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艾登便找了一個機會出門，再一次拜訪了黑市的“幻之月”珠寶店。

今天幻之月不僅正在營業，在艾登推門進來的時候還已經有了客人。

“……我建議您送這款藍寶石戒指，海洋的。對要出海的人來說，這種首飾再合適不過了。”表麵上隻是店員，而實際上卻是這間珠寶店店主的梅麗莎正在向顧客推薦商品。

“這麼說來，我有聽說朋友說過，藍寶石能帶來水的祝福……”看起來像是貴婦人的顧客兩眼放地問道。

幻之月的占卜據說相當靈驗，人氣好到需要提前預約的況。對於知曉其名氣的客人來說，這間店在神學方麵應該已經算是權威了。

“很憾，這種說法隻是迷信。”梅麗莎毫不委婉地給出了答案。

艾登在一旁不有點詫異，普通人推銷不得顧客被忽悠瘸，但梅麗莎卻反其道而行之。

“誒？這……”顧客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是店長以前給我講過的，我們店冇必要用這種騙人的說法賣東西。”梅麗莎平靜地說道，“能直接改變運勢的珠寶，其實是不存在的。”

“那你為什麼要推薦我買這個？”顧客眉頭都皺起來了。

“既然您隻是要送禮，那就隻要賦予禮足夠的意義就可以了。藍寶石並不能真的帶來水的祝福，但它這個說法本也是有意義的——隻要讓您丈夫清楚您的心意就足夠了。”梅麗莎從容不迫地繼續推銷，“而且……”

顧客聽了這番話，皺起來的眉頭稍微舒展開來了一些，耐心地等著梅麗莎將話說完。

“您會專門為丈夫預約占卜，還為他挑選這種價位的飾品，您和您丈夫生活一定很滿吧，但我看您好像冇有戴對戒……”梅麗莎將目移向婦人的手上。

“這個，我們結婚的時候手頭並不怎麼寬裕……”婦人有些尷尬地了手背，“等到賺了錢年紀也大了，就覺得冇什麼必要。”

“很有必要哦，您丈夫這一次要前往北方群島做生意，冇個十天半個月恐怕是不會回來的。我當然不是在懷疑您丈夫，但讓他在合適的手指上戴上一枚戒指，可以大大減被盯上的可能。”梅麗莎微笑，“這種戒指還有配對的款式哦，一起買可以給您優惠一點。”

婦人明顯有些心了，猶豫好一會兒，最後還是買下了這對戒指，付了錢拿上東西便離開了。

“真是了不起的推銷。”等人走出店後，艾登朝梅麗莎拍了拍手掌。

“畢竟珠寶店本也是要賺錢的啊。”梅麗莎立刻換上了那副的口吻。

“這也是靠‘占卜’完的？”艾登問道。

“殺有什麼必要用牛刀？”梅麗莎聳了聳肩，“這是隻需要通過一點點的資訊，稍微分析一下對方的心理便就能輕鬆做到的事。”

“但其實在問寶石能帶來祝福的事，你隻要點個頭就能把戒指賣出去的吧？”

“這名顧客對寶石能改變運勢的說法，並冇有抱有多深刻的信仰。就算我點了頭，讓相信了。日後遇到了什麼倒黴的事，這種信仰馬上就會被破壞，也就不會再來我的店裡買珠寶了。”

“所以你選擇跟說實話？”

“這也是為了建立更牢固的‘信仰’，讓相信是經過自己的思考，確定了我賣給的東西有相應的價值，以後有需要的話，還會來我的店購買珠寶。”梅麗莎解釋，“建立‘信仰’引導對方的的手法可不隻是用謊言欺騙，有控製地用真話也是一種途徑……有時候，這種手法更有效率。”

“原來如此，教了。”艾登客套地笑笑。

這位占卜師，還有被關在地下的那位神，恐怕也是像這樣靠著“部分實話”所的報，一路引導和縱著他的行吧。

“你剛剛是不是在想，我們對你也是這樣？”占卜師突然來了一句。

艾登冇有否認，隻是聳了聳肩，在梅麗莎麵前藏自己的想法並冇有什麼意義。

“你今天會專門來找我，應該是對我之前給你的預言有了頭緒吧？”梅麗莎和他確認。

“那果然是你一手安排的吧？”艾登終於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他就是來確認一下，始祖報，以及安妮·德雷克突然被捕並轉到薔薇鐵獄的這一“巧合”，是不是梅麗莎在背後穿針引線。

如果這一切是有人引導，艾登能想到會用這樣的方式將唯一權柄引到他麵前的人，就隻有梅麗菲利亞了。

梅麗菲利亞無法在外界行，但梅麗莎卻可以自如地執行的意誌。而在之前，死神代行人以及凱爾出現在白銀城活的時候，梅麗莎也非常“巧合”地關了店外出遠行去了。

“不錯，正是我聯絡了始祖將報給你，還委托他派人把那個海盜抓住給帝國審判。”梅麗莎承認得非常乾脆，“這樣唯一權柄就會自來到你麵前，不必謝我了。”

“這一點老實說我還是很高興的，但前提是這件唯一權柄上不要附帶一個準備劫獄的罪犯。”艾登攤開雙手，“你既然準備幫我，那不如……直接把權柄拿了給我？”

“你既然能想得到是我安排了這一切，那我會怎麼回答你應該也想得到啊。”梅麗莎瞇起眼睛。

“還是要我自己想辦法啊……”艾登歎了口氣。

“不要這麼怠惰啊，艾登·加德，既然被我主選中，就要好好取悅我主，隻有通過了我主的考驗，纔有資格拿到對應的權柄作為獎勵。”梅麗莎用手指向艾登，聲音沉了下去，“連取悅我主都做不到的話，你還不如死在那個男人手裡算了。”

“那至……”艾登試著和對方打商量，“給點有用的提示？”

和權柄相關的事，絕不能過度拘泥於麵和矜持，既然確定了事都是梅麗莎主導的，那麼有用的報，能從這裡撬到一點是一點。

梅麗莎思考了好一會兒，開口道：“那就告訴你三件《無字法典》的弱點吧。”

艾登聞言馬上豎起了耳朵。

隻聽到梅麗莎緩緩說了下去：“首先，未接近‘秩序’權柄的人，一天隻能在上麵寫三條規則，其次，規則對書寫者也是強製有效的。最後，《無字法典》上的規則不能直接針對法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