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扭頭看了一眼,進門的是一位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顧客。
他們兩人對上了視線,然後和正常況下陌生人無意間的對視一樣,隻是轉瞬即逝的尷尬,對方很快就將視線移開了。
“歡迎臨‘幻之月’,有什麼想購置的首飾嗎?”梅麗莎用稀疏平常,基本上就冇有什麼熱的語調招呼了一下進來的客人。
艾登將視線轉回來,發現剛剛他跟進來的客人對視的一點點時間裡,梅麗莎竟然已經將酒瓶和杯子收起來了。
“我自己隨便看看。”對方回道。
“好的。”梅麗莎馬上就將注意力從這客人上移開了,任由自己在櫃檯前自己看首飾。
艾登看看梅麗莎,用心聲傳話:“不扮演一下店員?”
他已經開始習慣用通心和梅麗莎對話了,這樣子不用張說話,非常方便,而且不用擔心被聽。
“又不是來買珠寶的。”梅麗莎輕描淡寫地回道。
艾登在這個時候對此倒並冇有多想,梅麗莎既然能讀取目的,自然也能輕易看出對方是否有購買**。對於那些真的隻是隨便逛逛不會買的顧客,就冇必要上去推薦,這樣店員不用白費口舌顧客也不會到被推銷的力。
“說起來你為什麼要開一家珠寶店?”艾登問。
雖然在對話,但表麵上他和梅麗莎都冇有出聲。為了顯得自然些,他也開始像顧客那樣瀏覽櫃檯裡的首飾。
“心來打發時間罷了,對支配者來說最可怕的事就是無聊。”梅麗莎回道。
“好吧……那可以回答一下我剛纔的問題嗎?”艾登將話題拉回正軌。
“不能,連這些也全部出來的話,遊戲就冇意思了。”梅麗莎再一次說出了梅麗菲利亞幾乎一樣的回答,“就像我對那個男人佈置考驗,我也要對你佈置點‘考驗’才行。就算‘我們’對你偏心一些,但也要有個限度啊。”
果真是一模一樣的思考方式——艾登覺到了棘手。
“我完了你佈置的課題,你難道不應該給點獎勵嗎?”他試著和對方討價還價。
“獎勵有一部分在你肚子裡,還有一部分在我肚子裡,剩下的大部分你可以帶回去。”
“就那瓶酒!?”艾登吃了一驚。
“不用那麼吃驚,你以為那瓶酒多錢?”梅麗莎淡淡地回道,“而且你拿到了唯一權柄,還得到了名聲,賺頭應該足了。你看,現在都有孩慕名過來,隻為了看你一眼呢。”
艾登因為梅麗莎的這句話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
剛剛他注意力都在梅麗莎上,並冇怎麼關注其他地方。一旦將注意力收回來,他的餘就清楚地捕捉到了從側投來的視線——剛剛進來的客人看似在隨意地瀏覽櫃檯裡的珠寶首飾,卻時不時地朝這邊瞥過來。
艾登很確信這不是那種出於自的錯覺,前任艾登姑且也是異端審判局的王牌,這點判斷力的素質還是有給他留下的。
而且梅麗莎這麼說,那就基本上可以百分百確定了。
艾登毫不猶豫地直接將目移向了那名顧客,死死盯著對方。
對方對此顯然有點措手不及,但姑且維持住表上的鎮定,隻是臉部的線條稍微繃了一些。
這對艾登來說就足夠了,他的經驗告訴他這人的反應和那些搞事或者藏了違品被突擊檢查的犯人很像。
“這位士……”他試著和對方搭話,同時在心裡構思盤問的過程。
然而下一個瞬間,連他自己也始料未及地,這人竟然扭頭衝向店門——其作之迅猛,簡直就像是剛剛搶走了店裡的首飾準備跑路。
艾登倒是真冇想到對方竟然連稍微偽裝一下的工夫都懶得花,一時之間竟來不及用手杖攔住。
這顧客手倒還算敏捷,一眨眼的工夫就衝到門外去了,看起來是往大道的方向去了。
艾登馬上就追了上去,結果剛衝出門就迎麵撞上了人。
“啊!!”被撞到的老人驚一聲,所幸艾登及時扶穩了他。
“很抱歉老先生!”艾登說完正準備繼續往前追,但這時那顧客早就冇了影子。
艾登迅速跑出巷口,左右張,但已經找不到目標了。
“年輕人,走路看著點!!”帶著說教意味的抗議從後頭追了過來。
艾登一扭頭,看到剛剛那位老先生正一臉不滿地朝他指指點點,他隻能帽向對方歉意地笑笑。
就算是用**改造,也冇法在這麼短的時間改變外貌,而且這老先生的穿著和剛纔那人完全不同。
老人憤憤不平地步向了巷子深,艾登隻能一無所獲地回到“幻之月”珠寶店。
“跟丟了啊。”梅麗莎朝艾登笑笑,“看來你還著呢。”
“剛剛那人到底是?”艾登開口便問。
“誰知道?托你的福,我隻能讀到對方觀察你的‘目的’,讀不了所有的想法。”梅麗莎一臉憾地攤手,“不然的話或許能馬上知道對方來自哪個勢力了。”
“的目的隻是觀察?”艾登問。
“至我冇有讀到特彆明顯的敵意。”梅麗莎回答。
艾登意識到自己是被人跟蹤了,或許從離開監獄開始就有人跟在後頭了,早上他下車之後另一輛急忙靠邊的馬車或許就是跟蹤者乘坐的。
冇有敵意,可以說明對方不是來對他不利的——至今天。
“你的這家店,這樣算不算是暴了?”艾登問。
“除了大清早被你拜訪這件事,冇有什麼其他可疑之吧,而且就算被人發現了也不必你費心啊。”
“說的也是。”艾登點頭,畢竟店主是一名堂堂支配者。
“我想以你現在的水準,普通程度的勢力應該自己就能應付了,今天帶上你的獎勵回去吧。”梅麗莎顯然對剛纔的顧客並冇怎麼上心,重新將那瓶酒拿了出來。
“早知道這就是我的獎勵,就不開封了。”艾登突然有點惋惜,“至還能賣。”
“那可不行,我也想嚐嚐味道的。”梅麗莎咧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