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維羅妮卡在更間換上製服,和往常一樣開始了值班。
先是集合值班的防暴隊員,在覈心區和工場巡視一圈,然後來到了犯人的食堂,監視出工結束的犯人用餐。
調過來做了近一個月的獄警,工作也變得得心應手了不。
“維羅妮卡,你晚飯吃過了冇有?”一同值班的同事伊莎貝拉湊過來小聲地跟打招呼,“待會兒一塊吃飯吧。”
“好啊。”維羅妮卡答應下來。
“空著肚子管犯人吃飯還是怪難的,本來想吃過晚飯再過來值夜班的。”伊莎貝拉和閒聊起來,“結果路上正好到了第二監區的同事,跟我說今天食堂有做‘麻辣燙’,我就直接過來了。”
在作為典獄長的艾登的魔改下,薔薇鐵獄的食堂推出了許多本來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菜品,水準直接提升到能和外頭特餐館相媲的程度,久而久之維羅妮卡也變得和其他獄警一樣,總是儘可能地留在監獄裡吃工作餐。
“嗯,那個我也喜歡的。”維羅妮卡一邊應道一邊掃視來就餐的犯人。
“食堂的東西是不錯,但最近我發現啊,自己肚子上的好像有點長起來了,在這裡一不小心就吃多……”伊莎貝拉唉聲歎氣,“維羅妮卡你有嗎?”
“完全冇有啊。”維羅妮卡否認道,“我這個月還了兩斤呢。”
“怎麼會?我看你平時吃的量快有我的兩倍了!”伊莎貝拉滿臉寫著不信。
“你彆講,哪有那麼誇張?”維羅妮卡笑著用肩膀撞了一下同事。
“不是我說真的,你是怎麼做到的?平時有運?”
“有啊,不值夜班的時候,我晚上都會稍微運一下。”
“你做什麼運啊?我參考一下。”伊莎貝拉試圖取經。
“五分鐘,對沙袋練習十五分鐘拳擊,如果不是滿月或者下雨的話,我還會到外頭的街道上跑五公裡。”維羅妮卡想了想,“有時候在夜路上還會遇到想對我手腳的流氓,那時候我還可以順手練幾手格鬥。”
“真的假的啊,你這也太核點吧?這是‘稍微’運一下!?”伊莎貝拉驚呆了。
“還好吧,我以前在騎警隊的時候更誇張呢。有一次我們圍剿黑幫據點,混戰打了一個半小時,完事我還在舊城區的巷子裡追了十多公裡把逃跑的犯人一個個抓回來。”維羅妮卡輕描淡寫地回道,“狼人和人的質不同,不能一概而論。”
“你還真是個狼人。”伊莎貝拉一臉欽佩地點點頭,然後作誇張地豎起一指頭,“來,當我比出這個手勢的時候,說明你是……”
“好了行了行了,彆耍寶,工作呢,回那邊去!”
維羅妮卡將同事趕回自己的位置,繼續專注監視在場的犯人。
這時看到一個小的影端著餐盤,坐到了離相當近的一個位置。
是艾凡莎。
維羅妮卡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剛進來任職的時候,曾經因為從艾凡莎上聯想到了過去的自己,而對這位多了幾分關注。
對於艾凡莎的境遇,十分同,但也無能為力。
好在上個月的事件解決之後,艾凡莎的況出現了轉機。
在典獄長艾登的要求下,艾凡莎開始接定期的藥治療,並且將上通過惡魔契約得到的能力轉移了出去。
據艾登所說,和裁判所還有異端審判局的初步涉也比較順利,假以時日如果艾凡莎一直表現足夠良好的話,等到刑滿,是有機會出獄的。
一直以來堅守在工作崗位上,和艾凡莎並冇有什麼太多集,但對於艾凡莎能得到這個結果,還是相當為對方到高興的。
看著艾凡莎將從打飯的地方要過來的裝著調味醬料的玻璃罐依次排好——作為典獄長的金牌打手,艾凡莎在監獄裡的待遇等級還是高的,吃飯的配食也被允許有更多的選擇,甚至可以任意取用調料。
先是開始往切片麪包上抹果醬,接著是番茄醬,再然後是黃芥末……就這樣一層接一層,最後堆疊出和積都十分誇張的一大坨混合。
維羅妮卡在看得有點心驚跳——這吃法一口下去,正常人估計得被活活齁死。
不過,當看到艾凡莎拿起那片吐司,那張一不變撲克臉上竟顯出一兩眼放的期待的時候,還是冇有選擇出聲勸阻。
知道艾凡莎因為味覺損的關係,吃東西總是要把味道調得十分誇張吃得下去。
艾凡莎的壽命註定不會太長,與其勸毫無意義地養生,還是由著去比較好。
艾凡莎剛對著吐司張,突然注意到了維羅妮卡的視線,閉上將臉轉了過來,正好和維羅妮卡對上了目。
維羅妮卡怔了一下,一時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
“……”
大眼瞪小眼,尷尬的沉默持續了十幾秒,最後艾凡莎看看維羅妮卡,又看看手裡詭異的切片麪包,開口打破了沉默。
“……要吃嗎?”麵無表地將麪包掰下一小塊遞過去。
“不用,你自己慢慢吃。”維羅妮卡連連擺手,移開了視線。
犯人們坐在食堂裡按部就班地進食,和平時彆無二致。
看起來今天也會是平和的一天。
維羅妮卡剛這麼想,就突然發現了一個看起來有點不大對勁的犯人——這個犯人直接無視了就近的空座位,直接往最裡側的幾排餐桌走去,那些餐桌都坐滿了人。
而且,手裡還冇有端著吃飯的餐盤。
剛想吹警哨住那個犯人,那個犯人突然從背後撲向另一名正在用餐的犯人,用手臂死死勒住對方的脖子,同時另一隻手上不知怎麼多出一把閃閃發的銀餐刀,照著對方的眼睛捅了過去:“給我去死吧卡拉!!”
怒吼聲和周圍的驚聲幾乎同時發,被襲擊的犯人及時反應過來,抓住了對方的手腕,然後猛地起再用力一彎腰,用難以置信的力道將襲擊者過肩摔向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