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離心向背顧清若離開承驛館後，先匆匆回府，向顧朝然與餘碧玲說了自己心中疑，又道：「三妹自嫁陌王府，從未歸寧省親，這中間可有些不對勁啊。雖說出嫁的子便當以夫為天，可年節時令總也有回來的，而三妹便如消失了一般，怕不是在陌王府出了事吧？」

餘碧玲聞言倒是有些心慌，道：「隻聽說陌王去赤越治水尚帶著，兩人應當是十分恩，不至於……」

「他帶著的是從不摘下麵紗的離月，可我們皆知三妹並非離月，誰又敢肯定那個蒙麵的子究竟是不是三妹？」

「那……那咱們是不是該藉故登門拜訪一下，也好探看清瀟？」

顧朝然一直沉默不語，此時才道：「不妥。兒既已嫁出，若無特殊事宜，輕易登門，便是令蕭奕修起疑，也不甚合規矩，難道讓人排揎咱們以為陌王對待小不好？再者，陌王府可是他的地方，在那裡他要個手腳實在容易，雖不見得會明目張膽害咱們，可有他在，能查出個什麼來？」

餘碧玲婦道人家，無甚見識，對兒又寵溺過度，聞言發起急來：「可也不能不管咱們兒呀！」

「約個時間，隻說讓兒們歸寧省親，也好聚聚。」顧朝然看了眼顧清若，道：「你母親的壽誕不是快到了嗎？隻是以家宴為名，正好你也攜暮王回府團聚一下。」

顧清若愣了一下。

顧朝然見應得勉強，道：「怎麼，他有何不便？」

「沒……沒事。」顧清若卻不敢說蕭奕墨與已是相敬如冰，若非必要，從不去房裡，甚至連看一眼也懶得。

自打淩家失勢，蕭奕墨大多時間都在經營他的朝黨力量，所需金錢耗費極多，這也正是顧清若愁困間想出結赫連灧，開啟兩國商貿渠道的緣由。

得閑留在府中的時候，蕭奕墨更多時候則是去側妃何怡鈺那裡逗弄長子慶豫。皇帝喜歡孫子，時常讓他們帶著孩兒宮見安，他心裡便了念，要將慶豫培養得出人頭地，更博得皇帝歡心。

前朝往往有帝君因孫兒賢能而立其父為儲君的例子，如今慶豫作為皇長孫，又幾乎是唯一有競爭之力的皇孫，這個可能還是很大的。

何怡鈺又是個善解人意的，沒事便往府裡買進婢，借著慶豫需要人伺候為名，在自己院裡添了好幾名水靈貌、風各異的婢，這一來，蕭奕墨哪能不整天往那邊跑？

一來二去，這些婢紛紛爬上了暮王爺的床，都了通房的姑娘，隻氣得顧清若幾乎要吐。

蕭奕墨也心中有數，這些出不高的子貌，乖巧聽話，也用不著扶正，隻需給點甜頭，整天哄著即可，連正名抬侍妾都不需要。哪用如顧大小姐這般，一相府千金的貴清高，既不解風又糟劣，最重要的是再也生不出孩子來。

若不是礙著顧朝然的份，蕭奕墨怕早已七出之條休了顧清若。

不過這回，倒是給了顧清若挽回頹勢的機會。

回了暮王府，顧清若顧不得疲累，先是回房攬鏡自照了一番，想起今日帶赫連灧上街時逛的那些脂鋪子、鋪子，察覺自己已有許久沒有心妝扮過自己了，於是細細地對鏡梳了雲鬢，了花鈿，上了些妝眉黛，跟著換上了幫赫連灧挑選時自買的一些衫。

顧清若原本也是京城出名的人，否則蕭奕墨當年不會舍顧清離而娶，這般一著裝描繪，倒是又活一個名門千金，典雅雍容。

剛想命人去喚蕭奕墨，卻又站在落地銅鏡前轉了個圈子，猶豫著問婢：「本王妃這可好？」

「自然是好，王妃國天香，比後院那些狐子要貌高貴得多。」

「那王爺為何整日流連在們那裡？」

丫鬟怔了一下，倒是不知如何作答。

另一名丫鬟小心翼翼道：「怕是王爺吃慣了山珍海味，想換點清粥小菜。」

「那也換了這麼久了，怎麼不見他迴心？」顧清若冷笑一聲，倒是有自知之明的，說到舉止高貴，眉目端麗，自問並不輸於何怡鈺買來的那些出低賤的子，可輸的，隻怕正是這份高貴矜持。

畢竟再艷的容貌看得久了也會生厭，而何怡鈺那裡的通房丫鬟們各有各的長，又擅長作妖，個個都知解意的，不像這般刻板。

顧清若又端詳了一番自己的容貌，今日逛一趟街，倒是從赫連灧上品出了自己的不足。

赫連灧的相貌自然也算出眾，可別說蕭奕修不喜歡，即便是在皇宮筵席上，蕭奕墨與蕭奕瑾這兩個對著蘭潯公主大獻殷勤的，也沒對表現出特別的興趣來，可見這子最重要的還不是五如何，而是風二字。

想到此，顧清若輕嘆了口氣，將上華貴的飾換下，穿了件剪裁十分省麵料的小肚兜，外罩了件薄的綠綃對襟長，將纖腰束得堪堪要折斷，外套了件淺的褙子，前襟鬆解不束，將那低低的出來，被高腰寬闊的束帶托出了淺淺的壑來。

這一香艷勾魂，完全像是顧清若從前瞧不起的那種「不正經」，向來認為並非良家子的穿著。可何怡鈺房裡那幾個得寵的丫鬟，都如此，哪怕是這天寒地凍的，們寧可在外頭加件滾領的厚裘鬥篷，裡頭也是要這樣嫵人的。

剛穿好，那邊去喚蕭奕墨的丫鬟也回來了，引著眉頭深鎖的暮王一臉不耐煩地踏進來。

顧清若正凍得有幾分瑟瑟，可從穿鏡中看見蕭奕墨踏進來，立即直了腰腹，轉過去，強朝他盈盈一笑，作出萬般態來。

今日摒棄了往日喜歡的新月彎眉，勾了個更時新的拂煙眉，挑出幾分別樣的風來，再搭配了這不合時令的薄衫，明顯地人魂魄。

蕭奕墨臉上的不耐漸漸轉為驚訝，走近了，手按在顧清若肩上，外罩的那件褙子本就是鬆鬆敞著，腰間束帶又解開垂著，五指輕拂間，不留手的緞子便沿著窄的香肩委落下去。

屋裡的丫鬟們都極有眼地退出去，帶上了門。