅麗莎的報都不宜外泄,魔集會這麼認定他也冇必要糾正,“以後還是離這個組織遠一點為妙。”
其實想知道梅麗莎是否摻和了這件事,他隻需要直接去見梅麗莎當麵詢問就足夠了。
但艾登冇有選擇那麼做,因為他早就有了答案。
從奇奇莫拉的描述看來,那管家上被設下的陷阱,似乎是一旦有人殺掉管家就會侵蝕加害者的神,恐怕管家本就是一名被控製的信徒,一旦死亡這種強製的信仰就會自轉移到加害者的上。
在信徒上下這種程度的“庇佑”,隻有聖徒級彆的存在才能辦得到,而聖徒能提供庇佑對象十分有限。微笑天平背後若是存在某個神權柄的聖徒,不大可能會特意將這種庇佑放在單獨某個接待人上。
但如果是支配者的話……那就隻可能是梅麗莎了。
就個人而言,艾登也不太想跟梅麗莎確認這件事,辛苦了幾天解決掉這麼一件破事,到頭來他還是冇能找到逃對方手心的哪怕一半點的線索,他都能想象到那神嗤笑的表了。
“話說回來普蕾西婭,這傢夥可是殺了你老師的仇人啊,你冇什麼想法嗎?”奇奇莫拉看向普蕾西婭。
“我能有什麼想法?他現在都已經變這樣了。”普蕾西婭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巫。
喬伊·森雙眼呆滯無神,看上去像是一副行走。
“你們最後怎麼置他了?”艾登看向奇奇莫拉。
“也冇怎麼他,隻是用魔藥把他灌到一輩子都用不了法……就是可能會有點記憶力變差的後癥。我們準備再讓普蕾西婭封鎖一下過去記憶,把他流放到南方去就足夠了。”奇奇莫拉輕描淡寫地說道,“既當不了巫師,也冇法再回尼德蘭去當異端審判,南方之前的邊境衝突不是讓吉斯塔斯那邊多了不難民嗎?後麵哈比妮會接手把他扔到那裡去的,一個冇什麼殘疾的男人,死不了。”
“這冇怎麼他?”艾登挑了挑眉。
“這也是,他自己同意了的。”奇奇莫拉緩緩說道,“失去記憶變普通人那樣去討生活,總好過被拉彌亞吃掉。就他做過的事,能留一條命下來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他應該也不會留下在這裡的記憶吧?”艾登問。
“不會,現在他被灌了藥,冇有自主意識,隻會對命令言聽計從,不會留下記憶的。”奇奇莫拉擺了擺手。
“那就這麼辦吧。”艾登擺了擺手。
“那麼典獄長,之前說好的報酬……”奇奇莫拉說完抿微笑。
“等你把善後工作都理好了,再來找我吧。”艾登回道,“你要的報,我直接讓那個接待人跟你當麵說,另外也彆忘了你之前說好的報酬。”
“也就是說確實有訊息對吧。”奇奇莫拉頓時喜逐開,“哎呀,自從跟著您混之後,我十幾年來停滯不前的進度就有了這麼大的進展,真人開心,死你了!”
“哼,有訊息又不代表肯定能有果,彆高興得太早了。”艾登提醒。
“呃……”普蕾西婭一直坐在位置上聽著,來回看看兩人,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我說,你們什麼時候關係變得這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