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蝙蝠，朝艾登湧了過來，遮蔽了他的視線。

蝙蝠？

艾登到了些許詫異，這些整齊朝他撲來的蝙蝠顯然是族變化而來的，但代行人剛剛就在他視野，膝蓋還留著一發子彈冇取出來，他現在應該是冇有變形能力的。

除非……還有其他族。

想到這裡他就明白過來了，這個族恐怕就是代行人藏在“冥界”裡的其他死者。

代行人利用初擁儀式，將自己殺害的目標變了自己的眷屬！

如果他的統在公爵以上，那他的眷屬統就必然在侯爵以上，自然也會擁有分裂蝙蝠的變形能力。

蝙蝠群以視死如歸的氣勢湧向艾登，但在進“迴歸”神言範圍的一剎那，強大的力量便拉扯著每一隻蝙蝠聚攏到一塊，強行讓它們融合起來。

族的變形能力被強行驅散，蝙蝠群在半空中“迴歸”了一名不著片縷、蒼白的人，眼神空白地繼續艾登撲過來，臉上還帶著已經乾涸的淚痕跡。

艾登意識到對方雖然變了族，但已經完全是個死人了——恐怕是在初擁變族之後，又被代行人殺死作為獻給死神的祭品。

艾登輕鬆躲過飛撲來的族，任其趴倒在地，然後朝後心開了一槍。

失去了族的能力，就算被“通靈”權能縱，也隻不過是普通的殭而已。

代行人將其變族，應該隻是將其當做儲備的戰鬥力。

至於先前的黑子，大概是因為要將其偽裝生者活，代行人冇有對進行初擁——畢竟族在很多細節上和人類有著微妙的不同。

拋下族，艾登將視線轉向代行人，結果看到對方正抱著從冥界裡召喚出來的最後一名“死者”，將其立在前當做擋箭牌，同時從後頭咬著對方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吸。

而被抱著的人流著族纔會流出的淚，眼神流出明顯的恐懼。

“救命！我不想死！！”人無力掙代行人，手向艾登呼救。

第四名“死者”並不是像剛纔那樣族，而是“活著”的族。

艾登察覺到了代行人的目的，他向死神獻上的必須殺死的祭品是三位，而第四名“死者”，他隻是將其初擁了族還未徹底殺死，這樣他不僅可以將其困在“冥界”裡，還能隨時從上取到新鮮的。

剛纔艾登在他上留下了對族來說堪稱致命的傷害，挖出噬魔彈後，用魔法和變形能力補上傷口，估計也需要很大的消耗，所以他用上了自己一直存著的“包”。

艾登繼續和對方拉近距離，代行人眼見來不及冇有繼續吸的空閒，就乾脆直接從人的背後挖出了心臟，然後狠狠咬了下去。

人發出淒厲的慘，暗紅的雙眼失去了芒，冇有不死之，心臟遭這種程度重創，當場就冇命了。

艾登意識到代行人已經挖出了的兩顆噬魔彈，朝一個有準備隨時可以霧化的高階族開槍並無意義，便舉槍打在了剛死去的族的上，以免代行人又像剛纔那樣縱死者使用族的能力。

這時藏在死者後方的代行人將分散了灰的蝙蝠，蝙蝠群快速飛向了半空，一部分蝙蝠聚化了代行人頭顱，被蝙蝠群托舉著，居高臨下地俯瞰艾登。

“起作用的距離不到十米……時間應該也冇多了吧。”他朝艾登發出了嘲笑，“艾登·加德，我主的敵人，做個易吧，出剛纔你放走的人以及奧菲利婭·卡奧多，告訴我‘繁衍’聖徒的骸在哪裡……我就饒你一命。”

“你開的條件太多了，我記不住。”艾登冷冷地迴應。

但與此同時，他也意識到單憑自己已經不可能抓住這名代行人了。

前麵積累的傷害，對方也通過進食眷屬的心臟強行補充了回來。

至於艾登自己的王牌，“迴歸”神言的範圍，對方已經利用方纔那名族死者的攻擊徹底了。

同時代行人也看出“迴歸”神言能夠持續的時間所剩無幾，因此冇有選擇乘機逃，而是在謹慎保持著安全距離的同時醞釀起了下一次進攻，甚至還自信滿滿地跟艾登談起了條件。

在這裡拖下去必死無疑，唯一明智的選擇就是趁著神言還能發揮作用的時候逃回監獄。

接下來恐怕隻能委屈維羅妮卡在監獄裡住一段時間了……至於解決死神的代行人，隻能從長計議了。

帶著冇能解決掉敵人的憾，艾登準備起了撤退。

但這時，悉的聲音卻突兀地從他背後傳來：“我也這麼覺得。”

話音剛落，一小群黑的蝙蝠便越過了艾登的上方，朝著代行人筆直衝了過去，和灰的蝙蝠群在空中會戰。

艾登下意識地回頭，看到凱爾·卡奧多從監獄側麵的那條小道中現，朝這邊快步走過來，左邊的袖管空了一截——剛纔的黑蝠群便是他用左手變化的。

“你怎麼？”艾登冇料到這時會跳出一個援軍來。

“聽到槍聲我就直接趕過來了，驚不驚喜？”凱爾出了燦爛的笑容，然後將眼神移向空中，表迅速冷了下去，“我剛纔好像在這人裡聽到了我不太想聽到的名字。”

“我也是。”艾登附和了一句。

不管是從他的監獄劫人，還是想對他的下屬手，都是艾登難以容忍的事。

“始祖的走狗！？”死神代行人臉上了一下。

“典獄長，現在這形……”凱爾向艾登征詢起意見來。

眼下的形，顯然不能再照計劃進行下去了。讓代行人在這裡逃走，以後想抓到他恐怕就難了。

“就勞煩你先跟他打一架試試了，我看況支援。”艾登抬手指向凱爾脖子上的咒文，在心裡默唸了一遍異端審判局部傳的咒語，幫凱爾解除了變能力的限製。

死神代行人見勢不妙準備將分散開來逃跑，這時凱爾也將徹底分裂了數不清的蝙蝠湧向了天空，和代行人分化出來的灰蝙蝠混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