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變是非之地，難道不都是因為你？”艾登盯著梅麗莎說道。

他和魔集會接是因為追尋月教團的普蕾西婭，穰母神教團一半是因為魔集會，一半是因為尋找“占卜師”梅麗莎，而舊月教團則又是追查覆滅的穰母神教團前來，同時梅麗莎暗中和族始祖涉，恐怕也一直在背後推波助瀾。

這些和權柄相關的勢力接二連三地在自治州冒頭，究其源頭，還是信仰梅麗菲利亞的月教團，以及作為梅麗菲利亞分的梅麗莎。

“一條鯨魚不管被扔到哪座池子都會掀起點浪花來，一個被支配者坐鎮的地方怎麼可能一直風平浪靜？”梅麗莎從容地回道。

“如果你隻是在這裡賣賣珠寶，哪能有那麼多事？”艾登反過來問道，“我可以把這句話理解為……你不搞點事出來就會死？”

“講道理，我做的事就那麼點，絕大多數事都是其他追求權柄的凡人搞出來的，不是麼？”梅麗莎一臉無辜。

“這話我好像也聽地牢裡看家的那位提過……但大多數事也有你們在背後煽風點火吧？”艾登說。

“你這是要指責我？”

“我從來不指責那些三觀完全扭曲的犯人，因為毫無意義。”艾登回答，“我隻是發幾句牢而已，你不會連這都不願意吧？”

“發牢的時候，應該喝酒。”梅麗莎將另一杯酒推過來，“你不會連這都不願意吧？嗯？我剛剛好像讀到了你心裡閃過的‘目的’？不過好像還在猶豫，讀得不是很清楚……我猜猜，你在考慮把我灌醉？”

“這樣下去，我覺自己都不需要張說話了。”艾登有些無奈地評價。

如艾登預想的，《無字法典》確實限製了梅麗莎讀清楚他的每一個想法，但當他心裡湧現出某種“目的”的時候，梅麗莎還是能讀到的，目的越強，梅麗莎就越能讀得清楚。

“其實我們確實冇必要張說話，神王座的權能可以讓人相互讀取想說出口的語言，也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梅麗莎“說道”。

這一次“說話”並冇有張，而是讓聲音直接在艾登的腦海裡響了起來。

“這不就是‘通心’嗎？”艾登心說，他知道梅麗莎能聽得到。

這種效果高階的神係黑魔法就能做到，雖然很難，但不算罕見，像普蕾西婭這樣的神係法的箇中好手基本都信手拈來。

“還有我勸你不要打那種蠢主意比較好，‘智慧’的權能是可以讓神隔斷狀況的影響的。”梅麗莎臉上出有些邪惡的微笑，“跟我拚酒量的話，最後趴下去的隻能是你，到時候我可不保證第二天會發生些什麼。”

“你現在笑起來就像個看到了落單孩的流氓。”艾登冷靜地回道，“放心，隻是隨便一想，我還不至於蠢到覺得區區一瓶酒真的能放倒一位神……”

“但你卻是已經在心思反抗一位神了，如果以強弱對比而言的話，這個想法就非常愚蠢。”梅麗莎突然來了一句。

“不想製於你這樣反覆無常的神明我覺得應該是正常人都會有的想法。”艾登鎮定地回道。

麵對這種突然揭想法的突襲，艾登並冇有多意外，畢竟梅麗莎從一開始就意識到了他上的戒備和散發出來的敵意。

在得知了“謀神”的佈置後，艾登·加德會湧現出怎樣的想法——這種事本不需要讀心，隻要簡單推斷一下就足夠了。

一直以來，艾登都覺得自己被梅麗菲利亞佈置的無形的線拉扯著，而且越纏越，隻是他不怎麼想得到反製的方法，因為梅麗菲利亞已經在他的監獄裡了，人不可能打倒一個已經躺地上的人，直到他通過幾次事件確認到了占卜師梅麗莎的真實份。

梅麗莎是梅麗菲利亞在外麵佈置一切的底牌，要從梅麗菲利亞的局中掙，隻需要解決梅麗莎就好了。

但不用想也知道支配者和凡人有著令人絕的力量差距，梅麗菲利亞會在這種時候告訴他自己的底牌，是因為並不在乎。

但艾登卻覺得這或許是個機會，“謀神”是兩個權柄的支配者，強大到難以想象，但正因為這樣，完全冇有所謂的危機，從將自己的一半關進監獄裡強行使遊戲變得未知這一點便可見一斑。

在遊戲完之前，他的境還算是安全的——至現在，不是和這位神對決的時候。

“也罷，看著寵試著跳出籠子或許也是一種樂趣。就是要小心……不要撞死在籠子裡了。”梅麗莎端起酒杯，“說了這麼多，不喝一口嗎？你總不會覺得我會在酒裡下毒吧？”

“我下午還有工作。”艾登說。

“一杯。”梅麗莎回道。

艾登想了想，端起了酒杯，和梅麗莎杯。

“敬權柄。”梅麗莎說。

“老實說我現在什麼都不想敬。”艾登回答。

兩人將酒一飲而儘。

冰涼的酒從舌尖一路進嚨，梅麗莎事先將酒冰到了合適的的溫度。

艾登仔細地著這杯昂貴的味道，口綿，甜而不膩，清爽宜人，花朵、果實和陳年橡木桶的味道形了完的平衡——雖然很想這麼評價，但艾登並不是什麼品酒師，他其實隻覺得味道還不錯，但要花幾個月的工資買這玩意……果然還是算了。

“接下來，你有準備搞些什麼安排？”艾登放下酒杯問。

“還在佈置，你耐心一點。那個男人的進度已經快到了，但還冇到最後一步，你還有時間。”

“進度快到了？意思是他很快就要找到能乾掉我的方法了？”艾登心裡一沉。

聽這話，先生似乎用不了太久就要捲土重來了。

“乾掉你不難，關鍵在於完複仇得一番工夫。”梅麗莎回道，“畢竟是‘我們’留下的課題。”

“所以你們到底是留了什麼保險手段？他又打算用什麼方法殺我？”艾登順勢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這時，店門上的鈴鐺響了起來——有顧客推門走進了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