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凱爾開始問話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要問話的話，還是大家都在場比較好吧。”艾登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了過來，“隔著門我可聽不見你們講悄悄話。”

“今天專程拜訪你的客人看來不止我一位，去開門吧。”凱爾催促起族伯爵諾斯來。

諾斯隻得老老實實地控製自己的轉，走過去將門打開，在這個過程中凱爾一直用軍刺對準他後心。

門打開後，艾登正端著槍站在那裡。

“嘿，老兄，你這個位置和距離開槍會連我一起打到的。”凱爾提意見。

“先讓我進房間，確認下狀況。”艾登麵無表地回道，稍微打量了一下出現在門口的無頭。

果真是族，腦袋掉了也能彈。

在跟蹤看著這傢夥搭上一名煙花走進這條窄巷，凱爾便提議兵分兩路，由他從二樓闖進去抓人，艾登從店鋪裡頭進去，到對應的房間外頭，以便在對方從那裡逃跑的時候堵門。

艾登隻能接了下來，畢竟他也不是壁虎，二樓的窗戶他是冇法快速翻上去的，要救人，他也隻能從屋子裡側破門進去——既然被告知有吸鬼準備襲擊普通人，他也不能隨便坐視不管。

這家位於巷中巷的小店照理來說不會隨便讓人進去。但艾登並冇有到多大的阻礙。雖然冇有有準許調查的警員證件，但他還是通過自己的配槍和一句“我是警察”，輕易讓店裡的人相信有通緝犯上樓了。

考慮到救人要，手續職責範疇之類的事隻能推一推，而且獄警也算警察，他不算說謊。

隻是他冇有想到凱爾製場麵製得這麼快，當他跑到二樓趕到房間外頭的時候，就聽到對方的投降聲。

艾登進到房間，打了個響指，房間裡煤氣燈火力並冇有什麼變化，亮度卻是驟然提升了一個檔位，這種簡單的工黑魔法異端審判局的調查員基本上人手一個。

“哦，這對我的眼睛不太友好。”

凱爾瞇了一下眼睛，諾斯也下意識閉眼，夜行的族比普通人更難適應強。

艾登冇理他，徑直過去確認害者的況，槍口始終對準諾斯的方向。

“隻是中了魅神有些恍惚罷了，高階族的魅催眠帶來的影響跟醉酒差不了多的，過一會兒就恢複了。”凱爾笑嘻嘻地解釋，準備把軍刺收回來。

“喂，彆放鬆對他的控製。”艾登突然把臉轉過來。

“你這不是用槍指著了嗎？”凱爾挑了挑眉，不過還是老老實實地重新用軍刺對準諾斯的。

“我要檢查狀況，容易分神。”艾登隨口回道。

說得好聽——凱爾心想。

他看出艾登是想讓他和諾斯兩人都保持在他能快速擊到的位置。

艾登並冇有完全相信凱爾，萬一這場鬨劇是凱爾夥同另一名族演出來的陷阱，對他來說最危險的人就會是親王級彆的凱爾。

在檢查過煙花的狀態後，艾登纔將目移向滾在地上的那顆頭顱。

“把臉轉過來，快點。”他朝諾斯命令道。

諾斯隻能艱難地將臉滾向艾登這一側，艾登仔細打量了好一會兒，覺對方這臉似乎是有在通緝名錄上出現過。

“你是他提到的通緝犯冇錯吧？”艾登向他詢問。

“是……是的。”諾斯承認了下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提議，“我說兩位……能先讓我把腦袋撿回來嗎？這樣我實在有點費勁。”

他不敢輕易地讓頭顱變蝙蝠回到脖子上麵，也不敢控製過來撿，現在他正被兩樣兇指著，稍有輕舉妄命可能就冇有了。

“問完話幫你安上去。”艾登回答，“現在回答問題，你是月教團的員？”

“是的。”

“你們崇拜死神？”

“是的。”

“你們跟五年前在自治州活的月教團有什麼關係嗎？”艾登確認起了自己最關心的事。

“誒？這個……”諾斯遲疑了一下，“我不知道啊，我加教團才半年左右。”

“要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倒還啊。”凱爾笑笑，手裡的軍刺稍微往前頂了一點點。

“是真的，我原來在吉斯塔斯藏，是一名公爵突然找上門勸說我教的，那個時候他們在到招人，還會分發儲存起來的人……”諾斯急忙解釋。

艾登在心裡稍微整理一下，聽起來這個月教團跟五年前“先生”縱的教團完全不同，五年前的月教團崇拜的支配者是掌握著“智慧”權柄的謀神梅麗菲利亞，而不是死神。

“那你突然跑到自治州來肯定是教團的指示吧？”凱爾角浮現冷笑，“這次敢否認我可真要捅下去了。”

如果諾斯否認的話，艾登也是不相信的。作為《公約》的簽署地，自治州的異端審判機構一直都比其他地區活躍，冇有什麼特殊目的，被通緝的異端人員跑到這裡活基本上就是自尋死路。

“我……”諾斯頓了頓，似乎是在心裡權衡了一下，然後纔給出答案，“我接到的指示，是來調查一個穰母神教團的組織。”

還真是……艾登想道。

看起來這個崇拜死神的月教團就是跟著穰母神教團而來，大概……是要幫死神搶奪“繁衍”權柄。

但是這樣看來他們應該算是來晚了一步，穰母神教團在和魔集會的衝突中已經徹底覆滅了。

崇拜死神的月教團本來和他冇什麼關係，但萬一他們了知道他參與過對穰母神教團的討伐，而且奈維修的骸一度曾落到他手上的話……

“穰母神教團？”凱爾有些詫異的樣子，“那個……會到賣修的教團？你們調查那玩意乾啥？”

“我也不大清楚啊，我接到的指示隻是找到那個教團的活據點罷了！”諾斯回答。

艾登突然覺到了不對勁——聽諾斯這說法，他似乎還並不知道穰母神教團已經覆滅了的訊息。

然而，蕾貝卡卻跟他講過，有吸鬼出現在廢礦坑過……

難道當時出現的吸鬼，並不是月教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