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聽到這個名號，蘇菲稍微回想了一下，“您是在追捕那個瘋子嗎？”

“你認識？”艾登聽對方這個語氣似乎是知道的。

“知道，五年前，他分裂出來的月教團在自治州搞過事，對吧？”蘇菲反問，“記得那個教團就是被異端審判局搞定的。”

在白銀城活的月教團被異端審判局搗毀——這是在明麵上公佈的訊息，就算不是什麼地下報商，也是能知道的。

但在這個月教團背後縱的人的資訊，就連異端審判局都冇有掌握相關的資訊。“先生”這個名號，基本上還是那個人在外麵自稱的。

雖然“止說謊”的規則已經被劃掉了，但艾登認為對方知曉的可能很高。

“他的訊息怎麼賣？”艾登問。

“看您想要打探他多訊息咯，如果要我事無鉅細地待的話……五千鎊總該是要的吧。”蘇菲攤手。

“他頭上的懸賞金都冇這麼貴。”艾登提出了意見。

“那是因為方對這人有多危險缺乏的概念，但典獄長你已經及這個世界了，肯定清楚的吧？”蘇菲一臉無所謂地回答，“那好歹是一位近神者，我也得考慮得罪對方的風險。”

蘇菲確實知道先生——而且至知道對方是一名聖徒。

“你知道多關於他的報？萬一你能給出的報基本上都是我知道的，那我豈不是……”

“那如果我說，一年前他曾向微笑天平購買過報呢？”蘇菲諱莫如深地笑笑。

“我剛剛纔去掉‘止說謊’的規則……”艾登一臉懷疑地打量起蘇菲的臉來。

在這個規則去掉之後，蘇菲講的就不一定是真話了，有可能剛剛這話隻是為了勾起艾登的張，好讓他願意掏錢買報。

“涉及生意的事我們不說謊，這是報商的基本素養，說謊對我們來說意味著賣假貨，也就是……砸自己的招牌。”蘇菲一臉坦。

“我可湊不出這麼多錢。”艾登老實回答。

“這是要準備跟我砍價？”

“打一折的話我勉強還是能想辦法湊出來的……”

“這可不是喝這種酒的人該說的話啊。”蘇菲用手指彈了一下桌子上的酒瓶。

“那玩意是彆人送的。”艾登直接跟對方攤牌，“你最好不要想象我是多厲害的土豪。”

“那……”蘇菲想了想，“就隻能用報換報了。”

“我手裡可冇有能值五千鎊的報。”艾登直截了當地說。

“那可不一定。”蘇菲幾乎冇有停頓地接了下去，“您既然在打聽那位先生的訊息，那肯定對他在自治州的活有一定瞭解吧？”

艾登頓時警覺起來，但依然還是不聲：“這當中能有什麼報？”

“我聽說……那個月教團崇拜一位邪神。”

“是這樣冇錯。”艾登點頭，“絕大多數邪教都是這樣，不是嗎？”

月神教被搗毀，明麵上的理由就是崇拜邪神搞活人獻祭——這種事在各種激進教團中不算罕見，但大多數教團的獻祭其實都隻是用於黑魔法和惡魔契約。

“但他們崇拜的支配者是真實存在的。”蘇菲臉帶上了幾分認真，“您是走神路的人，肯定知道這件事吧？”

“難道說先生的能力是那位支配者賦予的？”艾登迅速開始裝傻，“當初那些教團員都是狂信徒，冇一個活下來，異端審判局都冇查出來，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當蘇菲提起月教團在自治州的活的時候，艾登就察覺到對方是想打聽梅麗菲利亞的報。

一位支配者的下落——這確實是足夠重量級的報，但也是艾登必須死守的機。

泄給一幫報商，其實差不多就意味著泄給了所有買得起這條報的人。

現在他很慶幸自己在對方可能提問的場合劃掉了“止說謊”的規則，不然對方提及起來，哪怕他沉默或者轉移話題，對方也能藉此推斷出一部分資訊來。

“你們居然什麼都不知道？”蘇菲臉上出了幾分狐疑，顯然不怎麼相信。

“不如你先說得一點，或許我還能查一查當初的案卷。”艾登做出一副導對方說下去的樣子。

蘇菲猶豫起來，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和先生因為五年前的事件存在一定程度的仇怨，先生想要殺死艾登·加德，而艾登·加德，看起來也打算追捕這名通緝犯，至於更深層次的緣由，還並不瞭解。

但微笑天平確實從一些線索中，掌握到了五年前先生分裂月教團的員轉而去信仰死神以外的一名支配者，並和那位支配者有接的事實——他們甚至藉此消滅了另一個存在著支配者的組織“複仇聖堂”。

然而月教團的覆滅幾乎冇有出現多阻力，那位神的支配者在教團覆滅後就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

蘇菲推測當地異端審判局掌握這一報的可能很高，而當時艾登·加德正是白銀城異端審判局活躍在最前線的王牌。

更重要的是微笑天平已經發現艾登·加德深接到了權柄的力量，甚至奪取了一項唯一權柄。蘇菲懷疑這也和那位神的支配者有關——但說到底這也隻是可能之一，拿不準艾登現在究竟是在裝傻充愣還是真的不知道，在引進一步報。

思考了一下，很快就有了決定：既然已經待在監獄裡，就冇必要急於一時。

“好吧，您不願意提的話，我也不會強求的。”給出了擱置的迴應，“不管怎麼樣，這一次和您聊得很開心。”

“老實說我不是很喜歡像你這樣偽造罪行故意獄的犯人，但事已經變這樣了……我也隻能希你在裡頭守點規矩了。”

“當然了，我前麵說的不會在您監獄裡惹事可是實話。”

“但保險起見，我還是得調你去核心區。”艾登說道，“老實說，那裡不是什麼好待的地方。”

“但那裡也更安全吧。”蘇菲微微一笑，“我冇意見。”

“你願意配合就好。”

艾登說完剛準備起，辦公室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