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暴了？”艾登問。

“是的，嚴格來講，這算是我的過失。”蘇菲歎了口氣，“原本組織的策劃，是由我瞞份接近他刺探他的報，然後再由我或者蘇珊換其他人的外形，作為接待人和他接，從他那裡拉生意。但因為這個過失，我們的策劃全部完蛋了。”

“因為他決意要殺你？”

“是的，他當天就殺上門來了，我想辦法利用權能逃走了。”蘇菲回答。

“接近自己的偶像其實隻是為了刺探自己的報，他覺得自己到了背叛，所以惱怒……”艾登若有所思地點頭，“倒也是有可能，那個監視魔法……是因為他對你起疑了纔給你加上的？”

“不，我猜……一開始那隻是單純地想要監視我的私人生活吧。”蘇菲聳了聳肩。

“跟蹤狂？容易出現偏激行為的危險人，和殺人的理由倒是自洽。”艾登點了點頭，“但你之前說殺你是為了封口來著？我還止了你說謊。”

“我說的是他不想自己的被我知道——被作為報人員的我。”蘇菲攤手，“所以嚴格來講我也不算是說謊。”

和艾登之前想的一樣，“止說謊”的規則還是有不空子可以鑽的。除了沉默和轉移話題，回答者也可以給出不完整的實話。

報泄給了報組織，就算事後對報人員封口也冇法阻止報泄。這個喬伊·森的前男巫異端審判，會想要殺害蘇菲其實主要還是出於個人恩怨。

“真虧你在這種況下還能把巡迴演出繼續下去，正常來說不應該姓埋名地藏起來，或者直接換個份？”艾登問。

“組織不想輕易拋棄‘蘇菲·卡特’的價值，他們將我訓練一位明星，就會想辦法將我繼續發揮作為明星的價值。但隻要蘇菲·卡特冇死，那個人就會一直糾纏下去，哪怕改頭換麵，他也會一直查下去……”

“所以你們準備了一個替，等他殺了替，他的怨恨就平息了，你也可以用新的份重新出道。”艾登理解了微笑天平的打算。

“這是最壞的打算，組織也在計劃解決掉這個患。但……我想他們並不在乎蘇珊死不死。”蘇菲說著垂下了眼睛，“對他們來說蘇珊的命很便宜，遠不及上的那點神。”

“你們的組織已經在計劃殺掉他了，所以就算神被對方奪走了，到時候還是有機會連本帶利地奪回來，隻有那位仆的命是一次的消耗品。”艾登挑了挑眉，“對你們的組織來說確實是很低的本了。我曾聽說微笑天平會挑選一些適合好對付的客戶作為目標，將他的報出賣給其他客戶，聯手將目標解決掉，最後分一杯羹……看來是真的啊。”

蘇菲低著頭，沉默著冇說話。

“你跟我說微笑天平的微笑是隻要是客戶，對誰都會保持微笑，但你冇說這個微笑背後是藏著刀子的。你說冇有對我不利的意思，這應該也是真的……但也隻是現在不打算對我不利，以後……誰又知道呢？”艾登盯著蘇菲的眼睛說道，“現在你又打算利用我這個新客戶去對付你的老客戶，這該不是也是你組織的授意吧？”

“我承認這種做法是我從組織那裡學來的……但這真的隻是我個人的請求，和組織無關！”蘇菲猛地抬起頭，“你可以讓那位警拿《法典》和我確認！”

“那你可以先支付報酬嗎？”艾登瞇起眼睛。

“可以，我可以先將神言傳授給你。”蘇菲答應得很乾脆，但隨即話鋒一轉，“但你要怎麼保證你會信守承諾？”

“我要保證什麼？現在要死的人是你的朋友，該著急的人是你不是我。”艾登攤手，“應該是你想辦法儘可能讓我信守承諾纔對吧。”

“這是……在和我討價還價？”蘇菲聽了一怔，“我以為你是那種很有正義的人呢……”

“你還真把我當超級英雄了？”

“之前我說自己是你的，並不是在說謊。”蘇菲緩緩說道，“你幫被冤枉的罪犯翻案，還抓了那麼多危險的罪犯……”

“可這些都不是你道德綁架我的理由。”艾登淡定地回道，“我自認算是有那麼點正義，但我不是那種肯從井救人的濫好人啊，更何況你們也不能說完全是無辜的吧？你真的想救你朋友嗎？”

蘇菲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我會先將神言傳授給你。如果你救下了蘇珊，你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報隻要是我知道的，我都能告訴你！還有錢，我……你可以開個價！”

“突然出手變大方起來了？”艾登挑眉。

“我不想後悔。”蘇菲認真地說道。

“你們真的和外界說的一樣，關係很好？”艾登順口問道。

“其實隻能說還好……我們共同話題不多，很多時候聊不太來。但我們，可以算是患難之，我和，都是被父母抵押給組織的。”蘇菲說道。

“人口販賣？”艾登皺眉。

“嚴格來講，是還債。組織在明麵上有不用來賺錢產業，其中一項就是高利貸。我們的家庭都是因為還不起債務，就把家裡的孩子抵押出去給高利貸的當學徒工，也有的人是自己還不起債務，隻能把自己當苦力抵押——組織偶爾會從這些人中挑選一部分有資質的人培訓起來，為組織工作。”

“這聽起來……是準備賣慘？”

“不，我們其實很幸運。為組織的接待人，對當時的我們是值得爭取的事。”蘇菲指了指自己，“看看我你就知道了。”

“我懂，比起給高利貸當苦力，自然還是當個被捧紅的歌星比較好。”艾登點頭。

“隻是這樣的好機會冇有這麼多，組織的訓練會篩選掉相當一部分人，真正能為報人員的隻有一小部分。”蘇菲緩緩說道，“彆看我現在這樣，其實我以前差點被篩掉了，是蘇珊想辦法幫了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