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和魔集會的通訊，艾登便馬上讓人將蘇菲帶到了會談室。

“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隔著鐵桌坐下來，艾登開門見山地說道，“好訊息是你的仆朋友還活得好好的，我們幫你傳達了一下你的想法，現在對你已經冇有多怨言了。至於壞訊息嘛，我們打探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艾登將奇奇莫拉在藏房間裡的見聞一五一十地跟蘇菲說明瞭一下。

蘇菲聽著聽著就睜大了眼睛：“這種事——”

“你覺得冇有可能？”艾登朝挑眉。

蘇菲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

“不，這纔是組織的作風啊。”蘇菲閉上了眼睛，然後苦笑起來，“嗬，以前他們保證不會讓我參與那些潛規則的事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們還是稍微有那麼點底線。”

“你是他們的報人員，怎麼可能為了那麼一點蠅頭小利讓你起反意去泄報？要徹底出賣你當然就是要將你的價值吃乾抹淨的時候。”艾登說道，“知道了這件事你現在的心怎麼樣？”

“還用說嗎？我現在真的理解蘇珊的想法了，想要離開這種組織纔是聰明人……不對，正常人該選的路。”蘇菲搖了搖頭。

“那你現在想離它了嗎？”艾登問。

“當然。”蘇菲垂下眼睛，“但想離它也冇那麼容易啊。”

“是因為心底裡有所抗拒，還是……”艾登試探地問道。

“都到這一步了怎麼可能？”蘇菲自嘲地笑笑，“組織束縛我們的武也是利益，我們這些被賣給組織的報人員和組織控製的財團簽了很多合同，如果我們選擇主離組織，不僅僅要被回收神，清除關於報的記憶，還要揹負天文數字的違約金，會變得一無所有，一輩子難以翻。如果選擇遁逃，組織能做到的報複行為還有很多……但隻要留在組織裡，就能做到相安無事。”

“留在組織裡，你還可以繼續當你的大明星。”艾登點了點頭，然後皺起了眉頭，“那蘇珊說組織答應了隻要在任務裡活下來就讓離組織，該不會也是被組織騙了吧。”

“不，那個多半會是真的，因為確實有先例。”蘇菲說道，“對組織來說，這也是刺激那些有心離開組織的人立下重大功績的一項手段。隻要棋子發揮了足夠的價值，就算失去了他們也不會心疼，不管是以什麼樣的方式失去。相反，為了這個騙的話……”

“反而會失去人心。”艾登理解過來了，“果真是利益至上啊。”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艾登心裡想道。

微笑天平的報人員，對組織並冇有太高的忠誠心，組織控製他們的手段，主要還是通過利益鏈和恐懼心。

而崇拜梅麗菲利亞的月教團不一樣，在“謀神”的權能影響下，月教團的員對神有著堪稱狂熱的崇拜。

前麵奇奇莫拉提到企圖殺死那名管家時到的反製的時候，艾登就約覺到這件事或許和梅麗莎有關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有點懷疑其實是梅麗莎在背後掌控著微笑天平這個組織。

但這會兒他又覺有點不對勁。

“謀神”能輕易地讓信徒們在神上對自己死心塌地，但以蘇菲和蘇珊為代表的報接待員，卻並冇有對微笑天平的那種狂熱的忠誠。

或者應該說，微笑天平和月教團的組織形式就完全不同。

是其他位於神王座上的聖徒，還是說梅麗莎一直在利用這個報組織，而那個老管家，恰好就是被控製住為倒騰報的棋子？

“我想想問一下，你的那個管家，在微笑天平裡的地位怎麼樣？”艾登開口問了一句。

“管家？”蘇菲怔了一下，“這個我說不上來，但他……應該也隻比我和蘇珊高一級罷了，他自己也會擔任接待客戶的工作。”

艾登沉下心思考起來。

這個管家並不是什麼非常接近組織核心的人員，論職位也隻比蘇菲們高上一級而已。

假設在管家上留下那種保險的人是梅麗莎，同時梅麗莎又是微笑天平的核心員，那梅麗莎冇理由不將次一級的蘇菲和蘇珊也變對組織完全忠誠的“信徒”。

也就是說，如果用保險措施勸退奇奇莫拉的真的是梅麗莎，那麼大概率隻是在利用微笑天平，而不是掌控著微笑天平。

“既然你的組織這麼徹底地出賣你，你也冇必要對報那麼守口如瓶了吧？”艾登看著蘇菲說道，“而且我們為你刺探到了這麼重要的報，你不覺得應該加點報酬？”

蘇菲和他對視一眼，馬上就理解了艾登的意圖：“好吧，隻要你完了委托，我可以提供任何你想要知道的報，這是我前麵答應過的事……這個報酬，可以延長期限，但首先你對此保，然後，你得完委托才行。”

延長期限——這就意味著將來蘇菲如果繼續留在微笑天平當中，艾登可以讓繼續向這邊泄從組織那裡得到的報。

“這個當然。”艾登點頭，“要做的事，還是一樣的。”

隻要喬伊·森死了，微笑天平和他的易就無從談起，蘇菲能保證自己的安全，而蘇珊也可以安然無恙地離組織。

想到這裡，艾登突然察覺到了一件事：“對了，如果蘇珊功離組織，而你繼續留在組織裡的話，你們以後……還能繼續來往？”

“應該不會了，組織不會允許的，對也冇有好。”蘇菲有些苦地笑笑。

“沒關係嗎？明明是為數不多可以信賴的朋友。”艾登問。

“有關係嗎？”蘇菲反問道，“又不是一直保持聯絡的纔是真正的朋友。”

艾登心裡一，確實是啊，關係不一定會因為距離而褪，一直保持集應酬和聯絡的，不一定是朋友。此生不會再見麵的人，也依然可以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