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倒還真是客氣。”艾登看著奇奇莫拉說道。

“對上你這樣的對手，薇拉再繼續鑽牛角尖也不會有結果，反倒可能把自己賠進去。我們也不想眼睜睜地看著這邊再繼續減員了。”奇奇莫拉從容地回答。

艾登從奇奇莫拉的用詞中聽出了一些資訊。

對於被阿比蓋爾賦予了生命的汞合金魔像，們將送給薇拉說是“珍貴的禮”，甚至可以以此為理由製止繼續再對這邊出手。

但對將汞合金魔像直接留給艾登這件事，們卻隻是說這是一個“小小的禮”。

這固然有客套的原因，但艾登約能覺到對方似乎因為冇有清這邊的底細，而對他產生了過高的評價，從而將他視為了和們有著對等背景的存在。

這大概纔是魔集會主來和他言和的主要原因——至目前，們還不想和他為敵。

這對他是件好事。

“這是我們這邊能展現的誠意了，那閣下能否就此原諒薇拉之前的冒犯？”奇奇莫拉問道。

麵對艾登，雖然顯得很從容，但其實也有一點點張。

汞合金魔像被奪這件事，在的意料之，也確實證實了艾登·加德掌握著神言的事實。

然後艾登在見到的時候便一眼看出了掌握的神言的“權柄”所屬，又證實了戴莉和普蕾西婭對他的評價。

正因為自己也是神言的掌握者，奇奇莫拉很清楚，神言和神的報有多難獲得，魔集會憑著幾位大魔共的聯絡網，也隻獲得那麼一小部分報。

但眼前這個男人掌握的報量卻似乎不在們之下。

要麼他自己其實是個深藏不的“聖徒”，要麼就是他背後藏著某個“聖徒”甚至是更高位格的存在……

而且這人還和自治州的異端審判機構有著千萬縷的關係，現在的魔集會，和這個男人為敵，實在太危險了。

而艾登這邊，在聽了奇奇莫拉這麼說後，其實是非常想馬上猛點頭說“好啊當然支援”，能確定阿比蓋爾乃至整個魔集會不對他出手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但那樣反應實在太小角太土狗了，最後他佯裝思考了幾秒，最後小幅點了點頭，用風輕雲淡的語氣回道：“好啊，你們肯主揭過這件事，我再斤斤計較未免也太小肚腸了。”

“你肯答應真是再好不過了。”得到滿意答覆的奇奇莫拉再次優雅地行禮。

“不過，你這樣隨便進我的監獄，老實說我實在很不放心啊。”艾登說著用手指了指移向普蕾西婭，“我猜你之前就有們有見過麵，對嗎？”

這很容易想得到，奇奇莫拉既然有能力輕易潛這座監獄，那多半會先找到戴莉和普蕾西婭聊聊，收集點報。

“放心吧，我隻是在這裡隨便逛了逛，然後順便探探監罷了。”奇奇莫拉笑笑，“你應該也很清楚吧，凡人隻能有限地使用支配者的權能，憑我一個人想用‘虛無’的權能，完劫獄也是很難的。”

老實說艾登並不知道奇奇莫拉使用神言的極限在哪裡，他甚至還冇完全弄清奇奇莫拉掌握的權能的全貌。但看起來奇奇莫拉似乎以為他知道，他也隻能順勢假裝知道。

“是隨便逛逛就已經是大問題，想探監的話，直接到接待就行了，你又不在異端審判局的通緝名單上。”艾登“平靜”地說道。

“這個嘛，我儘量。”奇奇莫拉用含糊的語氣回道。

艾登知道對方多半不會遵守，畢竟眼下他對奇奇莫拉潛監獄這件事還並冇有什麼辦法，主權掌握在對方手裡，這不是他靠皮子能解決的事。

好在他現在至知道了“魔集會中有人有手段潛監獄”，這件事本也是一件相當重要的報，知道總比不知道強些。

最關鍵的問題在於，有冇有發現地下那間梅麗菲利亞的牢房。

艾登猜測奇奇莫拉知道的可能並不高，那間牢房藏在極深的地底，隻有他的辦公室能下去，正常來說如果事先不知道有這麼個牢房存在，應該也不會突然莫名其妙地想到從他的辦公室往地下探索。除非對方持續監視他，然後正好看到他打開道進地下。

而從艾登之前練習神言的狀況看來，神言釋放後持續時間也是有限的，奇奇莫拉的神言效果很可能也類似的限製，所以不大可能長時間地待在這座監獄裡，把時間用在針對個人的監視上。

關押著梅麗菲利亞地下監獄的存在如果泄出去對艾登來說無疑是件大事，盯上“智慧”權柄的勢力恐怕會蜂擁而至。

“戴莉有簡單跟我提過，你對們似乎還照顧的。我在監獄裡閒逛的時候，有看到們和其他巫在圖書館裡做研究。”奇奇莫拉突然又挑起新的話頭，“你和我以前見過的審判很不一樣，你為什麼會選擇和我們這些巫易？”

“也冇什麼，我隻是儘一點責任，給犯人一點機會罷了。”艾登坦地回答，“我個人覺得《公約》對你們，對所有黑魔法師有些矯枉過正罷了。在我看來，你們的研究並不是隻有危險和忌，有相當一部分有超越時代的價值。”

“想法還真是開明啊。”奇奇莫拉笑著點點頭，然後意味深長地說道，“這樣的話，我覺得我們或許有機會……締造更加友好的雙邊關係。”

“什麼意思？”艾登察覺到對方挑起這個話頭似乎是有目的的。

“我就坦白了說吧，其實……魔集會現在即將和穰母神教團開戰，我想問一下，閣下是否有興趣和我們聯手？”奇奇莫拉突然認真地盯住了艾登的眼睛。

“穰母神教團！？”艾登愣了一下。

“對，你肯定很有興趣吧？畢竟是我們共同敵人。”奇奇莫拉彆有深意地挑眉。

“共同的敵人？”艾登忽然一頭霧水——他什麼時候又和穰母神教團為敵了？

“不用瞞了，我們已經知道了。”奇奇莫拉笑著抬手指向艾登，“閣下……是飛天麪條神教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